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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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游天一再說不用,他并不收徒,衛(wèi)國公還是堅持。 于是,在下一次他來的時候,就收到了兩個孩子的束脩。 而時間就在這樣的交際回禮中,平穩(wěn)地邁向了新年。 劉相趁著休沐的時候去了一趟橫渠書院,見了趙山長。 趙山長終于知道,當朝首輔上一次為什么會來會館,重點考察了自己的弟子。 ——說什么跟陸掌柜是舊識,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想到松意幾天前寫來的信,跟自己說他們父母不在京城,兄長的年紀到了,他的人生大事需要老師幫忙留意。 他還想著怎么突然說起這個,原來是應在這里。 于是在劉相來過之后,趙山長搞明白了整件事,就把陳寄羽叫來跟他提了一提。 大齊不興盲婚啞嫁,雙方若是有意,自然是要先相看的。 “劉相的千金?”整件事里,陳寄羽是最意外的那一個,“為什么會突然……” 知徒莫若師,趙山長一看他,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說道:“劉相看中你不是因為松意,你可還記得在江南會館的時候,他來過一次?” 陳寄羽當然記得,他看老師撫著胡子自得地道,“那時他便看中你了——說起來,他會看中你,還跟老師我有關系?!?/br> 見弟子還是困惑,趙山長便把當朝首輔想選他為婿的理由分析了一遍。 對懂得劉相心情的人來說,這太簡單了。 “他的擇婿標準不外乎就是名聲好,而先前給你行卷揚名,入了他的眼。再加上你學識也好,又跟世家豪族毫無關系,正好是帝王最喜歡的類型?!?/br> 這就讓他勝過了很多人。 “劉相為官生涯的當中,最遺憾的就是他自己的官聲。培養(yǎng)一個名聲極好的女婿,成為他在朝堂上的引路人,這樣如果來日女婿有所成就,青史提及之時,也會提到一部分他的功勞吧?!?/br> 這樣一來,也算是扭轉名聲了。 “為達目的,劉相可以說是苦心孤詣啊?!?/br> 趙山長說完,就見自己的弟子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件事松意知道嗎?” “……嗯?!?/br> 趙山長都不好意思說,這整件事里最后一個知道的可能就是你了。 既然是meimei知道,陳寄羽便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不論松意,只論自己的話,要娶首輔家的千金,絕對是他高攀了。 而這件事也不是他們說了就算。 要等跟劉家小姐見了之后,若是她也認可,婚事才會最終定下。 新年已近,春闈卻還未至,兩家便將相看的時間定在新年之后。 到時京中人家都會到寺廟里去上香,借著上香的機會,雙方就好相看一番。 若是看中了,便可以給江南去信,然后等到春闈結束之后辦婚事。 沒有看中,也可以悄悄散去,不影響雙方的名聲。 …… 經過十來日的發(fā)酵,地動之后京城的消息以邸報為載體,傳遍了大半個中原。 沂州王氏已經在壽宴那日被厲王帶著軍隊查封,濟州王氏的家主也在那日被抓獲了。 濟州城里樹倒胡孫散,王家的勢力徹底瓦解。 曾經受到威脅,要靠假死脫身的許老爺一家終于回來了! 濟州知府受了妻族的牽連,眼下被革職查辦。 接任他的一時沒有人選,于是任通判暫代了知府之位。 任通判打死都沒有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竟然還能更進一步,坐到濟州知府這個位置上! 尤其當好友的學生、那個救過自己的小姑娘封侯的消息傳到濟州,通判大人更是喜得差點要打破誓言,再喝上幾杯。 “我就知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雖然現在自己只是暫代,誰知會不會做著做著就轉正了呢? 不過,任通判還是先想起了正事,對自己的妻子道:“快,快去準備年禮!快過年了,得給延年兄送去!他就好我們濟州的羊rou,還有給永安侯的那份,放在里面一起送去!” 安排完之后,他在府里轉了幾圈,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痛快,痛快! 