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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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心中再次生出了那個念頭,比先前更加強烈——可惜……可惜他不是大齊的天子! 他要是大齊的天子,能夠成為他的子民,生活在他的光輝下,該有多好! 第89章 大齊邊軍很快休整完畢。 準備跟隨厲王離去,為他們帶路的人也選了出來。 聚集地之外,一片沒有被血液沾染的草地上,六個青壯跪在這里,接受著大巫給他們的洗禮跟賜福。 老者的手指上沾著青黑色的草汁,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畫出圖案。 伴隨他手指的移動,他口中念著古老晦澀的咒語,代表神明給他們賜福。 這六人來自不同的部族,其中一個還是巫的弟子。 在最大程度上確保了之后遇到不同的部族,也能夠溝通。 蕭應(yīng)離看著這一幕。 老者愿意把自己的弟子放出來,一是表現(xiàn)了他的決心,二是因為這個部落里也實在選無可選。 他的目光在這六個人身上掃過,當中只有兩個稱得上青年,剩下四個甚至都還沒完全長成。 因為這段時間缺衣少食,還被苛待,所以顯得無比瘦弱。 等接受完賜福,他們穿上王庭騎兵的盔甲,這一點就更加明顯了。 本應(yīng)貼合的盔甲空落落的,到處都是縫隙。 但好在不用他們?nèi)ギ斚蠕h,這一點就可以不必在意。 他們手中的武器,卻是大齊邊軍分給他們的刀劍,拿在手中,跟王庭騎兵留下來的兵器一對砍,立刻就把草原上的兵器砍成了兩截。 拿著這樣的神兵,六個被選出來的青壯臉上都露出了驚嘆之色。 接下來是戰(zhàn)馬。 他們放牧的馬跟王庭騎兵的戰(zhàn)馬,都因為先前的混亂被野馬群給帶跑了,他們騎上的也是大齊邊軍用來替換的戰(zhàn)馬。 作為草原民族,六人都擅長騎射。 大齊的戰(zhàn)馬在他們看來不算太優(yōu)良,可是一上馬,第一次接觸到身下的馬鞍跟腳下的馬鐙,他們臉上就立刻變了神色,忍不住在馬背上嘗試各種動作。 不管是放單手還是雙手,還是試著讓馬跑起來再拉開弓箭,都感到極其的平穩(wěn)。 他們不算族中的佼佼者,但是一登上大齊的戰(zhàn)馬,頓時感到自己的一身本事從六分變成了十分。 如果不是大齊邊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那位殿下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這幾人會忍不住要騎著馬在草原上馳騁兩圈! 這樣的神兵,這樣的馬具——也太棒了吧! 他們的部族要是有這樣的裝備,要在馬上跟草原王庭打仗,哪里還愁打不贏? 幾人在弓馬上迅速找到了信心,對大齊這位厲王殿下的能力也有了全新的認知。 很快,他們就揮別了自己的親人部族,融入了隊伍中,隨著一聲令下就騎著戰(zhàn)馬,背著物資,馳騁向下一個部落。 草原邊緣,這群老弱婦孺留在原地,看著他們僅剩的青壯作為帶路人跟這支大齊邊軍一起離開。 因為他們當中有巫的存在,而且又是在最邊緣,所以蕭應(yīng)離沒有讓人燒掉這里的物資。 而是都留了下來,讓名為晉的老者去處置。 煙塵飛舞,馬蹄聲如雷,很快就在他們的視野中化作了黑點,消失在草原的那一邊。 等到聲音消失之后,草原上的風(fēng)吹散了煙塵,老者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一雙粗糙的手從后面伸過來,扶住了他。 那是他弟子的jiejie,她做著婦人的打扮,在弟弟離去之后替他服侍年邁的師父。 她朝著大齊邊軍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擔心地問道:“巫,他們……真的會成功嗎?” 自己這些人真的不用再過被奴役的生活了嗎? 巫收回目光看向了她,皺紋深刻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笑容,溫暖而篤定: “會的。” 如果是旁人,他不敢說這話。 但那個年輕的王者,他在他身上看到了圣明的光輝。 他說能,那就一定能。 …… 自王庭軍隊戰(zhàn)敗、大單于去世就恢復(fù)平靜的草原,這一日再次陷入了混亂。 戰(zhàn)火從草原邊緣燃起,沿著部落一路燒過去。 先是一群由馬王帶領(lǐng)的馬群沖進聚集地,肆意踩踏,令沿途的部落死傷無數(shù)。 然后,又讓他們的牲畜受驚,在草原上混亂地四散逃竄。 等到這些不知為何發(fā)瘋的野馬過去,后面來的就是人。 厲王帶領(lǐng)的騎兵在中午抵達草原邊緣的第一個部落,下午就再次襲擊了另一個部落。 傍晚時分,正是部落里的人準備歸來休息的時候,王庭騎兵也放松了警惕。 