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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年代,女配又被收拾了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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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兄弟一聽哪有不同意的,爹娘也是他們爹娘,老六能想到留下來照顧老人,就是他們占便宜,再說秋收冬種過后就要上護壩工程了,上面規(guī)定是每家都要出一個勞力,往年的護壩工程是他們幾兄弟輪流去的,今年一分家,沈老四立馬辦了分戶把戶口遷出去了,他們幾兄弟不想一整個冬天都耗在黃河邊上,就商量著暫時沒辦分戶,想跟往年一樣上工程的時候就輪流去,如今沈老六這么一說,他們自然樂得同意。

    畢竟大冬天的上護壩工程可比在家要遭罪多了,而他們在家不但可以少受些罪,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做土胚磚,何樂而不為?

    幾兄弟商量好后就該干什么干什么了,沈老四對此一無所知,總覺得自己磨一磨,總能從兄弟們的手里磨出錢來,便也一直該做什么做什么。

    直到天氣漸冷,地里的活全部完成,小隊里下通知開會時說了今年上護壩工程被分配的位置,又點了各家上工程的戶主名字后,他有些傻眼了。

    “為啥只有我和我爹的名字?我二哥、三哥他們呢?”沈老四狐疑的問下通知的小隊長。

    “他們還沒辦分戶呢,,名單是以戶口本為單位分配的,沒有單獨的宅基地,名字都在一個戶口本上就算是一家。”小隊長淡淡的解釋著。

    現(xiàn)在村里誰不知道沈老四家閨女鬧分家那事,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個閨女牽著鼻子走,也真是能耐!

    沒、沒辦分戶?

    沈老四腦子嗡嗡的,他那些兄弟們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辦分戶?為啥???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沈老爺子瞥眼他冒著傻氣的樣子,見隊里沒啥事了,連搭理都沒搭理他,直接大步走了。

    散了會,沈老四一臉恍惚的回了家,到第二天和沈老六跟小隊里其他上工程的社員離開時,就看到他那幾個兄弟和他們的媳婦們,借了小隊里的鐵锨,拿著做土胚磚的模具,談笑風生的挑著水桶、背著麥穰往水灣那邊的荒地去了。

    他們是要去做土胚磚嗎?他們居然真的要蓋房子了嗎?還不用去上護壩工程?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也沒有人給他答案,就連跟他一起要去上工程的沈老六,也跑一邊找搭伙的人去了,甚至自始至終連問都沒問過他,半點要跟他搭伙一起干工程的意思都沒有。

    一瞬間,沈老四有些惱怒,他覺得自己被所有的兄弟們背叛了。

    可為什么???難道就因為自己閨女誣陷了老二家的孩子?可那事不是沒成嗎?那老二家的閨女不也沒咋地嘛?

    難道還非得要自己的閨女低頭認錯?那么小的娃懂啥啊,他們這些當叔伯的咋就不能大度些?

    第24章 她很喜歡

    沈老四胸中有一股火在燃燒,臉色難看的讓想過來找他搭伙的人,立刻一個個遠離了他。

    與此同時,八隊要上工程的人們也已經(jīng)集合完成,一起挑著土筐,推著推車,扛著鐵锨往北面一二十里外的黃河岸邊走去。

    上學的路上,沈玉袖和沈玉林看著這些成群結隊去上工程的人們,覺得新鮮極了。

    “他們要上的護壩工程,是咱們那次回來時,經(jīng)過的那個長長的土坡嗎?”沈玉袖好奇的問身邊的沈玉林。

    沈玉林冷不丁聽到她這話,嚇得一巴掌捂上了她的嘴,小心的張望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人注意,這才小聲說:“你可千萬別說咱去過那里啊,跟誰都不能說?!?/br>
    當初他倆走丟回來的時候,他就只敢說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是第二天問路問回來的,半點也沒敢提曾經(jīng)到過黃河邊上。

    要知道,那天晚上要不是他累癱了停下,再往前走不久就能直接走黃河里去了。

    這要是讓大人知道,就不是用鞋底抽屁股那么簡單了,估計能直接把他抽死。

    沈玉袖卻不明白為啥不能說,使勁扒開他捂著自己嘴的手,問:“為啥不能說啊?!?/br>
    “因為說了還要挨揍。”沈玉林半點不心虛的嚇唬她。

    沈玉袖一聽,嚇得連忙閉緊嘴巴,可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瞅了瞅旁邊沒人,跟做賊一樣湊到沈玉林耳邊,小聲問:“那,他們是不是去那里???”

