第99章
芷萱忽然有一種快感,只是眼中仍是閃著光,她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對自己說郝芷萱你不是潑婦也不是怨婦,你和她早已沒了瓜葛,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葉衍,我不是你的寵物,你想起的時候,就說想我,沒想起的時候,就把我擱置在一旁,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從一開始,是我傻,沒心沒肺地貼上你,可是我總算沒丟我姐的臉,始終不會再傻第二次,你以為你這一個月形銷骨瘦就能獲得我的同情?那是你自己活該,對不起,我刻薄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樣刻薄,葉衍,從你說分手那一天開始,我們兩的生命線就再也不會有交集,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誤打誤撞才勉強在一起,幸福嗎?談不上,不幸福嗎?好像也不覺得,我就像成了你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墒牵沂呛萝戚?,你明白嗎?我是郝芷萱!!!她一遍遍地說著她自己的名字,只有葉衍明白這三個字對她的意義,那個驕傲的公主怎會容忍自己像寵物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只是葉衍卻那樣一直看著她,聲音低沉而暗?。很戚妫覑勰?,曾經(jīng)我不愿意面對,可是現(xiàn)在,我知道,我愛你,芷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如果走了,我就真的找不回你了。她第一次,這樣,真誠的,這樣,卑微的,站在郝芷萱對面,以前的葉衍從來都像一陣風,想來她和郝芷萱都屬于驕傲的人。 芷萱站在那里望著她,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會這樣難過,像經(jīng)歷了三生三世般,她明明知道的,可是,已經(jīng)晚了,她沒再多看葉衍一眼,轉(zhuǎn)身,這一切的一切,都似成為遙遠而模糊的夢囈。 醫(yī)院的長廊里有來來往往的病人,病人家屬,還有忙碌的護士,她只貼上墻根,努力地仰著頭,這么多人呢,她郝芷萱好歹也算dj里的名人,說不定就有人能認出她來,遠遠地,她看到心不在焉的司徒鑰,她靜靜地走在她身邊,卻不知,眼淚竟已經(jīng)流了滿臉,司徒忙將小護士遣走,將她帶入辦公室。 從抽紙里抽出紙巾遞給郝芷萱,郝芷萱突然雙手握拳有一下沒一下地捶在司徒的身體上,只有在她和傅瑯熙面前,她才能像個孩子一樣,你個幫兇,你騙我,你說你餓了,我才熬粥的,現(xiàn)在粥全都灑了。那天,她哭的很厲害,一直在說她悉心熬了許久的粥,就這樣顆粒不剩地散落在地上,說司徒不記得她的好,現(xiàn)在幫著外人來合伙騙她,卻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像是深冬流浪貓的嗚咽,那一刻,司徒不由地懷疑,她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她只能一直輕輕哄拍著她的背,郝芷萱許是哭累了,就那樣趴在司徒的腿上,睡著了。 有另一位醫(yī)生進來提醒司徒可以下班了,司徒微笑著,輕聲說:朋友睡著了,一會再走。傾瀉而入的夕陽讓整間屋子看起來更加的寧靜安詳,夕陽籠罩下的芷萱,雪白的肌膚泛出光芒,有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司徒心下一驚,那人給她坐了一個噤聲的表示,她只在那兒遠遠地看著她,她不愿意承認,這一擦肩,就成了永恒,她會把她追回來的,葉衍在夕陽的余暉里靜靜地望著那個熟睡的人,她的面頰上還有淚痕,她常常笑喬曉語,笑凌以亦,其實真正不會照顧人的是她自己才對吧,把她追回來以后再也不讓她傷心了。 凌以亦重重推開房門的時候,就是看到的這樣一幅默片,一個女人睡在司徒的腿上,司徒不知眼神聚焦在什么地方,身旁的葉衍就一直盯著郝芷萱看,她動作太大,驚醒了熟睡的郝芷萱,一眨眼,葉衍已經(jīng)不見了。 63 63、第六十三章 ... 凌以亦一手插在口袋里,郝芷萱臉上的淚痕還沒干,凌以亦突然的造訪,讓她有瞬間的不適應(yīng),不過她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調(diào)整好了,因為畢竟凌以亦對她而言,都算是外人。 我們?nèi)コ燥埌伞A枰砸鄬萝戚孀龀隽搜?,作為朋友,只能在這些生活的小事上給予能做的支持,至于她們心中的坎兒,只有她們自己才能度得過去,人這一輩子,好多時候,有些路只能自己一個人走,許多關(guān)也只能自己過,郝芷萱謝絕了凌以亦的邀請,在這個時候,別人的幸??偸腔蚨嗷蛏俚赜行┐萄?,她寧愿回到家里和她媽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看那些無聊的毫無營養(yǎng)的電視劇,只是呆在一起的時光就好了。 凌以亦牽著司徒鑰的手并肩出了醫(yī)院,司徒?jīng)]什么胃口,凌以亦帶她去吃了點粥,兩人就回家了。 沿街的綠枝長出了新芽,有微風拂過,這春風,竟是如剛談戀愛的別扭受一般,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這春風卻又絲絲地怨言,不明不白的,不似夏天那樣酣暢淋漓的熱情,又不似冬日那寒冷刺骨的無情,只是剛剛撩撥起你的發(fā)梢,剛想抓住的時候,又不見了,這春風啊引導(dǎo)著春情,凌以亦和司徒徒留在房間里蕩漾。 客廳的沙發(fā)上,司徒慵懶地躺在凌以亦懷里,凌以亦一邊攬著她,一邊將手中的果汁遞在她嘴里。 明天我要回一趟司徒家,你要不要一起?司徒喝了一口果汁說道。 明天警局里有點事,我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到警局,家里有什么事嗎? 不清楚,我媽說我奶奶好像有什么話要給我說吧。司徒扯住凌以亦的衣衫,關(guān)于司徒家,她實在不想多說什么,有些東西只要你不在乎,所有的感情就都一文不值了,對于巨蟹的司徒而言,家庭占據(jù)了太大的比重,只是司徒家,被她很深很深地隱藏起來,甚至連凌以亦都揭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