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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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催命鬼似的?!?/br> 馬慶兒走到前院,一眼就看見大汗淋漓的華溪,愣住了。 這是被誰追著喊打喊殺了嗎? 華溪等氣喘勻了,才一屁股坐上了凳子,“給我做幾個沙袋,可以綁在手腕上和腿上的?!?/br> “你又要干什么?” “練力氣。”華溪抹了把臉,長發(fā)都黏在了臉上,難受的不是一星半點,能剪了就好了。 華溪一臉嫌棄的抓起了頭發(fā),使勁想了想腦中的信息,大昌王朝好像沒有哪條規(guī)定不能剪發(fā)的,那他還留著干什么? 想到就做,丟下一臉不解的馬慶兒,飛身竄到灶間,找到了張氏。一說要剪頭發(fā),還要剪耳根處,張氏第一次非常堅定的拒絕了華溪的意思。 可張氏哪能拗得過華溪,華溪也不介意灶間里的剪刀是干嘛用的,拿起了剪子,給自己剪了個齊肩發(fā),頓時清爽了。 而張氏捧著被剪掉的長發(fā),老淚縱橫的念叨著對不起小姐之類的話,哭的那個傷心。 華溪此舉確實有點驚世駭俗,不是出家,不是得了癩痢,沒人會剪頭發(fā),即便是剪也是修剪一下發(fā)梢,不會讓頭發(fā)長太長了。 華溪倒好,就沒有猶豫的,對自己的頭發(fā)是真狠,尤其剪完之后會笑得一臉舒坦的人,只怕世上只有他一人了。 華溪見不得別人哭,又不怎么會勸人,索性拐了震驚不已的馬慶兒躲清靜去了。今天還有一堆事呢,等他回來再說了。 天氣越來越熱,長發(fā)就是個累贅,現(xiàn)在,華溪時不時晃一下腦袋感受到后腦勺上的那個半馬尾,心情無比愉悅,要他說,他都剪完了。 馬慶兒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華溪,他感覺自己又要重新認識他了。一天天的,不整點幺蛾子,他覺得都不配那句少爺?;诱湍敲炊嗄?。 誰輕松誰知道,華溪才不會跟馬慶兒解釋那么多,今天主要把藥賣了,再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少爺們欠的銀子討回來。但以他的估計,不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酒囊飯袋都是一個尿性,欠錢的永遠是大爺。 所以任何什么時候,不去做要錢的人,掐死在根源,一律不借就完事了。 兩人心思各異的走到京城,華溪那一頭扎眼的短發(fā),霎時引起了很多人的側(cè)目,紛紛暗地里指手畫腳。認出是華溪的,無比用手指指著腦袋,那意思好像是說,這位少爺腦子八成是進蟲子了,傻得不輕啊。 華溪大大方方任人觀看,他不在意,馬慶兒便只能硬著頭厚著臉皮的當個聾子瞎子。 京城的藥鋪遍布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華家的藥鋪在東邊,死對頭在對門。 華溪沒分析太久,看了眼華家的藥鋪,便轉(zhuǎn)身踏進了對面的許家藥鋪。 不管是奚落也好,冷眼也罷,華溪統(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一拍柜面,“我是來賣藥的,收不收一句話,不收我走人?!?/br> 馬慶兒猛咽口水,大氣都沒敢出一下,這一刻,他是真心佩服華溪的膽識和勇氣,換了他,他早就站不住腳,拔腿跑了。 “曾風光無限的溪少已經(jīng)淪落到靠賣藥為生了嗎?真是可憐啊?!痹S家的大公子,也是許家未來掌舵人,他如同畫里的白面貴公子一般,從后宅踏進大堂,話雖是嘲諷,可看向華溪的眼神里解恨居多,但眼底里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到的驚艷。 境遇變了,人也跟大變樣了?此時的華溪沒了那一頭順滑的情絲,只有齊肩的短發(fā),給人一種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感覺,人更為亮眼了。 說好的落魄呢?說好的萎靡不振呢?都在哪兒呢? 華溪大概能理解許大公子此時的心情,因為他曾經(jīng)向原身表達過想要娶原身的意思,可原身嫌棄他長的比自己還白凈,沒有男子漢氣概,開口就毫不委婉的拒絕了。 換了他自己,八成看到曾經(jīng)撅了自己的人淪落到這個地步,絕對比許大公子的嘴巴還毒。 “還行吧,以前靠父母,現(xiàn)在靠自己,別提多有樂趣了。怎么樣,到底收不收?不收我去別家賣了。”華溪一開口就是一副不以為意的語氣,明媚的五官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怒容,仿佛兩人之間就從沒有發(fā)生什么不愉快一樣。 沒有看到期待中的模樣,反而有點被氣到了怎么辦?許大公子暗暗的磨了下后槽牙,冷笑道:“你那位帶你如親生一般的好娘親,怕你不知人間疾苦,特意授意京城內(nèi)所有的藥鋪都不得接收你提供的任何物品……” 沒等許大公子將話說完,華溪明顯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想要滔滔不絕的話,“既然你們許家不懼任何威脅,還跟我啰嗦什么,趕緊的,我還有別的事。是誰主事?來看看我要賣的藥材。” 第15章 筐里有蒲公英、益母草、薄荷葉以及夏枯草,都被洗去了泥沙,干干凈凈的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 藥鋪的主事人雖是特意瞧了一眼,確實是藥鋪需要的藥材,可最后拿主意的還是他們家的大公子,他一句不收,他們是萬萬不敢出手的。 許大公子從沒有一次被人憋住了話,他要是賭氣說不收,那他許家豈不是怕了華家,可他收了,又便宜了華溪,真真是恨不得從華溪的身上看出兩個窟窿來,他怎么變的這么能言善辯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到這個進退不得的地步的? 許大公子沉默著,其他人更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