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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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眼前,看看周圍,屋里只有他自己,絕對沒有別人。 他無法解釋剛才的事,只能認(rèn)為是自己情緒太激動,產(chǎn)生了錯覺。 這之后沒過多久,盧卡發(fā)現(xiàn)鐵線蕨的樣子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鐵線蕨原本被栽于盆內(nèi),株型小巧,不知何時,它的一部分葉子竟然長到了外面。 不是吊蘭那種伸到外面,而是植株變多,范圍擴大,綿延到花盆旁邊的地板上。 鐵線蕨原來是這么堅韌的植物嗎?這可是瓷磚地板 聽說有些花草生命力極為頑強,可以在石縫中生長,或許這盆植物也是一樣的道理吧。 因為怕傷到植物,盧卡從未掀開葉子查看下面的瓷磚。他覺得這樣就好。 看到小小的葉子如此強大,盧卡的心情也會舒暢一些。 盧卡放任植物在墻角肆意生長,它們也不負(fù)期望地一天天擴張著領(lǐng)地。 盧卡并不擔(dān)心遭到母親反對。自從父親做了那些事以后,母親的狀態(tài)一直很不好,她能勉強生活著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現(xiàn)在她每天出去打好幾份工,回家倒頭就睡,母子倆很少交流,母親幾乎不會進(jìn)盧卡的房間。 上個學(xué)期結(jié)束后,某一天,盧卡驚訝地意識到了一件事他的房間里沒出現(xiàn)過任何蚊蟲。 這個新家條件一般,是老式住宅樓的一層,下水道會爬出黑色小蟲,廚房蟑螂成災(zāi),不遠(yuǎn)處還有個暗河入口,天氣溫暖時會有蠓和蚊子飛進(jìn)窗戶。 偏偏盧卡的房間一直很干凈,從不會出現(xiàn)蟑螂,也沒有蚊蠅。 盧卡從沒聽說過鐵線蕨有驅(qū)蟲效果。但除了它,還能有什么別的原因呢? 假期快結(jié)束時,盧卡漸漸開始害怕了。 鐵線蕨橫向、豎向一起發(fā)展,鋪滿了墻角,花盆早已淹沒在繁茂的葉子中。 站遠(yuǎn)點看,他房間里就像有一坨綠色的小柜子。 母親也終于留意到了它,覺得很不對勁。 盧卡對鐵線蕨有一種說不清的依戀。他騙母親說這是類似爬山虎的什么什么植物,說長成這樣是正常的。 母親沒有深究,懶得多管,只對盧卡說要適當(dāng)修剪一下,長得太大了也不好。 開學(xué)前的一天,盧卡發(fā)現(xiàn)窗前的地板上有血跡和羽毛。 因為不怕蚊蟲,他的窗戶留了縫隙,可能有小鳥進(jìn)來了。應(yīng)該是一只受傷的鳥吧,它肯定是撲騰了幾下又飛走了。 想到這,盧卡愣了一下。 他望向墻角的鐵線蕨它和窗口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很快,他苦笑著搖搖頭,把夸張的猜測從大腦里驅(qū)逐出去。 怎么可能呢 然后,時間來到前幾天。 一天半夜,盧卡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他瞬間驚醒。 醒來后他松了口氣,不是mama在叫他,屋里也沒別人。應(yīng)該是夢吧。 在他要繼續(xù)睡時,他聽到了很清晰的一句話:我恨他。 盧卡嚇得沒敢動,也沒出聲。 那個聲音既普通又古怪,乍一聽性別不明,再聽也有點像同齡偏小點的男孩,是那種未完全變聲但又不太稚嫩的聲線。 聲音又說:是你應(yīng)得的。 盧卡仍然沒敢動。 聲音說: 惡心死了。 不想去。 好沒意思啊。 我恨他。 為什么要那樣做呢 聽著聽著,盧卡驚訝地意識到這些都是自己曾說過的話。 不是連續(xù)的同一段話,是從住在這里以來,他對鐵線蕨傾訴過的所有零碎詞句。 這些話被打亂重組,隨機出現(xiàn)。 盧卡慢慢爬起來,在床上一點點蠕動,稍微靠近鐵線蕨所在的墻角。 那植物占據(jù)的空間已經(jīng)和旁邊的衣柜差不多了。 盧卡只是看,沒敢吭聲。 聲音又響起了:小貴賓。 這是阿波羅的綽號。盧卡對植物傾訴時,曾不止一次提到過阿波羅。 聽到朋友的綽號,盧卡沒控制住,輕輕地發(fā)出了一聲:啊? 他的聲音很小,近乎于氣聲。 但這個回答被聽到了。 鐵線蕨仿佛受到了鼓勵。 它報以激烈的回應(yīng): 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小貴賓 第40章 我哥哥的憂慮-上 40-我哥哥的憂慮-上 講完鐵線蕨開口說話的部分,阿波羅停下了。 然后呢?派利文問。 阿波羅說:暫時沒有然后。起初我懷疑盧卡家有個精靈,但在他的描述里,那坨植物很多地方并不符合精靈的特征,而且我沒親眼見到它,不能確定盧卡的描述對不對,我想找個機會去看看再說。 派利文盤腿坐在地上,急躁地拍了幾下地毯:沒問你這個!管它是什么精靈,一點也不重要!我想知道那幾個高年級的人類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