沂州城,厲王的軍隊還停在這里抄家。 沂州王氏的底蘊深厚,積累的財富驚人,庫房里的奇珍比帝王私庫里的還要多。 如果是讓他皇兄來,怕不是一雙龍目都要恨得滴血。 不過對蕭應離來說,這沒什么不好,因為現在這些都是大齊的了。 它們會化成百姓的糧食、田地,會變成大軍的戰(zhàn)馬、糧草。 讓大齊兵強馬壯,開啟一場早就該開啟的戰(zhàn)爭。 許昭已經康復,兩日前就回到了他身邊。 他一回來,坐在二樓欄桿后的殿下就從沂州王氏抄沒的財產里找了一顆鴿子蛋大的珠子,扔了過來:“傷好了?這么快回來?!?/br> 許昭接住了那顆珠子,謝了殿下賞,然后表示自己跟父母重聚已經夠久了,該回來了。 殿下便沒再趕他回去。 他得了這么大一顆東珠,卻沒有人嫉妒。 因為每次收繳戰(zhàn)利品的時候,殿下都會挑一部分賞給他們,這一次沒輪到,下一次也會輪到。 不過要論受看重,當然還是軍師更受看重。 每一次打了勝仗,殿下都會挑最好的東西送給軍師。 許昭跟在殿下身后,看他從沂州王氏被抄沒的寶庫里挑出了一副棋盤跟棋子。 棋盤是一整塊白玉,棋子是用淡青色跟淺紫色的翡翠雕成,價值連城。 這一看就是送給裴軍師的,許昭默默想道。 他以為這便結束了,結果殿下又在這里盤查了兩日,直到看到了一個白玉把件。 那白玉把件雕成一個小獸的形狀,握在成年男子的手中顯得有些小。 可殿下卻像是滿意了,把它收入了囊中。 厲王終于挑完了禮物,跟在他身后的許昭卻陷入了困惑—— 這不是給裴軍師的,這是給誰的? 第227章 京城。 在等了幾天之后,太后終于找到機會把陳松意召進了宮。 為了重新布置東郊皇陵的格局,消除先前留下的影響,景帝給陳松意授了一個禮部郎中的官職,正五品,讓她跟陸云一起負責。 有了官職,就要做官袍,正好游天也要做。 于是景帝便讓人給他們一起做了,送來永安侯府。 大齊五品官員著青袍,繡白鷴。 因為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所以給陳松意做的那身也是男子的制式。 她穿上以后,一頭長發(fā)整齊地束在官帽中。 一走出來,就是一個玉面少年郎。 只是在穿戴官袍的時候,不需要隱藏她是女子的身份,所以她沒有改變自己的特征,在細節(jié)處仍然看得出她與男子的不同。 當她跟游天一起出現在宮中的時候,這兩個年紀明顯跟朝中官員差了一大截的少年官員,引來了很多的注意,而她為了皇陵的事情,這段時間每日都要上朝,游天在侯府里待著沒事干,于是也跟著進宮,去太醫(yī)院點卯。 他的出勤率高了起來,令太醫(yī)院上下都很是開心。 所謂達者為先,游院判又不吝惜于交流自己的醫(yī)術,所以每次他來,太醫(yī)們都能學到很多。 而這天東郊皇陵的恢復修改徹底完畢,等到新年之后再選一個良辰吉日,景帝就能再次去封陵。 陳松意在從帝王的書房出來以后,就被一個眼生的宮人攔住,請她去太后的寢宮一趟。 “請公公帶路?!碧笠娮约海m然不知是為了什么,但陳松意還是馬上就答應了。 來請她的宮人感慨于永安侯的好說話,立刻在前面引路,帶著她從帝王的書房外離開。 她幾乎剛被引走,景帝就馬上知道了。 劉相還在書房中,對很快要成為自己女兒的小姑子的永安侯還是很上心的。 他抬起頭觀察著景帝的神色,見在衛(wèi)午同他說完之后,景帝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接著很快帝王的眉宇又松開:“知道了,母后找她去說說話,沒什么?!?/br> 如果是后宮的其他人有這樣的舉動,那絕對要有所防備。 雖然永安侯是女子,但她是外臣,后宮不能越過了這層身份去和她相交。 可找她去的是太后。 知母莫若子,景帝一下就猜到了母后找她去是想問什么。 “多半是為了厲王?!睍坷锒际亲约喝耍暗垡矝]有避著,衛(wèi)午跟劉相都見他坐在桌后笑著搖頭,“想問厲王的姻緣,母后能忍到現在也是不易了。” 聽到是為了這個,劉相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也跟著露出了笑容,說道:“太后愛厲王殿下,知道永安侯擅長推演斷命,故而將她召去,這是人之常情?!?/br> “嗯。”景帝點了點頭,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跟劉相繼續(xù)講起方才的流民安置話題。 衛(wèi)午沒有發(fā)出聲音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