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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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動作一致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算算時間,這應該是松意出去的第三日,她回來的時候提了嗎?好像沒有。 這是每出去一次,都能救下不得了的人啊。 陳松意此刻并不在草堂里。 她跟胡宜在一起。 草堂里的水缸沒水了,胡宜要兌現承諾,洗手做羹湯,要先去打水。 陳松意知道胡績先生請他們回來,免不了要提那天在北郊的事。 留在草堂里,若是兩位先生問起細節(jié),自己少不得還要編造一些借口。 不如離開,讓他們直接問胡績先生好了。 胡宜帶她去打水的泉眼。 她手提水桶,對走在身旁的少女道:“明明是讓陳姑娘你來做客,結果卻要勞煩你跟我一起來打水?!?/br> 平日里水缸都是滿的,有人會打好,今日卻是剛好用完了。 “沒事。”陳松意也提著一只水桶,桶里還放著一個水瓢,“我在家也會做這些,而且兩個人一起來,可以少走兩趟。” 胡宜很喜歡她,細心地問了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 交談之間,泉眼就到了。 胡宜準備轉身去打水,卻看到平日清澈的泉水變了樣。 渾濁,帶著異常的氣味,噴涌不止。 她一時不防,想要避開噴上來的一股濁氣,卻差點扭了腳。 還是陳松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這里……”少女皺著眉,這里的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飲用的。 胡宜站穩(wěn)了,與她一起看著產生了異樣的泉眼,道:“這里平日不是這樣的?!?/br> 她說著,抬頭看向了四周。 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水桶往地上一放,就對陳松意說道,“跟我來。” 陳松意一點頭,把桶放下,跟著她朝著另一個方向去。 胡宜快步奔跑著,她的速度對陳松意來說還是慢了。 確認了她要去什么地方,少女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攬上她的腰,真氣運轉,腳下一踏,幾個縱躍便來到了目的地。 再次體驗了那日被她從馬車上帶下來的失重感,胡宜落地時還有些暈眩。 耳邊聽見一聲“到了”,然后攬在腰間的手松開,她才回神。 她們如今所在之處是書院的后山,這里有一片湖泊。 冬日湖水本來應該結冰,魚在底下休眠。 可現在湖面上的冰卻裂開了。 兩人可以看到魚在冰下焦躁地游動,不時地撞擊開裂的冰,想要從里面跳出來。 在更遠處,已經有魚成功了。 躍到岸上,很快缺水而亡。 還有許多從山上跑下來的動物,它們在冬日本來不應該出現,可眼下卻躁動無比。 在兩人來到這里之后,就見到不止一窩兔子從洞里鉆出來,慌不擇路地往外跑。 “這是……” 陳松意知道這是很快將會有地動,從結果反推,能夠知道這些水文跟生物的異動是因何而起。 可是,沒有重活一世帶來的信息差的胡宜在看了這幾處的異動之后,竟然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要地動了!” 她立刻看向了陳松意,“得趕快回去,要告訴我爹?!?/br> 陳松意沒有多話,再次攬住了她,帶著她回了草堂。 草堂里,正在和趙山長他們交談的胡績先生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暋暗保缓罂吹较騺矸€(wěn)重的女兒急切地奔進來。 陳松意跟在胡宜身后,見她說完方才在書院中見到的幾處異狀,胡績先生的神色猛地一變,連忙朝著女兒所說的地方奔去。 趙山長跟樊教習卻還是一臉茫然。 “怎么了?”兩人本能地看向陳松意,“出什么事了?” 陳松意搖了搖頭,仍然在想著胡宜怎么能憑借那些現象確認地動即將到來。 這時,草堂外傳來一陣說話聲,卻是結束了辯論的滄麓書院學子跟橫渠書院學子一起過來了。 “先生?這是怎么了?” 見三人站在草堂外,不見胡績先生蹤影,結伴而來的眾人停住腳步,不由得開口問道。 謝長卿也在人群中。 他看著陳松意。 他剛剛知道,方才令自己的同窗應對不來、所以要把他從藏書樓里叫出來的那三人當中,就有一個是她的兄長。 風珉再三提到過陳寄羽這個名字,說是他在江南認識的朋友,會是自己的勁敵。 但他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那是她的哥哥。 見大家都來了,趙山長問:“松意知道胡績先生他們去哪里了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立刻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在書院里,能讓胡績先生這樣失色,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們應該過去看一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幫上忙。 剛剛趕來的眾人也道:“我們也去!” 地動這件事沒什么好瞞的,就算現在胡績先生不說,很快朝堂也會令人發(fā)下公告,提醒疏散,陳松意便先帶他們去了泉眼。 胡績先生父女還停留在這里。 謝長卿帶著橫渠書院的學子先沖到了他們山長身后,然后看到泉眼的異樣。 頓時有人驚道:“這泉眼……” 這泉眼怎么回事? 就算是有人下毒,也不可能讓本來冒著冷泉的地方變成這樣。 胡績先生神色凝重。 看過了泉眼的異狀,又聽了女兒在后山的湖邊看到的動靜,他徹底確定了:“是地動的前兆,要地動了?!?/br> “地動?!”這個詞對生活在京城跟江南的眾人來說都有些陌生。 畢竟兩地安穩(wěn),少有地動發(fā)生,但這不妨礙他們想起書上的記載,想到地動的破壞力。 胡績先生沉聲道:“我要進宮,我要把這個消息告知陛下,讓京師做好準備。” 說完,他沒有停留,便立刻讓人套馬車要進宮。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沈先生是有意阻攔,卻沒能成功。 胡績進宮的路上,一路都在打著腹稿,想著要如何說服朝堂,讓帝王發(fā)出預警。 他怎么也沒想到,景帝竟然就在宮中跟朝臣說著這件事。 想到自己進來之前隱隱聽到的那聲質問,胡績明白了眼下是什么情況,他毫不猶豫地道:“那就請以臣之上奏為名,向京城內外發(fā)出預警!如若有誤,一切罪責由臣承擔?!?/br> 第215章 “不可!師兄/胡師!” 三位宰輔中,有兩位同時伸出手阻止道。 其中一個是首輔劉清源,另一個則是方才勸誡帝王的次輔王遮。 殿內有更多少壯派的新臣直接下跪請道:“請陛下以臣之奏去發(fā)布預警!” “還是由臣來!臣愿意一力承擔,請陛下準奏!” “臣不及胡師,但臣也愿意!” 前一刻還想要阻止景帝發(fā)布地動預警的群臣,現在一改先前的瞻前顧后,紛紛請命。 親師如父,古往今來,師有罪責都是該由弟子來代受的。 何況胡師并不在朝野,他是為了京師內外的百姓安危才要一力擔下這風險。 他們既是大齊之臣,又是他的學生,怎么能讓老師這樣做? 王遮嘆了一口氣,跟劉相、林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后,三位宰輔便下定了決心,向著景帝齊聲道:“還是請陛下以臣三人之名,下令發(fā)出預警吧?!?/br> 胡績先生之名分量可比天子,后面這些少壯新臣是比不上他的。 他們三個宰輔加在一起倒是差不多了。 這已經不是單憑厲王殿下一個夢境去確定要地動。 這是由胡績先生的經驗推斷出的結果,應當是準了。 就算不準,這代價也由他們來支付吧。 后面這些是好不容易給景帝湊出來的新班底,正是有大用的時候。 他們三個的位置想要找人來替代倒是沒什么。 大不了把已經致仕、辭官的那幾位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