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他就離開這么一會兒,這人是怎么把自己折騰成現(xiàn)在這樣的? 笨死得了。 晏啟離面無表情地放下手里的購物袋,面無表情的把安景拎到沙發(fā)上。 雙腳離地的安景:“啊痛痛痛。” 靠晏啟離成功趴在沙發(fā)上,安景還倒抽涼氣。 安景在沙發(fā)上趴成溜扁一長條,晏啟離站在沙發(fā)旁,居高臨下看動彈不得的他: “忍痛能力怎么樣?!?/br> 艱難伸手去夠抱枕想墊墊腦袋的安景:“啊?” 晏啟離眉一挑,當他默認,左腿跪上沙發(fā),黑色長褲因他這個簡單的動作微微繃緊,露出的流暢有力的腿型。 充滿野性的力量感。 身側(cè)柔軟的沙發(fā)凹陷下去,安景偏頭,只來得及看一眼這張力十足的大|腿,就被后腰突然傳來的力道痛得差點彈起來。 晏啟離在給安景按腰。 那力道,安景猝不及防叫出了聲。 “別亂動?!北澈髠鱽黻虇㈦x沒什么起伏的嗓音。 跌打損傷扭腰拉扯撕裂……這些對晏啟離來說是家常便飯。 不耐煩時刻都有人在身邊伺候,久病成醫(yī),晏啟離跟著老軍醫(yī)也學(xué)了一些按摩手法。 但活閻羅人糙,手法也不精細,安景在他手下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按一下就哼哼一聲。 晏啟離聽得眉心直跳,大手在他清瘦的后背拍了一下:“別亂叫?!?/br> 他就沒見過比安景還嬌氣怕痛的。 “可很痛?。 卑簿耙膊幌?,根本忍不住。 腰閃到的時候,雖然痛出了生理眼淚,可他沒哭。 被晏啟離逮著按這兩下,他是真的想哭了。 太痛了! 安景都懷疑晏啟離是在故意報復(fù)自己。 安景顫顫巍?。骸耙粍e按了吧,我躺一會兒就行?!?/br> 晏啟離看著安景腦袋上不停顫動的頭發(fā),不耐煩的‘嘖’了聲: “你怎么這么難伺候?” 他堂堂北疆王,萬人之上,親手給人按腰,別人做夢都沒這個待遇呢。 安景:“……?”這就叫難伺候? 安景有苦說不出。 腰閃了這事可大可小,安景現(xiàn)在連路都走不了,一直放著不處理那肯定不行。 晏啟離沒理會安景哼哼唧唧的微弱反抗—— 在他眼里,這點力道連反抗都算不上。 活閻羅輕而易舉地就鎮(zhèn)壓了安景,隔著衛(wèi)衣,手掌落在他緊致的后腰上。 和晏啟離的手掌比起來,安景的腰又細又薄。 晏啟離不動聲色比劃了一下,這一截腰,他幾乎一個手掌都能握住。 說他平時吃貓食,還不承認。 嘖。 晏啟離手下力道不減,在安景喊痛時抬眸看過去。 安景趴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突出的肩胛骨形狀優(yōu)美,腰背下塌的弧度,像是能盛下一汪清泉。 這汪清泉還隨著容器的顫動,而微微晃動…… “好、好了嗎?” 度秒如年的安景察覺到晏啟離動作的停頓,雙眼一亮,滿懷希望。 “沒有?!?/br> 隨著這聲冷酷無情的話落,停在他后腰的手重新發(fā)力。 安景:“……”希冀的雙眼緩緩閉上。 不如殺了我吧。 …… 這場‘酷刑’長達近十分鐘,過程令安景痛不欲生,效果卻很顯著。 剛開始一步都不能挪的安景,現(xiàn)在至少能扶著腰走了。 就是動作弧度不能太大。 不得不說,活閻羅還是懂一些按摩技巧的。 安景深吸一口氣,跟晏啟離道謝。 晏啟離看他走路不靈便的樣子:“睡前再按一遍。” “不不不了。”安景聞言臉色微變,敬謝不敏:“我覺得沒事了。” 接下來他可以自愈! 瞧安景這后怕的模樣,晏啟離:“……” 出息。 兩千本書要盡快簽完名再給出版方寄回去,不能耽誤上市,安景扶著腰去拆紙箱。 晏啟離在一旁看著他像只蝸牛似的忙活,最后看不下去了。 手上的剪刀被人奪走,安景煙茶色的眼中有些懵然:“你要用剪刀?” 晏啟離沒理他,利落的把箱子打開,言簡意賅: “搬去哪兒?” 安景指了下客廳一角:“不擋路就行?!?/br> 按理說他應(yīng)該搬去書房然后再簽名的,可安景不想樓上樓下的折騰,都是在客廳簽名。 安景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和晏啟離之間力量得差距。 搬得他胳膊痛腰酸的幾大箱書,晏啟離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望著不費吹灰之力的晏啟離,安景羨慕又眼紅。 安景仔細檢查了一下幾箱書,確認沒有問題后,在電視柜里找筆。 安景特意買了幾種花里胡哨的筆,特意用來給書簽名。 也存著希望讀者看見各種鎏金閃粉的筆,知道他不是什么年過半百的老古板的小心思。 看著彎腰都費勁的安景,晏啟離眉頭皺緊又松開。 都這樣了,也不知道這人在折騰什么。 就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出于人道主義給他按按腰背,已經(jīng)算北疆王善心大發(fā)。 晏啟離也就隨著安景折騰。 安景擁有許多小說作者的通病——拖延癥,可他在某些情況下,又見不得積累的工作。 安景準備先把三百枚書簽解決了。 需要寫在書簽的上的臺詞都是提前征集讀者意見,提前和出版方敲定了的,安景只需要挑著寫就行。 工作量不算大。 安景盤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趴在茶幾上謄抄名臺詞。 晏啟離掃了一眼,安景人長得清秀靈動,一手字卻寫的瀟灑不拘小節(jié),筆鋒凌厲有型。 安景的字跡狂放,和他本人給人的感覺截然相反。 晏啟離盯著書簽看了良久,終于忍不住指著一處問:“這是什么字?” 安景余光一掃:“宴年,我的筆名?!?/br> 晏啟離:“……?” 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一團,晏啟離橫看豎看都沒看出,這哪里像‘宴年’兩個字。 不知道的,還以為安景是在上面畫了一朵抽象的花。 “這叫藝術(shù)簽名。”感受到了晏啟離的沉默,安景跟他解釋:“就是要讓讀者看不出來?!?/br> 簽名要有特色,也不能寫得規(guī)規(guī)矩矩,容易被人假冒。 這個簽名是安景自己冥思苦想兩天設(shè)計出來的。 上面有自己防偽小巧思不說,還省筆畫。 看不出來,又有什么意思? 晏啟離看不懂這種新潮的設(shè)計,就像他不理解,多了一個作者簽名又能怎么樣。 書的內(nèi)容還不是一樣的。 不過有了前段時間的二次元文化的震撼在前,什么妖魔鬼怪都在漫展看過了,晏啟離覺得這都不是什么事了。 他也不是非要理解并融入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 活閻羅毫不在意地把寫好的書簽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以宴年老師名氣,這么輕薄小巧的一枚書簽,在二手市場已經(jīng)炒上了四位數(shù)。 多少粉絲定鬧鐘蹲點熬夜,就為了搶這一枚小小的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