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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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驍見慣了。 不管是怎樣的人都好,只要與殿下相處,不需片刻,就會愿為他肝腦涂地。 他們離開陸宅,重新登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 秦驍坐在車轅上,握住韁繩:“殿下,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是回府還是回會館? 原本殿下決定去會館見陳姑娘,而不是讓她來王府,就是希望不會給她帶來太多的流言蜚語。 可是他們這樣匆匆地出來一趟,再回會館,必定會被圍觀。 馬車里,蕭應(yīng)離看向陳松意,陳松意道:“去王府?!?/br> 秦驍于是聽殿下吩咐道:“回府?!?/br> “是!” 青年應(yīng)下,驅(qū)使著馬車就從巷子里離開,一路朝著厲王府的方向去。 陳松意在出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侍女說過,自己要出去一趟。 而厲王殿下的馬車來到會館門口,她登上來的時候,追出來的人應(yīng)當(dāng)也見到了。 兄長跟會館里的大家自然知道她去了哪里,不會過度擔(dān)憂。 秦霄驅(qū)起車來又快又穩(wěn),比起在巷子里尋找陸大人家,回厲王府的路他更熟。 很快,馬車就到了王府門口。 大齊分封的王爺不多,大都在各自的封地。 等春闈開始前,京城也解凍了,身在封地的其他宗室應(yīng)該也會在那時啟程,給太后的壽辰道賀。 景帝膝下的皇子都還沒有封王。 因此,厲王府現(xiàn)在就是京城里唯一一座王府。 秦驍叫了門,厲王府的下人立刻把門打開,讓馬車進來。 直到進了王府,正門重新關(guān)上,陳松意跟蕭應(yīng)離二人才下了車。 一下來,她就見到了厲王府的景致。 她在京城生活了十幾年,這次回來之后,又去過衛(wèi)國公府。 她也算是見過頂級勛貴、清貴世家的府邸,卻都不及這座王府氣派。 周太后是真的疼自己這個小兒子,景帝對這個弟弟也是同樣看重。 哪怕他不是身在邊關(guān),就是在封地,一年也不能回來住一次,他們依然用了最好的材料,花費了無數(shù)的人力,構(gòu)建出了這樣一座王府。 見她下來以后,目光就被這里所吸引,蕭應(yīng)離于是站在少女身邊,跟她一起看了看自己沒怎么關(guān)注過的景致,然后問道:“我的王府如何?” 陳松意收回目光,點了點頭,道:“風(fēng)水很好。” 這個答案……倒是很符合她高人弟子的風(fēng)格。 蕭應(yīng)離忍不住笑了一下,才繞過她往前走。 “走吧?!彼f道,“我們進去談?!?/br> 王府的下人從厲王府建成以后,就一直待在這里。 哪怕厲王殿下沒有回來,他們在王府里也要做日常維護工作。 今日,他們才跟這座府邸一起,第一次迎來了主人。 而沒想到白天剛剛過去,他們就見到王爺帶了一個姑娘回來。 走在蕭應(yīng)離身后的陳松意吸引了府中下人的目光。 他們都忍不住猜測著這個姑娘是什么人。 看她的年齡不大,看她的衣著,不像京中閨秀,反而像個平民百姓。 可走在殿下身邊,她卻沒有平民百姓的那種畏縮。 ——這難道是殿下認識的朋友? 在他們猜想時,陳松意已經(jīng)跟著蕭應(yīng)離走過了游廊。 他們來到了一座園子里。 園子里栽滿了花草,如果是在春夏,一定十分好看。 但是在嚴冬,園丁再用心也不能讓它們盛開。 一條石板路從園門通向園中的亭子,四周的燈照亮了這座石亭。 “過來這里。”厲王走在前面,朝著亭子走去。 陳松意腳步頓了頓,隨后跟上。 想要密談,最合適的地方是在書房暗閣,其次就是在這樣空曠的、不容易隔墻有耳的地方。 來到亭中,蕭應(yīng)離先選擇一個位置坐下,然后抬手示意她坐。 等到兩人都坐下之后,才是他們今天真正開誠布公一談。 不等他提問,陳松意便道:“我知道殿下應(yīng)當(dāng)有不少問題想問我,不如由我先說,說完殿下還有什么想問的,再問?!?/br> 蕭應(yīng)離頷首:“好?!?/br> 說完,他便帶上了幾分期待地看著她。 