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孫三娘:“我也是第一次聽聞。” 折綰:“那你想扯嗎?” 孫三娘:“留著吧,只要換洗頭的膏了,換個能生黑發(fā)的?!?/br> 折綰悶悶笑起來,“是該換了,說句實在話,你頭上這股柚子味我真聞不習(xí)慣。” 孫三娘白她一眼,“柚子味很好聞的,你頭上的桂花味我才聞不慣。” 折綰第二天清晨送走了她,回去的時候讓素膳聞一聞,“我覺得好聞的啊?!?/br> 素膳熬了一個通宵看話本!折綰回來的時候還在看呢。幸而她眼疾手快把話本藏起來,裝作剛醒的模樣湊過去聞了聞,“好聞的?!?/br> 折綰:“我也覺得!” 素膳:“你昨晚是不是一直跟孫jiejie說話去了?沒睡吧?我跟你再睡吧?” 折綰:“行。” 素膳:“去你屋子吧?” 折綰:“好啊?!?/br> 素膳松一口氣。 逃出一劫。 但話本里面的故事還沒有看完呢,睡到下午起來再偷偷看吧。 …… 袁耀見夫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了門,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了門。他見怪不怪,只問兒子,“你阿娘做什么去?” 袁家大郎道:“孫家姨母今日從丹陽回來,估摸著去她那邊了?!?/br> 袁耀便了閉了嘴巴,嘖了一句,“你阿娘每日忙得很?!?/br> 袁夫人——姓徐名琴,確實忙得腳不沾地。她還有一樁大事要跟姐妹們說。 孫三娘剛從丹陽回來,才進屋。她去了三個月——本是想等爹娘下葬就走的,但去的時候,爹娘見了她,彌留之際說了許多的好話,人死其言也善,回憶往昔,人死債消,她哀傷之余,便又為爹娘守了三個月的墓。 先讓阿隼回書院讀書,準備明年的春闈,只留下了雁雁和瑩姐兒跟著。她也沒讓兩個孩子跟自己住在墓前,只讓兩人住在她買的宅子里。 如她所想,爹娘一死,大哥對她也沒了那股氣勢,反而老老實實起來,整個人諂媚得很,對她低下了頭顱。 她是夏日走的,回來都入秋了。屋子里倒是干干凈凈,只她從丹陽帶了許多東西回來要歸置,便亂得很。 丫鬟婆子們都在搬箱籠,等搬完了,孫三娘一轉(zhuǎn)身,便見徐jiejie憋著話坐在那里。 這回雁雁和瑩姐兒都跟著回來了,見她這般也好奇地很,只不敢亂問長輩的話。 折綰便將兩個小的趕了出去,給孫三娘和徐琴都沏了茶。 徐琴喝茶堵嘴巴。 孫三娘樂道:“徐jiejie,你要是有什么話便直接說。” 徐琴:“等你忙完,我憋得住?!?/br> 折綰可憋不?。骸暗降资裁词虑榘。俊?/br> 徐琴:“哎喲!你們這么一個個的問,我哪里憋得住嘛!” 折綰和孫三娘都笑得不行,“那你就說嘛。” 于是,孫三娘還沒有來得及說丹陽郡的事情,徐琴就大聲道:“我娘家的族長找到我,說要給我單寫一本傳記?!?/br> 孫三娘眼睛亮起來,“這可是大事。” 按照當(dāng)?shù)氐囊?guī)矩,外嫁女是不能入族譜的。這是老祖宗的定下的規(guī)矩,后人輕易不敢違背。 可有了出息的外嫁女該如何拉近關(guān)系,為自家門楣添光耀呢? 祖宗是死的,后人是活的,于是就有了給外嫁女寫傳記的事情。 他們將傳記跟族譜一塊珍藏在祠堂,受后人傳承和供養(yǎng)。 徐琴笑著道:“我可是徐家第一個寫傳記的。” 折綰很是為她高興,“這是你應(yīng)得的?!?/br> 徐琴便很是感激折綰,“當(dāng)初,我在京都的時候舉步維艱,連門都不敢出,還是見了夫人您,我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成就?!?/br> 所以即便她現(xiàn)在成了別人恭恭敬敬叫的夫人,她也一直對折綰恭謹著。 折綰溫和道:“這都是從前的事情了,哪里就值得你一直說,徐jiejie,你能走到今日,是你自己聰慧能干。” 徐琴:“我就喜歡跟夫人說話,夫人一直肯定我?!?/br> 她說著說著還要哭,折綰趕緊道:“多大的人了啊?!?/br> 孫三娘:“叫廚子做個鍋子吃吧?正好配著徐jiejie的眼淚下菜?!?/br> 徐琴用帕子擦眼淚,“快別打趣我了,我是太激動了?!?/br> 她感慨道:“我哪里想得到今日啊?!?/br> 直到回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醉醺醺了,還拉著大兒媳婦的手道:“我當(dāng)時在京都,聽不懂別人說話,別人也聽不懂我說話,你父親就買了個妾室回來,由她代替我出門走親?!?/br> 大兒媳婦是袁耀做了閩南知州之后為兒子求娶的閩南望族,賢良淑德,聰慧伶俐,很是孝順,徐琴極為喜歡,平日里相處得跟親母女一般。但這些微末時候的事情,她一直沒跟兒媳婦說。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緣由,就是不愿意說那些事情。 這回喝了酒,她倒是想說一說了。她嘀嘀咕咕道:“我做姑娘的時候,是多么利索一個人,爹娘寵愛我,兄姐愛護我,我自小就跟著去茶園,沒嫁人的時候,我還管著一個茶園的活呢?!?/br> lt;a href= title=枝呦九 target=_blankgt;枝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