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暫且還是不討論的好，她朝司徒鑰詭異地一笑，從根叔手中接過粥，將錢塞到根叔的圍裙里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紀珂然望著她的背影，不解地問到：司徒，為什么是她?這樣一個小警察，她有什么好?聽說已經(jīng)是小組里的組長了，可是這么小的事情，她都不懂得吩咐手下的人來做......紀珂然還想說什么，已經(jīng)覺察到司徒鑰的臉越來越陰沉，她停了一會兒，而后緩緩地說，司徒，你值得更好的人來擁有你。

    你覺得那更好的人就是你嗎?司徒鑰放下手中的羹匙，定定地望著她。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我不都比她好嗎?她有什么可以讓你割舍不下的?

    紀珂然，我很少主動結(jié)交朋友，在相處這一年的時間里，在我很無助很彷徨的時候你都在我身邊，我以為你會是我的朋友，沒想到是我看錯。司徒鑰板著臉起身離開。

    紀珂然忙放下手中的羹匙，站起身，拉住司徒鑰的手臂：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司徒，你知道嗎?就因為我比她認識你的時間晚，所以我注定是一個輸家嗎?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她有什么好?你告訴我?

    她五指緊扣著司徒的手臂，扣得很緊很緊，似要扣進她的生命里，司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將她掰開，那樣用力，她沒有什么好，她沒錢，沒身份，沒地位，沒權(quán)勢，她甚至有一大堆的缺點，她又自私又霸道，脾氣臭的要命，甚至連你一絲一毫的浪漫也趕不上......

    所以呢?紀珂然依舊不放手。

    可是誰也代替不了她。司徒鑰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

    紀珂然呆愣在原處，沖著她的背影開口道：我不會放棄的。

    司徒回身，靜靜地說到：珂然，別以為你是我的朋友，你就可以踐踏凌以亦的尊嚴，我沒那么容易認定一個朋友，所以也請你別讓我輕易放棄。

    巷口里的不遠處搖曳著一盞夜燈，司徒鑰吃得很撐，也因紀珂然的一些話，如鯁在喉，有些人再好，都該是屬于其他人的好。

    紀珂然一個人開著車在這個城市打轉(zhuǎn)，那一刻，她終于明白，她和轉(zhuǎn)身離去那個人沒有任何的交集，她同無數(shù)追求她的人一樣，從未走進過司徒的內(nèi)心，她的內(nèi)心被另一個人填的太滿，絲毫沒有任何空余之地可以插足，她對司徒的愛，淺薄如沙，可是她不甘心，她一個人開著車，在這個空蕩蕩的城市，一遍一遍地打著圈。

    司徒漫步目的地在這個城市走著，她突然不想這么快回家，她突然很想去見她，脖子上那條圍巾的主人，霧色四起，遠方的街燈亮晶晶的一大片，像是細密的心事上起的一個個細小的孢子，一戳破，就是滿滿的心事，不知不覺，那抹身影已經(jīng)走到了六區(qū)警局的門口，她站在那兒徘徊著，如此主動會不會讓凌以亦笑她呢?她雙手插在衣服兜里，從左面走到右面，又從右面走到了左面，警局里燈火通明，她在夜色中吹著冷風(fēng)，這么晚，還是不要耽誤她辦案好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望著窗內(nèi)的身影怔發(fā)愣，而后轉(zhuǎn)身離開，身后腳步聲傳來，她還未來得及回頭，那人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她的身前，你怎么來了?

    嗯?我路過司徒眼神閃爍著。

    是嗎?不是該回家嗎?這條線好像并不順路。

    凌以亦!!!司徒被戳破心事，只好狐假虎威來呵住她，你這么晚又上哪兒去?還給他們買吃的呢?

    沒，我特意出來送你，想你是不會讓紀珂然送你回家的吧，這么晚，我不放心她現(xiàn)在說情話說得愈發(fā)地順溜，司徒鑰認為最近她一定和高西寶廝混在一起，以至于遠在教師宿舍單人床上美夢如潮的高西寶連打了很多個噴嚏。

    司徒一時半回有些接受不了她這突然間性子的大逆轉(zhuǎn)，所以還未做好任何的準備工作，所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司徒鑰沉默了，司徒鑰越沉默，凌以亦就越聒噪，她喋喋不休地說著工作，說著案子，說著生活，兩人竟不知不覺地走了一條街道，司徒鑰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正常，阻止她有成為凌唐僧的可能性，終于打斷了她的話頭，你有什么話要問我的嗎?

    沒有她搖了搖頭。

    再給你一次機會哦司徒繼續(xù)引誘她。

    嗯，那個......她停頓了一小會兒，真沒有，我內(nèi)心有疑惑，有很多，而且我的臉上滿是好奇嗎?你輕而易舉就全看穿了。凌以亦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見司徒鑰有話要說，她忙打住她的話頭：可是只要你不想說，我就不會問，我曾經(jīng)做過一些錯事，甚至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沒尊重過你，我想，我想我答應(yīng)過，我會試著改一些，我做過承諾，所以我一定會去做，雖然，雖然結(jié)果不一定會很好，因為，你知道，我脾氣并不好。她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好不容易承認自己的過錯，而且還那么真誠地要改，不可否認，司徒鑰作為一個外表冷靜，內(nèi)心洶涌的女人，她被眼前這個冒著有點傻氣的女人感動了，被這個紀珂然說的一無是處的女人感動了，她，眉間，發(fā)梢，都深情地看著她，凌以亦被她這樣看著有些心里發(fā)毛，揣在褲兜里的掌心全是汗，她是不相信?還是沒聽懂她說的，為什么會是這樣一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