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記得,你親自去?!?/br> 茗mama懂。她是少夫人身邊的貼身婆子,別人自然知曉她去是什么意思。 折綰很快就收到了潘夫人的請?zhí)?。刕鶴春嘖嘖稱奇,“說句實在話,潘大人的家里,我都沒去過?!?/br> 折綰也沒跟潘家人打過交道。但是她跟周掌柜都盤算過了,潘大人在戶部多年,深受其重,若是之后閩南茶葉西有什么事,必定是要求到他跟前去。 周掌柜的意思是讓她跟刕鶴春說,官場上的事情讓男人出面許好一些,但是折綰卻不愿意。她說,“咱們先自己試試。” 總不能以后事事都要刕鶴春去辦,那跟上輩子有什么兩樣? 周掌柜話是這么說,但卻更喜歡她這么做,笑著道:“好,好志氣。咱們自己來也行,咱們也不是要封侯拜相,只是做個生意罷了?!?/br> 折綰自己也細細琢磨過,認為陛下對潘大人應(yīng)當(dāng)是喜愛的。像勛國公府,直接就抄家滅族了,但是潘大人卻只是貶官,她去給潘夫人送銀子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在偷偷的送了。 可見其人品是得當(dāng)?shù)?,也可見潘大人的事情沒有那么“厲害”。 這般的人家確實可以相交。且人家都已經(jīng)遞過來善意了,她不可能不抓住,不抓住就是傻子。 但說句實在話,她也有些怵。她還是第一次帶著目的性去交朋友。這種感覺是新奇的,她還有些緊張。 刕鶴春就見她在那里挑衣裳。換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換了件嶄新百花團簇樣式的。 他少不得要在一邊教導(dǎo),“潘家算不得世家,潘大人的祖父曾是探花郎,官至內(nèi)閣大學(xué)士,但父親卻沒有什么建樹,直到潘大人進了朝堂,潘家才算是興旺起來?!?/br> 跟英國公府和勛國公府是沒辦法比的。 但有時候在京都里,圣恩兩字比什么都重要。刕鶴春從不敢輕視潘大人。勛國公也不敢,每次被氣都是回到都察院才大罵出聲。 他笑著道:“勛國公最討厭的人就是潘大人了。” 這些折綰倒是知曉。刕鶴春見她無動于衷的樣子,便說些她不知道的,“陛下曾在御書房夸潘大人,說他這人有時候刻薄是真刻薄的,但并非是無情之人,相反,還是個性情中人,喜怒都是有數(shù)的,毫不像有些人,裝得跟個無暇的圣人一般?!?/br> 折綰聽著這些話,換衣裳的手都慢了下來。見她聽得認真,刕鶴春就笑了,“我說——你跟你長姐真是像?!?/br> “阿琰當(dāng)年也是愛聽我說這些?!?/br> 折綰本聽得好好的,聞言斜眼看過去,將衣裳的扣子一扣,“英國公府內(nèi),婆母那邊的磋磨你幫不上忙,人情走禮你不懂也不管,被兩邊母親逼著要孩子,喝那些亂七八糟的糟粕你不知道,想要訴苦你也聽不懂——便也只能聽你說說外頭的事情了?!?/br> 刕鶴春張口結(jié)舌,便不說話了。好久之后才道:“我不知道這些。我現(xiàn)在知道了,我也很后悔?!?/br> 折綰就發(fā)現(xiàn)刕鶴春其實很奇怪。他最近似乎很愛在她面前說一說長姐的事情,但說完她懟一懟,他也能馬上啞口無言,說一說懺悔的話。 可下次他還是要提長姐。 折綰冷笑,“幸而我是她的親meimei,你若是換個妻子,還能在人家面前這般直接說?” 她喝下一口熱茶,似笑非笑,“你要是想對長姐懺悔,便去對著她的墳?zāi)拐f,對著川哥兒說,何必對著我說。” 刕鶴春訕訕起來。他確實是覺得心里難受,他也只能跟折綰說一說阿琰了。 折綰替阿琰罵一罵他,他心里就好受些。 折綰也想明白他的心思了,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第一次將心里的話罵出來,“蠢東西!” 第二天趙氏叫她過去問刕鶴春可消氣的時候,她便道:“鶴春說您該去長姐的墳前懺悔才行。” 趙氏勃然大怒,即便是罵罵咧咧出來還是有一口氣憋在心口,“我懺悔?我懺悔什么?” 折綰:“我是不知曉的,母親要不要好好想想?” 趙氏要摔杯子了!她哪里還想得起! 她統(tǒng)共也只記得兩個了。一個是折琰懷孩子的時候她送了妾室過去,另一個也是折琰懷孩子的時候,她讓折琰管家。 這都是鶴春后來埋怨她的,埋怨得多了,她便記住了。 折綰:“不止吧?” 趙氏又拍桌子又拍胸口:“那你說!你說還有什么?” 折綰輕聲道:“母親自己想吧,鶴春不讓我說。出嫁在外,夫為天,我不敢置喙的?!?/br> 趙氏之前就喜歡對她說這句話。那年刕鶴春突然喜歡上了聽?wèi)?,戲院里面有個姑娘便要給他做妾,使盡了手段纏著,還傳出了不好的名聲。 折綰出去吃席的時候聽聞了,回來跟趙氏道:“這般不好?!?/br> 趙氏卻道:“出嫁從夫,要你置喙什么?夫為天,你只管受著便好。” 還是后來刕鶴春自己發(fā)了脾氣,認為自己的名聲被姑娘毀了,實在是可惡——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去聽個戲罷了。 那姑娘哪里斗得過她,很快連著整個班底被迫離了京都。折綰聽得膽戰(zhàn)心驚,但京都的人卻開始傳她善妒,都說是她容不下妾室。 lt;a href= title=枝呦九 target=_blankgt;枝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