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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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想著要不要上前來問一問他是來做什么的。 陸掌柜正好從里頭出來,看到游天,他腳步一頓。 這段時日他在會館見到的人,樣式真是比過去幾年見到的都要多。 對想要迎過去的侍從比了個手勢,陸掌柜自己走上前來。 他看了看這個劍眉星目、臉上還帶點嬰兒肥的少年道士,問:“道長從何處來?不知來我們江南會館有何貴干?” 游天轉(zhuǎn)頭,見他衣著打扮和那些侍從都不同,看著是個能說話的,于是開口道:“我找人?!?/br> “找人”,這是陸掌柜這兩天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這個理由了。 他還想打趣一句“莫不是道長想找的人也姓陳”,趙山長跟陳寄羽正好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原本正在跟老師交談的陳寄羽一見到游天,立刻露出了意外驚喜的表情:“游道長?” 游道長?這個稱呼瞬間觸發(fā)了趙山長跟陸掌柜的記憶。 在陳寄羽走過來的時候,兩人都看著這個穿著道袍的少年,想道——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神醫(yī)游天?! 一見到熟悉的面孔,游天便立刻知道自己沒有找錯。 不等陳寄羽說什么,他便問他:“松意呢?閣——嗯,她先前托我給她找本書,我送去你們家,結(jié)果你們爹娘說她跟你一起來了京城?!?/br> 說完,小師叔便期盼地看著他,等他帶自己去見松意。 沒想到卻從他這里得到了一個有些意外的答案:“昨天松意去見厲王殿下,尚未歸來?!?/br> 游天:“???” 厲王殿下?他不是跟自己一樣剛下船嗎?剛剛他還看見他了呢。 小師叔很困惑,不過無所謂了。 他問道,“那我現(xiàn)在該去哪里找她?” “她今天應(yīng)該會去東郊?!标惣挠鹫f著,看了看身上衣衫單薄的游天,“但她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總之晚上她肯定會回來?!?/br> 趙山長也走了過來,跟陸掌柜一起兩眼放光地看著這個疑似游神醫(yī)的少年道長。 雖然不知游天是怎么來的京城,但肯定一路風(fēng)塵,陳寄羽于是勸道:“游道長就在會館等吧,先吃了早膳,再好好休息?!?/br> “對對對。”陸掌柜殷勤地道,“松意姑娘的朋友就是我們會館的貴客,就請道長留在會館等她吧——不知道長是否就是名動江南的游神醫(yī)?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第192章 與此同時,東郊,相國寺。 這是京城最大的佛寺。 寺中佛塔林立,碑刻眾多。 因為寺廟中有棵護國神木,也稱護國寺。 在京城,除了東市、西市,還有橫渠書院門口的集市,就屬這里最熱鬧。 每逢廟會,寺里更是人山人海。 而住在城東的百姓更為富裕,因此相國寺的集市里琳瑯滿目,東西更多,更為精致。 茶攤、藥攤、山貨攤、雜品攤、書畫攤……應(yīng)有盡有。 再加上相國寺的禪房多,住的費用比京城便宜,且離京城也不算遠,所以很多上京趕考或者前次科舉失利,打算再留京三年好參加下次科舉的舉子,都會選擇住在這里。 一年到頭,寺里基本也就沒有什么冷落的時候了。 離開厲王府去東市坐了馬車的陳松意,此刻已經(jīng)置身在這里。 跟昨日北郊的清冷相比,這里簡直稱得上是摩肩接踵,人聲鼎沸,一點也不像個佛門清凈地。 但這也是相國寺的經(jīng)營之道,寺廟積累的財富十分可觀,經(jīng)營也不局限于這一項。 像寺里的明遠大師,就十分擅長觀測天象。 這么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 相國寺便有一項業(yè)務(wù),只要每月向他們交付一定的錢,每日清晨都會有僧人去預(yù)報天氣。 城中富戶便由此來確定今日是否適宜出行。 陳松意一來到這里,想到明遠大師在京城民眾中的名望和太后對他的信任,便聯(lián)想到如果地動的事能由他來佐證,必定能夠增添更多的可信度。 她穿過了中院大殿,來到了那棵護國神木所在的院子。 今日依舊是個大晴天,風(fēng)從高大的神木枝葉間穿過,令陽光細細碎碎地從頂上照下來。 