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秦臨淵見墻角迎春釀出花苞,春日到了。 蕭秉承還要想法子部署兵馬,城中糧草兵器要逐一清點,秦臨淵就奉命去城東城南安置難民。 陽光不那么刺眼,正好驅(qū)散一晚上奔波辛苦的勞累,這一日一夜的功夫,云州城破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了盛京城。 明光帝有些失望,他以為京北援軍到了,蕭秉承會再守幾日,甚至說,能退軍生擒趙王。 誰想云州城破,雖是設(shè)計棄城,可畢竟是一城池。 趙王的兵馬離盛京越來越近了。 看明光帝臉色不似當初得捷報時好看,趙太傅斟酌著道:趙王領(lǐng)兵多年,又那么多兵馬,成王能守這么多日已是不易,若是生擒趙王,那西北就人人能守了。 明光帝點了點頭,也是這個道理。 他忍不住揉了揉胸口,這些日子皇后一直勸他注意休息,龍體要緊,可這個時候,他根本沒辦法休息。 云州已經(jīng)失守了,多想無益,不過蕭秉承多守數(shù)日,給了朝中制造弩車、調(diào)運糧草的時間。若是此時怪罪,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不僅如此,蕭秉承作為主帥,還該當嘉獎。 不過當大臣提議該嘉賞成王時,明光帝沒說話,只是說:成王不僅是皇室子孫,更是越朝的百姓,身為越朝百姓,保家衛(wèi)國豈不分內(nèi)之事,無須褒獎。 既然明光帝都這么說了,太傅等人也不敢有異議,等朝議過后,明光帝單獨留了趙太傅一會兒,不知說了些什么話。 兵部尚書還跟禮部尚書一塊兒離開的御書房,他心里奇怪,什么話是咱們都不能聽的。 禮部尚書回頭看了眼,連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張德都出來了,估計除了皇上和太傅二人,也無人知道了。 自是朝事,沒準兒太傅要告老了。禮部尚書嘆了口氣,行了行了,又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兵部尚書忙著回去造弩車,造一輛就得給送去一輛。禮部如今最清閑,可今日也有事做。 明光帝下旨,成王妃毓秀名門,是為女子表率,賞了不少東西,命他前去傳旨。 明光帝雖未嘉獎蕭秉承,可卻嘉獎了楚沂,這兩個人一個是藩王一個是正妃,身份地位上已經(jīng)無可再高,所以明光帝就賞了不少瓷器擺飾,也算彰顯天恩。 楚沂是二月初六一早離開云州的,不似來時快馬加鞭日夜不休,回去慢了許多。每每騎上半日就休息一個時辰,夜里就找間客棧睡下。 這樣不緊不慢,不過初八夜里也到永城了。 入城之后陳大人就得到消息了,他這幾日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在知道皇上已下旨,成王不算擅離封地,他也不算違抗律法,不然更得擔驚受怕。 故而楚沂進城后,他就讓夫人劉氏過來問問,云州的情況如何。 劉氏看現(xiàn)在都過戌時了,這會兒王妃剛回城,肯定要先休息,用些飯。一路上奔波勞累,說實話,劉氏都敬佩楚沂。 她也是女子,偶爾騎騎馬,但若是日夜不休,去云州送圣旨,她是不敢的,可是王妃卻敢。 劉氏原以為王妃去云州有成王的緣故,畢竟才成婚一兩年,但如今看,多是為了國事。 能平安回來就是好事,這會兒去問云州戰(zhàn)況,就算知道了他們夫妻又能做什么。 不問安危只問云州戰(zhàn)況,豈不掃興。 老爺當真極其沒有眼色。 況且劉氏這會兒已經(jīng)拆了頭發(fā),躺床上了,聞言她翻了個身,背對著陳大人,要去你去,我不去。 陳大人道:這可是晚上,我怎好去求見王妃,你這不胡鬧嗎? 劉氏道:你不好去,我便好了?況且這半年來跟王妃無甚交情,拜訪也得找個上午,備上禮物,夜里平白登門,豈不讓人厭煩。 陳大人覺得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只不過心里依舊焦急,這一晚上迷迷糊糊,也不知睡沒睡上半個時辰。 次日一早,陳大人眼下青黑,本就年紀大,今日更顯蒼老,他精神不足,可還得上職去,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劉氏一定要去成王府拜見,若有消息及時傳話,可別等他中午回來再說。 楚沂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回來先沐浴,在外可以什么都不管,但在家中,不能懶懶散散,讓自己臟兮兮的。縱然趕了半夜路,可還是沐浴換衣,不過有丫鬟伺候,她自己倒是沒費太多力氣。 府上丫鬟很是高興,以往都是王爺出遠門,王妃這回出去五日,她們還真想念得緊,王妃就是她們的天。 平日夜里蕭秉承不在時留兩個人守夜伺候,今日都沒走,大廚房正忙著準備吃食,最好要快還好吃的,等王妃沐浴過后就要吃上的。 飯菜點心,干果水果,應(yīng)有盡有。 這些日子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凈凈,天還有些冷,屋里燒上了炭盆,被子里塞上了湯婆子。 lt;a href= title=將月去 target=_blankgt;將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