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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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如此面白文弱,上了戰(zhàn)場估計都提不起劍。 嬌氣。 社恐的安景對周圍人的情緒變化,比普通人更敏|感,他看懂了晏啟離眼中的嫌棄之意。 可是……被不破劃的傷口,真的很痛??! 安景抬手捂住脖子,社恐一怒之下…… 在心里怒了一下。 家里平白多了個人,晏啟離氣場還這么強(qiáng),導(dǎo)致安景在熟悉的環(huán)境也如坐針氈。 換作以前,他早躲沒人的地方了,但今天不行。 他不能躲,也沒法躲。 對上晏啟離掃過來的目光,安景弱弱舉手表態(tài): “你放心,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br> 他沒想到紙片人真的能活過來,想想自己為了塑造‘美強(qiáng)慘’,加在晏啟離身上的諸多磨難和波折…… 除了懼怕恐慌之外,安景心中難免生出愧疚。 雖然這一切都不是他本意。 寫文的時候他只是比較愛發(fā)刀而已。 只是除了自己之外,活閻羅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也沒有別的人可依靠。 安景愿意出錢出力。 聽見‘負(fù)責(zé)’兩個字,晏啟離眉梢一挑,上下打量安景: “負(fù)責(zé)?你要怎么負(fù)責(zé)?” 他所在的世界男風(fēng)盛行,豢養(yǎng)男寵原本只存在貴戚權(quán)門之中,后上行下效,一家家男伶倌如雨后竹筍冒出來,賺得盆滿缽滿。 這些年有不少人討巧往晏啟離身邊塞人,一應(yīng)絕色美女被拒絕后,有人劍走偏鋒,改送男寵。 可惜活閻羅不近女色,也不好男色。 安景能寫耽美小說,異想天開到設(shè)定兩個正常的大男人睡一覺還能生孩子,他的性取向在晏啟離這里存疑。 晏啟離話說得直白:“我對男人沒興趣?!?/br> 不止男人,女人也一樣。 晏啟離從沒想過要和誰共結(jié)連理。 “???” 安景愣了一秒,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晏啟離誤會了什么,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他說的負(fù)責(zé),不是那個負(fù)責(zé)??! 安景不看敢晏啟離,漲紅著臉解釋:“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我對男人也沒興趣的!” 別人恐同,他恐人的! 退一萬步,就算他真是同性戀,也絕對不會想不開喜歡這尊煞神啊。 對活閻羅心懷不軌會有什么下場,他可太清楚了。 作為原作者,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晏啟離的為人—— 屢經(jīng)背叛的晏啟離,在沒遇到主角受之前,冷心冷情,性取向是劍。 他只信任手中的不破。 現(xiàn)在文件夾空了,晏啟離從書里穿出來了,主角受和他們兩人的崽自然也就成了空談。 他唯一的軟肋也沒有了。 “你放心?!卑簿盁煵枭弁餄M是真誠,跟他保證: “現(xiàn)實不是耽美文,只要你不愿意,你絕對不會有男老婆的?!?/br> 現(xiàn)在早就不興盲婚啞嫁、包辦婚姻這一套了。 安景神色不像作偽,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了,晏啟離暫時相信他,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又看懂晏啟離眼神的安景:…… 沒人說社恐直男就不能寫耽美生子文呀! 自證清白后,安景試探著開口:“要不……我先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若是晏啟離一直無法回到原本的世界,最首要的問題就是,昔日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神,如今不過是一個連戶口身份證都沒有的黑戶。 安景考慮了一下,打算以自己的名義給晏啟離找家酒店,或者直接給他租個房子。 先把住的地方解決了再說。 晏啟離平靜開口:“我和你住?!?/br> 安景:“???” 安景寫小說掙了錢后沒亂花,最大的一筆開銷就是買了這套帶大露臺的頂躍,產(chǎn)權(quán)面積一百七,上下兩層一共四個房間。 除去主臥、書房外,還有一間被他當(dāng)成雜物間。 就剩一間空房。 他常年一個人住,沒有待客需求,那間房里連床都沒有購置。 這么大的房子,住兩個人完全沒問題,問題是安景從來沒想過要和其他人一起住啊! 更何況這個人是一拳能打扁十個自己的晏啟離。 這怎么可以! 晏啟離抬眸看他,語調(diào)微沉:“怎么,你不愿意?” 安景:“……” 這種事,鬼才會樂意?。。?/br> 怕直接拒絕會惹惱晏啟離的安景憋了半天,最終還是‘社恐想獨居’的強(qiáng)烈意愿占了上風(fēng):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第04章 鎖死 安景作為晏啟離在這世上的唯一關(guān)聯(lián),晏啟離自然是要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 安景不敢跟晏啟離爭辯,只敢小聲小氣替自己爭?。?/br> “就算我們不住一起,我也不會跑的?!?/br> 晏啟離神情淡淡:“我不信你?!?/br> 多年好友都能背叛他,何況是剛認(rèn)識的安景。 輕信于人這種低級錯誤,他不會再犯。 安景:“……” 他后悔把晏啟離的性子設(shè)定得這樣審慎,可世上沒有后悔藥。 晏啟離鐵了心要和他住一起。 安景的膽子小到只夠他為自己爭取一次,迫于‘不破’的威懾力,他只能收留晏啟離在自己家暫住。 退一步說,就算沒有‘不破’這種神兵利器,晏啟離單手就能解決自己。 只是住一起而已,又不會掉一塊rou,不怕不怕。 權(quán)衡利弊后,安景一邊在心里哄自己,一邊帶晏啟離去看唯一的空房。 自己哄自己也沒有那么快哄好的。 安景這一路雙腳如灌鉛,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緩慢,心里祈禱晏啟離能臨時改變主意。 可惜一直跟在他身后晏啟離,一路沉默不語,沒有一丁點改變計劃的意思。 期待落空,安景肩膀一點點垮下來。 安景身上散發(fā)的幽怨,快要化成實質(zhì)飄頭頂上,晏啟離看出他故意拖延,眉眼微動,卻不點破。 最后,蝸牛似的安景整理了一下心情,擰門把手打開空房,望向晏啟離: “你先住這里可以嗎?” 這間房帶獨立衛(wèi)浴,空間比樓上主臥稍微小一點,衣柜桌子都有,清理一下買張床就能住人。 想到晏啟離再怎樣也是鳳子龍孫,安景抿了抿唇,又改口:“或者你住樓上,我住樓下?!?/br> 一個樓上一個樓下,沒事互不打擾,是他最后的底線。 真的一步都不能讓了。 晏啟離掃視一圈:“這里就行?!?/br> 行軍時荒郊野嶺都住過,他在這方面并不挑剔。 “那行?!辈挥脴巧蠘窍碌恼垓v,安景也輕松省事。 “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卑簿坝谜f話來緩解和晏啟離共處一室的尷尬,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 “床、床墊、和四件套,還有牙膏牙刷……” 還得買衣服。 余光掃過晏啟離身上的盔甲,安景又在心里補(bǔ)充了一句。 網(wǎng)購時間來不及,晏啟離初來乍到,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讓他一個人去買這些東西不現(xiàn)實。 活閻王連牙膏和洗面奶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