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雁雁和阿隼好奇的看她,瑩姐兒得意的從袖子里面拿出自己要送給雁雁的銅鈴鳥,“這是勝者的彩頭!” 雁雁更加歡喜的叫起來。 孫三娘探過頭去,“她們碰見什么好事了?” 折綰:“肯定是瑩姐兒送出了銅鈴鳥?!?/br> 自古便有銅鈴做出飛鳥形狀的鈴鐺,寓意著迎接福氣和好運,也意味著銅鈴一響,風與鳥皆自由自在。 她道:“還特意做了銅鈴,瑩姐兒用心了的?!?/br> 果然雁雁愛不釋手?,摻銉鹤穯?,“你準備怎么佩戴?做頭飾還是手鐲吊墜?” 雁雁搖頭,“我都舍不得。” 她道:“我肯定好好的珍重它。” 這實在是太寶貴了。 瑩姐兒:“自然了,這是天下唯一的,沒有第二份——就算是以后咱們分開了,長久不見,各自變了樣貌,我也能根據(jù)這個銅鈴鳥認出來你來。” 她還對阿隼道:“等我有空了就跟阿兄也打一只。” 阿隼點頭,“多謝你,瑩姐兒。” 孩子們的友誼實在是真摯。大人們的情意卻沒有這般純粹了。 折綰回去的時候,刕鶴春還沒有回來,他在跟京兆府的人吃酒。都是些七八品官,他既然去了,自然要拜山頭。 昨日里請的是京兆府尹,今日就要請同僚。 松亭過了會回來跟她道:“大爺估摸著不回來了,吃酒的時候兵曹參軍突然說起了江南流民的事情,大爺便吃完酒后跟人去了京兆府找往年的冊子?!?/br> 折綰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帶了換洗的衣裳去,再叫小廚房做些宵夜一塊拎過去?!?/br> 松亭點頭走了。 刕鶴春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一身都臭了,先洗了一個澡,再直接去了書房。 等晚上的時候才過來跟折綰道:“今日有人進京告御狀,進了京兆府的衙門,你猜告的是誰?” 折綰:“誰?” 刕鶴春:“王德山?!?/br> 折綰吃驚的站起來。 刕鶴春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道:“今日我跟穆兄一塊回衙門做事,正好碰見了暈倒在京兆府門口的人?!?/br> 是個書生,永州人,是來告御狀的。 王德山就是永州人。 此事已經(jīng)驚動了京兆府尹,京兆府尹一思慮,迅速請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以及都察院的人去。 刕鶴春因身份特殊,便一直陪著左右。 他想過很多次再跟之前的同僚碰見的時候,結(jié)果卻是這種情況。 因官職卑微,他有些抬不起頭,卻還是硬挺著站在那里。他不敢走。 這是一手的消息。 好在大家顧忌著他的臉面并沒有刁難于他,只是有一個之前不如他的一直叫他跑腿。 刕鶴春臉紅了很久,還是忍者氣去做事。 京兆府尹對他倒是重視,道:“這是你和穆穗碰見的,你們來說?!?/br> 刕鶴春才得了點臉面。 折綰卻已經(jīng)著急起來,“他告王大人什么事情?” 刕鶴春:“侵占良田?!?/br> 但其實也不是告王德山。 “是告王德山的弟弟王德海?!?/br> 折綰松了一口氣,細細回憶,卻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之前是否有這么一件事情。 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具體的呢?” 刕鶴春:“書生是永州當?shù)氐娜?,受害的人也不是他。他只是個秀才,是替人狀告的?!?/br> 因沒有錢財,活生生從永州走路走到了京都,又咬破手指頭寫了狀紙。 他道:“說王德海借著哥哥的官位,在當?shù)乇浦藢⒘继锂敵墒腔牡刭u?!?/br> 好好的良田誰愿意賣?賣了之后,一家子人就沒有飯吃了。 朝廷也是不準逼賣良田的。只有去開墾荒地。 折綰在閩南買的地就是荒地。種不出來糧食的荒地稅也多,朝廷樂意大家去買。 她肅穆道:“明明是良田,怎么能做成荒地呢?” 刕鶴春:“永州偏僻,民風未開,自來窮苦,與世隔絕一般。那里的官便官威大,王德山的弟弟更是狗仗人勢,看上了人家的良田,便見人叫來問田是誰家的?!?/br> 一般人家的田自然是父輩留下來的。便要被追問父輩又是誰留下來的。 這般盤問祖宗,總有一代是說不清的。說不清就不是你的田,是荒地。 農(nóng)人又不識字,更是有嘴說不清,被人奪了地去,便去縣衙告。 縣衙包庇了王德海。 農(nóng)人氣不過,回去就氣死了。 折綰聽得皺眉,“書生義氣,知曉了此事,便來京都告御狀了?” 刕鶴春點頭,“從永州走到這里,日夜不停,不敢多停,走了整整半年多。” 此事聽起來就讓人寒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倒霉還是幸運了:“我才去京兆府幾次,倒是叫我碰上。” 王德山是陛下如今捧起來的人,還在興頭上呢,如此這般,不就是打他的臉嗎? 且書生現(xiàn)在上京告御狀,也不知道后頭有沒有人。 他嘆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 若是辦不好此事,恐怕又要被陛下怪罪。但若是辦好了,興許陛下就對他消了氣。 lt;a href= title=枝呦九 target=_blankgt;枝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