    “應該是吧?!鄙蛴窳忠舱f不清楚,畢竟他也沒真正見過大人上工程的地方。

    方有順把一些棉槐條子裝到腳蹬三輪上,又拿上鐵锨準備去水灣邊掘坑泡水,這棉槐條子泡上十天半個月處理過,才好編各種筐或是簍子??伤麆偝鲩T,就看到倆孩子站在街上在那嘰嘰咕咕,就揚聲吆喝起來。

    “你倆在那干啥呢,還不去上學?”

    正在說悄悄的話的兄妹倆被這一聲吆喝,驚得身子一顫,扭頭見自家姥爺?shù)胖鴤€三輪正瞅著他倆,連忙撒丫子就跑。

    方有順見倆孩子被自己吆喝的跟見鬼似的跑沒了人影,微微愣了一下,隨后輕笑出聲。

    這倆熊孩子怕不是又在商量著怎么搗蛋吧,要不然也不會嚇成那樣。

    想著自打他來這倆孩子鬧出的事,方有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腳上一個用力蹬起三輪車就朝水灣那邊去。

    他喜歡搗蛋的孩子,一般搗蛋的孩子都不會被欺負,以后無論走到哪兒也能讓人放心,不像沈玉文那樣的老實孩子,三棍子悶不出一個屁來,到哪也讓人擔心會不會受人欺負、吃了虧。

    如今地里已經(jīng)沒活了,村人們終于可以休息一下,有些會手藝的人家,也會像他一樣準備編制點東西補貼家用,但這手藝不是人人都有的,只是現(xiàn)在不像上工一樣時間那么趕,村路上也就可以看到一些人在街上閑聊。

    偶爾在路上遇到這些人,方有順就笑著跟人打聲招呼,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他離開后,就小聲的談論起了他蹬著的三輪車,一個個羨慕的不行。

    其實剛剛加入公社的時候,小隊里有些社員還想把這輛三輪充公來著,畢竟小隊里多輛三輪車會省很多事,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人家老爺子退伍時部隊里給的,這是私有財產(chǎn),不是生產(chǎn)或種地必需的農具,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把這輛三輪車給充公,可這一點也不妨礙有些人酸言酸語。

    方有順一到水灣邊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沈家?guī)仔值?,那幾人見到他很是熱情的打過招呼,見他要把前些日子泡在水里的棉槐條子拖出來,沈老三立刻過來幫忙。

    “叔,您是要把這些棉槐條子弄上來,再把車上的泡到水里嗎?”沈老三指指水里的棉槐條子,又指指車上的。

    “是啊,水里已經(jīng)泡的差不多,能用了?!狈接许樞呛堑恼f著就要去拖水里的棉槐條子。

    “叔您等著,我給您拖上來,現(xiàn)在水涼的很,別凍著您?!鄙蚶先f完就直接下水開始往上拖那些吃足了水分的棉槐條子,又把車上的棉槐條子卸下來泡進水里。

    “這真是,謝謝大侄兒了,你看這都耽誤你干活了?!狈接许槢]想到他說干就干,一時間只能趕緊道謝。

    “這有啥,都是自家人呢?!鄙蚶先实男χ头接许樢黄鸢淹仙习兜拿藁睏l子裝上三輪,就要回去干活:“那叔,我就先去忙了?!?/br>
    “哎?!狈接许樞呛堑目粗χ蚣?guī)仔值苣沁呑撸鋈粨P聲說:“等你們土胚磚晾好,要是想用三輪車就到叔家去騎啊?!?/br>
    沈老三聽到他的話一愣,等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頓時高興的差點蹦起來,連忙答應:“哎,謝謝叔,您這可是幫我們大忙了?!?/br>
    “嗨,都是自家人嘛。”方有順笑著對他揮揮手,再次蹬起三輪車往家走。

    自打他到這里,因為不是一個小隊,他基本沒與沈家兄弟打過交道,但這幾家跟他女婿的關系還是知道些的,這幾兄弟如今看起來人品還不錯,他們的媳婦好像跟他閨女相處的也不錯,能幫的,他自然也是愿意幫一下。