這個部落的規(guī)模比第一個要大一倍,可是管理他們的王庭騎兵卻沒有多多少人。 野馬群一來,同樣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等后面追著馬群的足跡過來的大齊邊軍到來的時候,這里才剛剛收拾好。 因為這支騎兵出現(xiàn)得毫無征兆,所以這些王庭騎兵再次被打得措手不及。 三四百人很快就在大齊邊軍的沖殺之中死傷殆盡。 這里的青壯更多,在見到大齊的騎兵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對他們舉起刀槍,原本也想要奮起反抗。 然而,跟隨蕭應(yīng)離到來的那幾個青壯卻用不同的語言大聲呼喊,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大齊邊軍并不是來殺他們的。 相反,這位殿下的到來是救了他們,讓他們可以不再受王庭的奴役,可以再次聚集起來,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園。 在廝殺之中,蕭應(yīng)離聽見晉的那個弟子聲音最是洪亮。 年輕人的手中還舉著從他的師父那里帶來的一根屬于大巫的手杖。 他大巫弟子的身份,還有他會說的語言,讓他的話比所有人的分量都更重。 很快,他掌控了局面,將那些拿起武器想要奮起反抗的牧民重新安撫下來。 傍晚的霞光中,彌漫著血腥氣的部落逐漸恢復(fù)平靜。 蕭應(yīng)離騎在馬上,他的親衛(wèi)停在他的身旁,聽自己的殿下在面甲后開口道: “你看,草原王庭想讓他們的部族全民皆兵,完全不是一句空話。 “如果他們好好執(zhí)行了他們大單于的命令,同化這些被收服的部族,而不是奴役壓迫他們,那今日我就算帶十倍的人進來也沒有用?!?/br> 親衛(wèi)橫刀在身前,護衛(wèi)著身旁的人。 看到這些被安撫下來的青壯身上還未消退的兇悍,他心下一凜,不由得握緊了刀。 “所以,絕對不能給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機會?!?/br> 蕭應(yīng)離說著,策馬向前走去,親衛(wèi)連忙跟上。 他們在這里征集到了數(shù)百名的戰(zhàn)力,讓他們穿上了王庭騎兵的盔甲,拿上了王庭騎兵的武器。 而離去的馬群沒有跑遠,就聚集在遠處的河邊,吃草、喝水。 厲王來到了獨自一匹馬在河邊飲水,沒有任何馬敢靠近的黑色駿馬身邊。 這匹神俊的黑馬很通人性,早在荒漠中被他馴服以后,就已經(jīng)真正的認他為主。 此刻感到熟悉的氣息帶著鐵與血靠近,它抬起了頭,任由那還在甲胄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額前,輕輕地撫摸。 它的主人輕聲夸贊道:“好馬?!?/br> 如果不是它通人性,蕭應(yīng)離也不可能讓馬群這樣精準地朝著部落沖去。 旁人打仗行軍,都是用人來作為先鋒,可是在他的手上,這樣有靈性的駿馬也能作為先鋒,為他探路。 雖然它神駿,但卻不是完全沒有受傷。 在它的背上,蕭應(yīng)離就摸到了一道傷口,是在沖進營地的時候被刀割傷的。 他撕下了自己的袍子一角,沾濕了水,給它擦拭傷口,然后在上面敷上了藥粉。 高大的黑馬沒有閃躲,安靜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為自己治傷。 上好藥之后,它的主人再一次清潔了雙手,然后才從腰間取下了一個布包,從里面倒出兩粒松子糖喂給了它。 高大的黑馬低頭,在他手掌中舔食起來。 摘下了頭盔的俊美青年站在河面折射出的光芒中,眉目中帶著一絲柔和,不像白日那樣肅殺。 他再次夸贊了一聲“好馬”,然后帶著幾分歉疚,對自己的這個伙伴說道:“很抱歉還不能讓你停下?!?/br> 他們的隊伍還不夠壯大,還要保存實力,只能依舊驅(qū)使著這些駿馬在前方踏路。 對馬群來說,草原部落的聚集地并不是安全之境,里面鎮(zhèn)守的王庭騎兵再多一些,或是有個經(jīng)驗豐富、臨危不懼的百長,就能夠輕易地應(yīng)付它們的沖擊。 像這一次,這些馬當中就已經(jīng)有不少受了損傷,有摔斷了腿的,有被劃傷了脖子的。 他面前的黑馬身上的這一道傷口,已經(jīng)算是淺的了。 “很快?!蹦贻p的王者對著它許諾道,“很快就不用你再帶著同伴去為我們探路。” 因為就算消息不走露出去,部落跟部落之間也還是有著王庭的斥候,會不定時過來查看、聯(lián)系,確保不會有問題。 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深入了草原,連挑了幾個部落,搶奪燒掉他們的物資之后,就會變得警覺起來,這一招奇襲就沒用了。 不過到那時,他們這支隊伍也已經(jīng)壯大成勢,不用再用馬群當先鋒,直接可以正面碾壓過去,拼得起死傷跟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