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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亂葬崗后,她顛覆了前任江山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下午,沈昭延進(jìn)宮了,依舊看起來蒼白而病弱。

    赫連煊在御書房接見了他,似笑非笑的道,“世子很久不來了?!?/br>
    沈昭延淡淡一笑,咳嗽了兩聲,“我身子病弱,無事就不進(jìn)宮打擾陛下了?!?/br>
    “所以,這次進(jìn)宮是有事了?”

    “我與青州郡主結(jié)緣于通州,定情于青州?!鄙蛘蜒庸蛳买\的道,“還請陛下成全,為我們賜婚?!?/br>
    沈昭延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眼里閃過一抹玩味兒。

    “珍貴妃去了,皇后被廢了。朕身邊缺一個貼心人,雪凝神似她jiejie讓朕很是愉悅。”

    話里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再繼續(xù)說下去,他就是與皇帝爭女人。

    沈昭延垂眸,聲音染上了幾分憂傷,“沈家兵世代守護(hù)邊關(guān),傳到我這里卻無力再維持?!?/br>
    赫連個神色微動,心里冷哼了一聲,只覺得憋屈。

    他雖為帝王,卻一直被兵權(quán)挾持。鎮(zhèn)國公府?dāng)÷湟院?,沈昭延握著兵符,沈家軍這幾年越來越懶散,沒了曾經(jīng)的英勇。

    而狼牙軍,更是不為他所控制。所以他一直想收回兵權(quán),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jī)。

    沈昭延病弱但是狡猾,而且攻于心計(jì)。并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一直很圓滑。

    這還是他第一次松口。

    “你想要什么?”

    “咳咳,太醫(yī)斷言我命不久矣。近來身體情況也越來越不樂觀?!鄙蛘蜒討K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向往,“臣惟愿得一人,度過余生?!?/br>
    赫連煊懷疑的審視著他,他和江雪凝之間的流言蜚語他也不是沒聽過。

    只是他沒料到,他竟然愿意為她做到這個程度。

    “世子原來是癡心人?!?/br>
    沈昭延左手握著兵符,故意露出一半讓赫連煊看清楚,苦澀又認(rèn)命的道,“我也曾馳騁沙場,只是事到如今,我只想與心中所愛相守,如果能生下一個孩子就好了。 ”

    他這樣說,赫連煊神色鄭重了幾分。他看過他近半年來沈昭延的脈案,據(jù)太醫(yī)說情況確實(shí)不好。

    想早早成親,給鎮(zhèn)南王府留后,確實(shí)情有可原,也比較實(shí)際。

    “你可知,太后想將九公主賜婚與你。”

    “臣病弱殘敗之身,配不上金枝玉葉的公主。”

    赫連煊冷笑,“配不上公主就配得上青州郡主?”

    “凝凝她不一樣…”沈昭延眉眼間染上了笑意,“她說過最喜歡我的臉了,不介意我的身體?!?/br>
    “我們之間有太多美的回憶了…”

    江雪凝就這樣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和他定情,并且有了美好的過去。

    赫連煊心里些許憤怒,也有些許不悅。

    他看中的女人,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與別人有了故事。

    “如果朕不愿意放她出宮,世子當(dāng)如何。”

    沈昭延平靜的道,“那臣只能遠(yuǎn)離盛京這個傷心之地,去駐守邊關(guān)了?!?/br>
    這是赫連煊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這些年因?yàn)樯眢w弱的原因,他一直留在京里。

    朝廷派了人去邊疆,試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收攏沈家軍。如果他一但回邊關(guān),那么很可能這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西北不穩(wěn)。赫連煊還真不能這時候和他撕破臉。

    萬一他痛失所愛,狗急跳墻的發(fā)大瘋搞事情,他抽不出多余的兵來鎮(zhèn)壓。

    赫連煊一直很清楚,比起曾經(jīng)鎮(zhèn)國公的忠君愛國,沈昭延這個人對皇室和他并不敬畏。甚至很多時候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瘋批。

    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突然發(fā)瘋搞個大的。只是他也不想就這樣輕易讓他如愿。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朕需要慎重考慮?!?/br>
    沈昭延又加了一個籌碼,“如果臣能如愿娶到郡主,臣將退出朝堂卸任一切。攜郡主去南方尋一氣候溫暖之地,隱居修養(yǎng)身體。”

    赫連煊心情微妙,登基以后他一直想徹底除掉鎮(zhèn)南王府的實(shí)際。沒想到最后,會以這樣的方式實(shí)現(xiàn)。

    果然是紅顏禍水嗎?