    等方有順走遠,沈老三臉上的笑是想忍都忍不住,沈家?guī)仔值芎蜕蚣益ㄦ餐瑯痈吲d的不行,一個個干活干的更帶勁了。

    他們是真沒想到啊,老三只是隨手幫了個忙,竟然能有這意外之喜。

    要知道,這土胚磚就算晾干了也不輕快,單靠他們肩扛手挑,累人不說,還一次弄不回去多少,這有了三輪車就不同了,不但省力,還能節(jié)省他們搬運的時間,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了。

    方有順回到家就開始忙活著編條筐,他已經(jīng)很多年不動手編東西了,得先編些東西把手磨出繭子,才能弄高粱秸稈編席子,要不扒高粱桿那一層韌性很大的皮子時,會很容易割破手。

    而在方有順鼓搗著編東西的時候,方妍因為沈敬貴不在家,就直接帶著孩子們來了這邊做針線了。

    一來,她在這邊做針線可以陪陪爹娘,二來,是因為現(xiàn)在隊里分的那點柴火根本就不夠干啥的,如今的天氣還不算太冷,白天一起在這邊,只燒一個炕,她那邊還能節(jié)省些柴火多燒些日子。

    今年隊上分的棉花不多,方姥姥就想先緊著給沈玉袖做新花襖,剩下的棉花,再給方有順的舊棉襖全續(xù)上。而方妍這邊也是同樣的打算,分的棉花先給沈敬貴和沈玉林做襖子,有剩的再給其他孩子續(xù)上。

    畢竟,她們女人冬天基本就是在家做針線,沒啥事的孩子沒必要也不太用出門,而他們的男人卻要做活,沈玉袖和沈玉林也要上學,這幾人是哪個不穿暖和也不行的。

    小小的沈玉軍依舊被攏在炕上,如今兩個老二天天上學,沈玉文大了也在家呆不住,兩個大人做針線的時候,看孩子的事情就基本落在了沈玉珍身上。

    沈玉珍一邊看著弟弟玩,一邊眼睛時不時看眼方姥姥正穿針引線做著的新花襖。

    那布料很大,看起來是她的尺寸,酡紅的底色,粉色的小花,她很喜歡。

    第25章 被噴

    沈玉珍看著那花布,心里美滋滋的。

    從小到大,無論冬夏,她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都是她娘每年用棉絨搓成條再紡成線,然后讓奶奶幫著牽機,在奶奶家的織布機上織的老粗布,顏色基本上都是單一的藏青色或是黑色。

    而且,剛才方姥姥在布料上鋪棉花的時候,她悄悄的摸過,這布料細密、柔軟,舒服極了,跟她身上平時穿的根本就不一樣,還有這鮮艷的顏色,別說是她家,就是村里也是少見的。

    她很喜歡,不管是這軟軟的布料,還是鮮艷的顏色,還是那粉色的小花,她統(tǒng)統(tǒng)都喜歡的不得了。

    沈玉珍今天看著三弟的時候格外的細心,真的是時時刻刻護著,直到她看到方姥姥在襖片上走完針,準備縫合時,不由愣住。

    只見方姥姥將那布片折疊起很大一塊來,本來還看著挺大的布料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姥姥,襖子縫起那么多來,就小了吧?!鄙蛴裾溆行┲钡奶嵝选?/br>
    “不會啊,我按照小袖的衣裳量過了,這襖子只會大不會小的。”方姥姥笑著拿針在頭發(fā)上蹭了蹭,剛要繼續(xù)縫忽然意識到什么,抬頭就看到沈玉珍神情僵硬,臉色有些不好。

    “玉珍啊,這襖子呢,是玉林不肯上學非得拉上小袖,我勸小袖讓她跟玉林一起上學的時候答應她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給她做,等改年,改年棉花夠了,有余錢的時候姥姥也給你做,???”方姥姥連忙安撫沈玉珍,怕她心里不舒坦。

    也實在是現(xiàn)在食堂的飯根本管不了飽,方有順每個月的津貼下來,幾乎立刻都買了糧食,讓她夜里偷偷給家里的大人孩子做吃的填了肚子,要不然但凡有點余錢,她也不可能只給沈玉袖做新衣服。

    “那現(xiàn)在玉林不是已經(jīng)好好的在上學了嗎?就算不給小袖做也不要緊的吧?”沈玉珍還是想爭取一下:“姥姥你看,這么大的布料縫起來多可惜啊,就按本來的尺寸縫起來,我穿小了以后,小袖再穿也是一樣的,往年不都是這樣嗎?”

