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小區(qū)綠化好,晚上在人工湖那邊散步夜跑的業(yè)主不少。 不斷變換的燈光秀下,湖中心的噴泉自成一景。 綠樹繞堤,微風拂過,愜意又悠閑。 安景還是搖頭,把人往電梯拉,外面這么熱,再晃悠幾圈,他的花就要蔫兒啦。 說起來有點不可置信,但今天確實是安景第一次收到花—— 來自他的好友和戀人。 小時候住村里時,春夏時節(jié),野花漫山遍野,可他一個男孩子,也不會有人會薅一把燦爛的野花送給他。 鮮切花在夏天保存不了多久,安景想趕緊回家用花瓶養(yǎng)起來。 沒想到安景急著回家是這個原因,晏啟離眼底柔和幾分,語調卻和平時一樣: “不用心疼?!?/br> 如果喜歡,晏家花園還有許多。 晏家后花園剪禿了,南城還有這么多大大小小的花店。 天天讓人送都行。 安景珍惜的不是花,而是這份心意。 就算往后再買再種許多許多花,都不是今日的繡球和向日葵。 安景的心思全寫在臉上,太好懂了,晏啟離沒不解風情地說什么花都一樣,而是道: “可以做成干花?!?/br> 北疆地域遼闊,有一小片地方常年干旱,入目難得見綠意,但春天會長一種小巧的黃粉野花。 那種花的花旗很短,當?shù)氐木用窬桶阉鼈儾杉饋恚瞥筛苫ā?/br> 裝飾房屋或者當首飾。 不是很精致好看,但也是一抹亮色。 ‘叮~’ 電梯廂門合上,光潔如新的電梯反著沁涼冷光,這一趟電梯就他們兩人。 聽了晏啟離的話,安景心動但猶豫:“可我不會做干花。” 這些花開得這么好,他老老實實找花瓶養(yǎng)起來,還能養(yǎng)幾天。 要是搗鼓什么干花,極大可能就毀了。 晏啟離聞言睨了他一眼。 安景:?什么眼神? 晏啟離側了側臉,親我一口,我?guī)湍阕龈苫ā?/br> 電梯內沒第三個人,安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頭頂角落的監(jiān)控,一手抱花,微微踮腳親了晏啟離臉龐一下。 活閻羅對這蜻蜓點水似的親法不是很滿意,出了電梯后回到家又按著人補了一個。 就欠這么一會兒,還要收利息。 北疆王放貸,利息比高利貸還過分。 最后安景眨了眨蒙了一層瀲滟水光的眼,臉頰和嘴唇都紅紅的問: “干花要怎么做呀?是不是要買一些工具?” 比如干燥劑之類的。 連本帶利賺了一回的晏啟離:“不知道,我也不會?!?/br> 北疆王辣手摧花無師自通,哪里會制作干花。 看著理直氣壯的晏啟離,安景:“???” 看著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和‘被騙了’的安景,晏啟離沒忍住,捏上他白凈的臉: “我不會,自然有人會。” 遠在晏家兩位花藝師:阿秋~! 干花可以做,但不用立馬做,可以在家養(yǎng)幾天,等花苞全部開完后,在它們情況變差之前,制作成干花永久保存。 晏啟離看安景:“你不虧?!?/br> 這就是玩笑了,就算沒有干花,能和北疆王親成那樣,左右也不會虧的。 你情我愿的事情,安景也樂在其中就是了。 不過親了北疆王,看了鮮花還能得到干花,安景覺得自己賺得盆滿缽滿。 安景噔噔噔跑上樓把畢業(yè)證收好,然后找來幾個花瓶洗干凈。 姜辰送的花一個大花瓶能勉強裝下,晏啟離這束就不行了。 最后分裝完,大大小小有四個花瓶。 沒什么審美的晏啟離就看著安景前前后后忙活,一會兒調整花枝位置,一會兒挪動花瓶位置找光線拍照。 忙前忙后,是一只忙碌的兔子。 靈動,鮮活。 充滿精力。 是晏啟離曾經不曾擁有,現(xiàn)在伸手就能撈個滿懷的煙火氣。 安景拍了很多張照片,最后挑挑揀揀選了幾張自覺最好的,破天荒的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幾分鐘后,姜辰聞風而來,評論: 繡球晏啟離送的?他,始終慢我一步[得意][得意]。 晏啟離回復姜辰:……[白眼]。 姜辰:[得意]x3,[白眼]x2。 好久沒人敢對活閻羅翻白眼了,收到評論的安景對著晏啟離一頓哄,哎呀姜辰是開玩笑的啦,他就這樣。 看熱鬧不嫌事大。 哄人的代價很‘慘烈’,安景的唇|瓣腫上加腫,連鎖骨都印了一連串牙印。 姜辰發(fā)來慰問:【早知道不哄了?】 安景:當然不是。 下次還哄嘿嘿。 姜辰:出息。 …… 醞釀的雷雨在夜幕深垂時,終于落了下來。 經過一晚上猛烈的風吹雨打,小區(qū)綠植花卉落了滿地花葉,損失慘重。 第二天的天氣也陰沉沉一直稀稀拉拉地下著雨,天氣預報預警,說今晚還有強|暴雨來襲,讓廣大居民注意防護,減少外出。 睡到自然醒的安景,磨磨蹭蹭寫完今天的更新才下樓。 這個時間點,晏啟離已經在廚房準備午飯。 安景伸了個懶腰,然后扒拉著廚房門框探頭: “需要幫忙嗎?” 晏啟離下巴一抬:“幫我把餐桌上的蓋子打開?!?/br> “好勒~”安景語調歡快的應了。 噠噠噠跑過去,揭開餐桌上的蓋子一看,淺黃的小奶鍋裝著豆?jié){,盤子中蹲著幾只白白胖胖的包子。 安景感受了一下,豆?jié){和包子都還是熱的。 他偷吃了一個,是他喜歡的扇貝餡。 安景端著東西過去問晏啟離:“你是要吃還是?” “你吃。”晏啟離道。 他已經吃過早餐,需要安景幫的忙就是,讓安景在午飯開飯之前,把早餐吃了。 早餐熱好后晏啟離上樓去叫過安景幾次。 前兩次安景在睡覺。 后幾次安景在碼字。 那忘我的模樣,明顯對熱騰騰的鮮美rou包興致缺缺。 晏啟離沒辦法,只能給他熱著。 金尊玉貴的北疆王,就沒有這么伺候過人。 也就一個社恐了。 包子出自晏家大廚之手,味道自不用說。 本來沒吃早餐的習慣的安景,聞著也餓了。 安景廚藝堪憂,做飯用不著他幫忙,但解決早餐這件事,他還是可以幫幫的。 再過一個小時就是午飯點,晏啟離沒讓安景吃太多:“墊墊就行?!?/br> 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安景:“午飯我可以少吃點。” 都是吃,什么時候吃都一樣。 吃完收拾好碗筷,閑來無事的他打著哈欠,撐著傘去露臺看他養(yǎng)的花花草草。 細雨打在傘面像催眠曲,安景活動了一下肩膀,稍稍提起精神,把七零八落的花草扶正。 站在露臺邊往下看,能看見物業(yè)工作人員,穿著雨衣在雨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