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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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曾經(jīng)浪蕩無度、紈绔不羈,兒時的祁禛之也曾騎著小木馬,揮著小木劍,渴望過成為那個威震天下的大將軍傅徵。 他確實崇敬傅徵,畢竟,整個大興,又有誰不崇敬傅徵呢? 可能,除了傅徵本人。 被藥湯泡了不知多少年的病秧子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傅召元殺業(yè)太重,你不要學他?!?/br> 祁禛之被這話說得一愣。 可緊接著,對面的人卻解下自己掛在腰間的一塊玉佩,鄭重地放到了祁禛之手邊:“這個送給你?!?/br> 祁禛之看著玉佩有些發(fā)怔。 “感謝那晚的事。”那人說道。 那晚?哪一晚?總不能是昨晚自己把他抱回房的事吧?祁禛之疑惑地看向對面的人。 那人淡淡道:“也感謝你為那小娘子打抱不平,若是沒有你阻攔,她怕是兇多吉少了。” “這……”祁禛之失笑,“這等小事用不著感謝我,我不過一個小小護院,還是得……還是得您開恩才行。不然,若是像先前一樣,我這會兒恐怕也已經(jīng)是……棍下亡魂了。” 那人腦中不知想的是什么,好像完全聽不出祁禛之的譏諷之意,他略帶歉意道:“之前那位偷東西的護院被亂棍打死時,我正病得起不了身,等知道那事了,院中的人卻已全換了一個遍。抱歉?!?/br> 沒料到那人竟有話直說,祁禛之捏著玉佩,收起了陰陽怪氣,再如此,就顯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一旁站著的王雍臉上有些掛不?。骸爸魃希f的那人行為惡劣,若是再留著,指不定……” “這些飯菜你帶出去吧,給各位護院分一分?!蓖跤旱闹魃蠀s完全不聽王雍講話。 祁禛之憋笑,毫不客氣地一揮手,把滿桌山珍海味一并帶走了。 等祁禛之走后,暖閣里又變回祁禛之來之前那般悄無聲息的樣子。 王雍覷著自家主上的臉色,謹慎地呈上了一封信:“主上……” 可是這人連一句“拿去燒了”都懶得同他講,只懨懨地掃了一眼信上的火漆印,便把目光轉向了一旁。 王雍默默收回信。 “把那個白清平調(diào)來守內(nèi)宅吧?!本驮谕跤簻蕚涓嫱藭r,那人忽然說道。 王雍下意識想反駁,但又怕刺激到他,只得像吞了個蒼蠅似的應下:“小人這就去辦?!?/br> 全然不知自己馬上要“官升一級”的祁禛之正躺在炕上把玩剛得來的玉佩。 威遠侯的弟弟,什么奇巧珍貴玩意兒沒見過?小小玉佩罷了,成色一般,品相也一般。許是那人戴久了的緣故,就連玉佩上鐫刻的花紋都被磨得很一般。 可那人解下玉佩遞給自己時的珍重模樣,卻看在了祁禛之的眼里。 他說,感謝那晚的事,似乎,指的不是昨晚。 “哎,白老弟,這是你哪里得來的寶物?”李顯剛塞了一嘴燉鵝,自覺還沒吃飽,正想過來問問祁禛之還有沒有剩余,就見他手上拿著一塊羊脂凝玉似的寶貝。 祁禛之一笑,把玉佩塞到了自己枕下:“里頭那位賞的,不值錢。” “里頭那位?”李顯吃驚道,“就是昨晚那個長得跟宮里娘娘似的藥罐子?” “怎么說話呢?”祁禛之拿人手軟,他點了點李顯,“小心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李顯不服氣道:“趙大哥他們都是這么說的,就連老楚都沒反駁……” 適逢其會,老楚推門了。 他看了一眼坐沒坐相的祁禛之,抬手一指:“你,以后跟我去內(nèi)宅當值?!?/br> 祁禛之心里還算著要不要把玉佩當了換跑路用的盤纏,一聽楚天鷹的話,當即跳了起來:“去哪里當值?” “內(nèi)宅?!背禚椩挷欢?,“收拾東西走吧。” 祁禛之坐在炕上,臉上沒有半分喜色。 進內(nèi)宅值守?天天在杭六杭七那倆羅剎的眼皮子底下當差,那他還怎么跑路? “趕緊,別磨蹭?!背禚椧娖疃G之坐著不動,催促道。 祁禛之支支吾吾,滿臉堆笑:“老楚,我……能不能不去啊?” 楚天鷹沒說能,也沒說不能,他淡淡道:“你若是不想進內(nèi)宅當值,就親自去和那人說?!?/br> “我……”祁禛之剛吃了人家一頓飯,還拿了人家一枚玉佩,怎好再去跟人家說自己不愿意?況且那人病病歪歪的,若是再一生氣,像昨晚一樣怎么辦? 祁禛之垂頭喪氣,跟著楚天鷹進了內(nèi)宅。 內(nèi)宅除了中間一座主樓外,兩側還有廂房和耳房。 廂房是負責灑掃雜物的仆婦和管家小廝們住的,主樓旁側的耳房便是留給在宅門口當值的護院們的。 祁禛之被安排到了左耳房,和趙興武睡一條炕。 “老弟,真沒想到,你居然也來了內(nèi)宅!”趙興武歡天喜地道。 祁禛之擠出一個笑容:“趙兄,你睡覺不磨牙打屁吧?” 趙興武撓了撓頭:“這我怎會知道?我又不曾和旁人睡過。” 不曾和旁人睡過的趙興武果然沒負所托,當晚鼾聲如雷,震得整個左耳房地動山搖。 祁禛之實在捱不住,披起衣服下了床,溜達進了內(nèi)宅后的那片小花園。 花園造景是江南風情,假山怪石林立,還有小橋流水、涼亭松柏,仿佛長亭祁家那個縮小版的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