陳松意抬頭,這遮天蔽日的神木高大得望不到頂,幾乎將整個院子的天空都擋住了。 只有細碎的藍色會在枝葉的抖動間露出來。 從她靠近相國寺,那種她在另外三個方位曾經(jīng)感應(yīng)到的氣機就越來越強烈。 等穿過中院來到這里的時候,這種感應(yīng)就攀升到了極致。 京中很多人認為神木已經(jīng)有了靈性,能夠庇佑他們,所以神木前同樣香火鼎盛。 有很多人跪在樹下許愿,然后把寫有愿望的紅綢往上拋。 低枝上已經(jīng)掛滿了紅色綢帶,而高處空落,只有一些褪了色的。 顯然是隨著神木的生長,在上面掛了很長時間,取不下來。 周圍拋舞的紅綢下,少女走到了神木前。 她抬起手掌,去觸碰這引發(fā)了她強烈感應(yīng)的高大樹木。 在她的掌心接觸到神木粗糙的樹干那一瞬間,一人一木身上的氣運仿佛產(chǎn)生了共鳴。 晴天的院子里一下子起了風(fēng),將樹上的紅綢跟枝葉吹動。 樹下,許多原本拋出的力道不夠,看著要錯過枝干落下的紅綢被這風(fēng)一吹,都奇跡般地掛穩(wěn)了。 這令樹下頓時響起一陣歡呼。 陳松意睜開眼睛。 這就是除了書院石碑之外,跟她呼應(yīng)了幾天的氣運所在。 雖然有些不想切斷跟神木氣息的交融,但她還是把手從樹干上收了回來,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登上左側(cè)的高塔去畫完陣法。 陽光下的京城在她的視野中一覽無余。 已經(jīng)畫過了三個方向的陣法,很快,最后一部分也被她記錄在了白紙上。 畫完之后,等到紙上墨跡干透,陳松意就把紙張卷起,收回竹筒中。 等今日回了會館,將四部分拼在一起,再配合厲王殿下給她的京城地圖,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底下傳來熱鬧的聲音,想到這個時候回去,厲王殿下應(yīng)該還沒從宮里出來,她于是決定在久違的相國寺里轉(zhuǎn)一轉(zhuǎn):“或許有機會遇到明遠大師?!?/br> 打定主意,她便從有不少游人登上來的高塔上下來,又回到了前院廣場的熱鬧中。 像這樣人多的地方,最容易觸發(fā)她的被動。 不過走了一會兒,陳松意就撿到了玉佩、金釵、銀票、錢袋若干。 玉佩、金釵、錢袋這樣有著明顯標(biāo)志的,她都交給了寺院的僧人。 每日在這里丟東西的人太多了,相國寺專門設(shè)立了一個失物招領(lǐng)處。 撿到東西的上交這里,發(fā)現(xiàn)丟了東西的也可以過來找。 至于銀票,她就留下了。 前面的集市賣的東西很多,陳松意隨手買了兩樣小吃,同其他人一樣,一邊吃一邊往前走,感受著這晴天的熱鬧跟放松。 直到經(jīng)過一個攤子的時候,有人叫她—— “好朋友!” 這個聲音,這西域的音調(diào)…… 陳松意停下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就見到在自己左側(cè)身后的兩個攤子上,停雪第一天她出門,給他們指了路的那幾個西域商人正待在那里后,四人都認出了她,在高興地向她笑著,同她招手。 他們在這里擺攤,受到的待遇就比第一次進城要好多了。 來相國寺逛的城東居民全都見多識廣,知道他們是千里迢迢來到京城的西域商人,知道他們是來做買賣的,不是來當(dāng)?shù)満Φ摹?/br> 見她顯然也記得他們,還朝著這邊走來,那個送了她貂帽、還在里頭藏了一塊藍寶石的大胡子笑得更開心了。 他站起了身,看著陳松意來到自己面前。 見她頭上戴著他們送給的帽子,他于是指了指自己頭上這頂,問道:“帽子,喜歡嗎?” “喜歡?!标愃梢恻c了點頭,“非常喜歡,每天出來我都戴著?!?/br> “喜歡就好,好朋友。”西域商人哈哈笑道,“那天多虧了你,我們最后找到了地方,跟我們的同伴也見到了,還順利出手了貨物。” 難怪看他們現(xiàn)在的攤子上沒有任何的皮草,擺放的只有一些種子跟香料。 她對種子感興趣,于是蹲下來看了看,然后指了幾樣,問他們這是什么。 西域商人們都很熱情,七嘴八舌地回答了她。 雖然找回了會說中原話的同伴以后,他們在京城的交流就不成問題了。 可是像這樣能夠直接用他們的語言跟他們交流的中原人卻不多。 中原人的相貌生得比他們顯年輕,在幾個壯漢看來,陳松意還是個半大孩子。 他們很樂意滿足她的好奇心。 大齊跟西域的商路打通以后,西域已經(jīng)有很多東西都傳到大齊來了。 現(xiàn)在沒有的,到了二十年后,陳松意也見到了,比如這些無人問津的香料跟種子。 她掏出了銀票:“這些種子都給我一些吧——這些錢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