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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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徵低下頭,咬了一口,被油汪汪的rou汁裹了一嘴。 “其實(shí)我覺得城南這家不如郭記的,皮不夠酥脆,里面的rou給的也不多……”祁禛之邊吃邊評價,“下次我還是給你買郭記的。” “好?!备滇绾貞?yīng)道。 祁禛之忽然笑了一下:“你知道嗎?我剛跑到北邊時,每天晚上做夢都在想云桂閣的酒蒸鮒魚和紫蘇蝦,還想念我娘做的桂花糕和祖母的杏仁糖,但是現(xiàn)在,我每天餓了,只想來兩個火燒,或者來碗茴香餡的小餛飩。然后就在剛剛,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有點(diǎn)忘記云桂閣的酒和菜是什么味道了。” 傅徵隔著熒熒燭火看他。 “若是沒有祁家深仇血恨,邊關(guān)不必連年打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么不好。”祁禛之輕嘆道。 傅徵看向祁禛之,火光爍動中,祁二郎那深邃英挺的眉目顯得更加惹眼,像是濃墨重彩的一幅畫,不經(jīng)意間就落進(jìn)了看者的心里。 他和他大哥長得一點(diǎn)都不像。 祁奉之清貴、俊朗,長得中正,人也中正,好像百邪不侵一般,而他的弟弟卻在眼角眉梢間生出了幾分浪蕩不羈的邪氣。 傅徵看不出其他,他心里只有兩個字:好看。 “你盯著我做什么?”祁禛之被傅徵瞧得心里發(fā)毛。 傅徵望著他的臉一笑:“不如,我收你為徒吧!” “什么?”祁禛之被傅徵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句話砸得暈頭轉(zhuǎn)向,“你要干什么?” “收你為徒啊,”傅徵正色道,“我可以教你如何使槍,如何練劍,我還可以教你排兵布陣,軍法兵道?!?/br> “啊,這……”祁禛之愣住了。 “你別看我不識幾個字,其實(shí)我不比那些讀了幾百卷兵書的參謀們差,”傅徵說完,又急忙補(bǔ)充道,“這是你阿姐說的,不然,她又怎么會拜托我,讓我教你本事呢?!?/br> 祁禛之不說話,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傅徵。 自從和這人打上交道,他還是頭一回見到他的臉上有這樣多靈動的表情,好像那天蠺真有奇效,一下子把快死的人救活了過來。 “你……都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那些東西?”祁禛之疑惑。 “我?guī)煾附痰?。”傅徵坦然回答?/br> “師父?”祁禛之又覺得好笑起來,“你不是殺豬的嗎?怎么又有了一個師父?” 傅徵有些得意,他眨了眨眼睛,答道:“你不知道了吧,其實(shí)我?guī)煾甘敲侠蠋?。?dāng)年,在被俘虜?shù)讲炖瓲栔?,我做過孟老帥的親兵?!?/br> 祁禛之一嗆,頗有些無奈:“你怎么不說你是傅大將軍本人呢?” 傅徵緩緩收起了笑容,他定定地看著祁禛之:“如果我真是呢?” 祁禛之也定定地看著他:“那我就是當(dāng)今皇帝?!?/br> 傅徵垂下雙眼,不說話了。 祁禛之又有些過意不去,他放下火燒,認(rèn)真道:“并非我不愿做你徒弟,我是擔(dān)心你?!?/br> “擔(dān)心我做什么?”傅徵不理解。 祁禛之深吸了一口氣,非常慎重地開口道:“你看那些話本里寫的,若是徒弟想成才,師父總得遭劫難。師父不死,徒弟就悟不出道來。我若是拜你為師,我得時時刻刻擔(dān)心著你,生怕你不能長命百歲?!?/br> 傅徵那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抬眼看向祁禛之。 祁禛之沖他笑了笑,看上去無比真誠。 他不會知道,此時傅徵心里想的卻是,我好像并沒有成才,可師父怎么已經(jīng)沒了呢? 第14章 帶你回家 轉(zhuǎn)眼,兩個月過去,年關(guān)到了。 兩個月中,除了隔三差五去長河坊,找之前與他結(jié)了緣的小丫頭莫金金,照顧莫家的面點(diǎn)生意外,祁禛之每日點(diǎn)卯般地去見傅徵,有時是在樓下練槍,有時在暖閣中論道。雖說祁二郎心底里并不覺這傅小五能有什么大本事,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人講起兵法來,要比那書房中的先生有趣多了。 祁禛之空閑時會給祁敬明寫信,他話稠,為了給自家長姐嘮叨天奎鎮(zhèn)的家長里短,還專門扣下了一只小香鳥,讓那可憐的小東西在寒冷的北關(guān)飛來飛去數(shù)十趟。 其中內(nèi)容包括但不限于:吹噓自己已能拉開二百斤的鐵胎弓、能一槍橫掃天關(guān)要塞中的教頭騎督、能在布陣上贏得傅小五——當(dāng)然,這對于祁禛之來說不算什么值得驕傲的事。 把庫房里壓箱底的沙盤翻出來做推演后,傅徵確實(shí)讓他贏過幾回,但哪怕是外行如杭七,也能看得出來,傅大將軍放出的水都快能淹座龍王廟了,也就祁禛之,還自以為自己大有長進(jìn)。 前日,他剛在信中寫道:“今日大雪,小弟又贏姓傅的一次,七哥不屑,稱自家主上沒用全力。” 這日,他又在信中寫道:“今日小雪,小弟勉為其難舞了一回當(dāng)年名動桐香坊的劍,六哥嗤笑,稱全是花拳繡腿,那姓傅的卻夸我比他要強(qiáng),感覺不像好話。遂出門吹風(fēng),又想起之前認(rèn)識的小丫頭阿金勸導(dǎo)小弟,權(quán)當(dāng)是哄人,瞬間釋然?!?/br> 上封信還未寄出,第二封信已在筆下:“今日不下雪了,和六哥七哥在后院掃雪,雪掃到一半,小弟被那倆歹人群起攻之,姓傅的在樓上笑得很開心。小弟邀請他下樓,他卻不下,非要等到夜深人靜時再下,怪人。但小弟心善,夜深人靜時陪他在雪地里站了片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