    方姥姥本來還因為沒想到沈玉珍這方面有些不自在,但怎么也沒想到沈玉珍會這樣說,她忽然就有些不高興了,一點也不贊同沈玉珍說的。

    “這是我答應過小袖的,答應過的事情,我自然得做到,要不然以后小袖該不信我這個姥姥了?!狈嚼牙芽p著棉襖,語氣有些淡淡的。

    “她不信又能咋樣嘛,她還那么小,過去那一陣就忘了。”沈玉珍渾不在意的反駁:“這布料這么大,給她穿還要縫起來那么多,多浪費啊?!?/br>
    “浪費不了,這衣服我縫起來這么多,為的就是明年放開些小袖還能穿,一年放開一點布料,小袖能穿好多年呢?!狈嚼牙崖犞蛴裾涞脑捰行┝?,直接抬頭問她:“再說,為什么非得你穿小了的衣服小袖才能穿?她為什么就不可以穿件新衣服?難道往年是什么樣,以后每年就非得是什么樣嗎?”

    沈玉珍被問的一愣,好一會兒才說:“可是,村里的孩子不都是這樣嗎?大孩子穿完了,小孩子穿?!?/br>
    “村里人都這樣,你就一定要這樣嗎?小袖就一定要這樣嗎?那些人家是你家嗎?”方姥姥有些不耐煩她這樣糾纏,看向她的目光也銳利了起來。

    方姥姥有些生氣,生氣這孩子為了一件衣服,居然可以無視小袖可能對她這個姥姥失去信任,可以無視小袖可能因為自己不兌現(xiàn)承諾會有多難過。

    如果今天的沈玉珍只是個三歲孩子,她還沒這么生氣??缮蛴裾浣衲暌呀?jīng)十二歲,馬上就十三了,再過兩年就可以定親的人了,結果竟然還是這么不懂事。

    沈玉珍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方姥姥,一時間被嚇住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敢說。

    “娘,玉珍還小呢……”方妍見沈玉珍有些嚇住,連忙開口想要調節(jié)一下氣氛,結果也被方姥姥毫不留情的給噴了。

    “小什么???你忘了你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在干啥嗎?從小到大我有教過你,咱家的衣服只有老大穿完了小的才能穿嗎?”方姥姥噴起方妍來是半點也不客氣:“咱家以前就是再難,我有讓你們兄弟姐弟一直穿舊衣服,一件新衣服都不給做嗎?這么多年你一件新衣服都沒給小袖做過,就一點也不虧心?”

    方妍被噴的張口結舌,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她也反駁不了。

    是的,她家以前也是很難的,可方姥姥給她和哥哥、弟弟做衣服的時候,就會跟現(xiàn)在一樣,直接把布料裁大一些,一開始會縫起來很多給他們穿,然后每年放一點,直到他們穿的小了,那衣服也該爛的不能再補了,是以她和哥哥弟弟們從來都是只穿自己的衣服,不會穿誰的舊衣服。

    可是輪到她當娘了,她就嫌總拆拆縫縫的麻煩,索性直接做成大的能穿的,然后大的穿完小的穿,這件事她做的還真不如方姥姥這個當娘的。

    “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能只給大的做新衣不給小的做,容易把孩子的性子養(yǎng)獨了,你看看現(xiàn)在……?!狈藉桓一刈欤嚼牙研睦锬强跉鈪s還沒下去,可當看到閨女被她說的頭越來越低,又硬生生憋住了。

    在孩子面前,她總得給自己閨女這個當娘的留點面子,要不然方妍在孩子們面前怕是連點威嚴都沒了。

    方姥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火,氣哼哼的拾起針線再次縫起了棉襖。

    見方姥姥總算不再說話,方妍悄悄松了一口氣,悶不吭聲的繼續(xù)做自己手里的棉襖。

    她就覺得自打找到親爹,她娘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沈玉珍見連自己娘都被罵了,同樣也不敢吭聲,可心里卻委屈的不行。

    新房子蓋好后,她也是想搬過來的,畢竟這房子安了玻璃窗,墻上還抹了白灰,屋子里既寬敞又亮堂。

    可爹娘不提讓她跟著搬過來,姥姥、姥爺也不邀請她,她實在找不到個借口住過來。原本今天看著這件花襖,她心里那點委屈還稍微消散了些,可誰想這根本就不是給她做的。

    是,她家的衣服一向是她穿小了給小袖穿,可以前的衣服都是粗布的,哪像方姥姥手里的這件細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