于是,陳松意便從自己的身世開始,簡要地講述了一遍。 “我在京城長大,直到今年才知道我是被抱錯的,親生父母在江南。” “我六歲那年就遇見了師父,從師父那里學(xué)了許多東西,當(dāng)我動身回江南尋親的時候,師父第一次給了我任務(wù)?!?/br> …… 重生以來她都做了什么,這些在水潭邊跟師兄容鏡說過的話,她換了一種說法,又再跟厲王說了一遍。說完之后,她總結(jié)道:“包括介入漕幫爭斗,遇見軍師那一次,都是我遵從師命的結(jié)果?!?/br> 同當(dāng)初在云山縣,付大人他們“推測出”她身后有這樣一位高人的反應(yīng)一樣,陳松意的主動說明,也令面前的厲王殿下對她的師父崇敬不已。 “這樣的高人身在大齊卻名聲不顯,直到不忍見生靈涂炭、戰(zhàn)火再起才出手——他老人家在哪里?能否讓我與他一見?” 草原人背后都有那樣一個國師,他們大齊也有這樣的高人守護,實屬正常。 可惜,當(dāng)他問起她師父的下落時,少女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師父入世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并沒有說過。 當(dāng)厲王問起他是否跟草原人的國師立場相對,她也只能模棱兩可地說:“或許是?!?/br> 畢竟在邊關(guān)多時,他也沒有提過自己有個國師仇敵。 陳松意所能確定的是,師父專門培養(yǎng)了她的兄長,讓他在邊關(guān)補上了厲王留下的一部分空缺。 在這一點上,他們承接的似乎就是眼前的人保衛(wèi)大齊的任務(wù)。 迎著他的目光,陳松意道:“我?guī)煾溉胧溃蛟S是憐憫蒼生,而我只是他閑來教養(yǎng)的徒弟?!?/br> ——所以她不及兄長,更不及師父。 她認真道,“我遠不及師父,不能如他懂許多,但我平生所愿,就是山河永續(xù),國泰民安。所以,我愿以此身供殿下驅(qū)馳,驅(qū)逐蠻夷,守衛(wèi)河山,萬死不辭?!?/br> 第190章 秦驍蹲在高處。 在另外兩個方向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同袍。 在殿下跟陳姑娘在亭子里商談的時候,他們就守住園子的各個方向。 一旦有人靠近便把人驅(qū)散,同時兼顧著看有沒有不知死活的眼線敢潛入?yún)柾醺?/br> 秦驍還好,在濟州城跟著殿下見過一次陳姑娘。 今天,他又負責(zé)趕車,一起跟去了陸侍郎家見過她出手,滿足了好奇心。 可是另外兩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只在邊關(guān)聽過軍師說起她,并沒有機會真正接觸。 等到這位神秘的高人弟子現(xiàn)身,她跟殿下兩人說話,他們又要放哨。 高處的風(fēng)挺冷,秦驍就看著他們兩個伸長了脖子,恨不能視線穿透了亭子周圍垂下的簾子,只無謂地仰頭揉了揉鼻子。 今天沒有月亮,京城的天空看起來黑得很。 原本殿下帶了他們四個脫離回京的隊伍,結(jié)果許昭倒在了濟州,現(xiàn)在還是一個名義上的死人。 京城的情況這樣復(fù)雜,就他們?nèi)齻€天罡衛(wèi)留在殿下身邊,秦驍覺得壓力有些大。 幸好,算算時間,大軍也應(yīng)該很快就要到了。 主帥為了楊副將的病情輕車簡從、先行離開,后面的兵馬當(dāng)然也是一路狂追。 他嘀咕道:“算一算,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京城幾十里外了吧?” 離京城不到一百里的河道上,正在奔赴京城的一共有三波人馬—— 厲王的軍隊,草原使團,還有包下了一艘船的風(fēng)珉。 載著三千兵馬的大船吃水很深。 上面裝載的不只是軍隊,還有從草原上帶回來的駿馬。 京城的南軍、北軍配備的戰(zhàn)馬很大一部分就是這樣輸送來的。 送到京城以后,草原馬會跟大齊的馬雜交出下一代。 風(fēng)珉的踏雪跟徐二的烏騅,都是這么來的。 船頭破開水面,朝著前方行進。 風(fēng)珉的船落在最后,船上的所有人看到厲王的軍隊,都十分向往。 但他們也知道,厲王殿下的軍隊紀律嚴明。 就算是他們公子爺,也不能擅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