    “呵,沒想到比起權(quán)勢世子更愛美人,這倒是出乎意料。”

    沈昭延惆悵的道,“美人難得,兩情相悅的知己更難得,何況就我的情況而言,權(quán)勢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云煙而已?!?/br>
    這話透著幾分看破紅塵的味道,他神色看起來也平靜極了古井無波。

    他說的話赫連煊并不全信,只是兵符的誘惑力很大。

    如果他能拿到兵符,徹底收服沈家軍。他作為帝王的權(quán)勢會更加的鼎盛。他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至于江雪凝,不過是一個有點(diǎn)意思的女人罷了。

    “朕乏了,你先退下吧?!?/br>
    沈昭延,“臣盼著早日和郡主有情人終成眷屬,望陛下成全?!?/br>
    一出了御書房,沈昭延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往未央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生出一些期待來。

    同時也有一絲擔(dān)憂,某人要是知道莫名其妙的和他成了有情人,不知道會不會翻白眼。

    他沿著紅色的宮墻往外走,握緊了手里的兵符,一點(diǎn)也不后悔今日的決定。

    在御書房他說的話半真半假,但是想和她度過余生是真的。他獨(dú)自在暗夜里行走太久了,江雪凝不知不覺闖進(jìn)他的世界,他的世界因此變的鮮活起來。

    人生太無聊了,而他是被斷言沒有以后的人。所以他想自私一次,想得到她。

    沈昭延眼里閃過一抹瘋狂,赫連煊絕對不要妄想染指他。

    否則…別怪他發(fā)瘋。

    走到宮門的時候,他回頭向未央宮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等你出來?!?/br>
    遇一人以白首,擇一城以終老。

    如果,她愿意的話。

    第164章 示弱

    “剛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仲秋一邊收拾桌上亂糟糟的奏折一邊道,“臣女認(rèn)為陛下應(yīng)當(dāng)以美人換兵符,畢竟后宮佳麗三千,而兵符只有一枚。”

    赫連煊瞅了她一眼,“你不是在幫江雪凝說話,想成全她吧。”

    仲秋收拾的手頓了一下,低下頭露出纖細(xì)又脆弱的脖頸子,“哪怕是出于私心,臣女自然也不希望她留在宮里?!?/br>
    赫連煊伸手?jǐn)堖^她的腰,把她拉到身上坐下,“為什么?”

    “郡主留在宮里了,陛下眼里還會有別人嗎?”

    仲秋一直是宮里獨(dú)特的存在,能力過人為人淡漠,一直在御書房伺候他筆墨。

    她見過他失態(tài)的樣子,陪他熬過很多無眠的夜晚,也曾對他出言不遜。還和他一樣守著許多與那人的回憶,她和后宮這些嬪妃都不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說這樣的軟話。赫連煊覺得怪有意思的,也挺意外的。

    “你這是醋了嗎?”

    仲秋疲憊的皺了一下眉頭,“我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在宮中待了這么久,已經(jīng)累了?!?/br>
    “如果陛下無意,那放臣女離宮吧?!?/br>
    “朕可舍不得你…”

    赫連煊將她未盡的話悉數(shù)吞下,扯壞了她一身的官服,看著她在壓滿奏折的書桌上綻放。

    很興奮也很刺激的體驗(yàn)。

    仲秋眼里閃過一絲嘲諷,男人果然犯賤,家花不如野花,而野花不如香的。

    這就是她從未主動提及入后宮的原因,偶爾的一次偷食,能讓赫連煊感到到刺激的同時,保持新鮮感。

    以前后宮有強(qiáng)勢的皇后,白月光貴妃,還有無數(shù)佳麗。她一但入了后宮,就會泯然眾人矣,未必討得了好。

    而現(xiàn)在,后宮空虛,是最好的時機(jī)。

    她眉眼泛紅的從書桌上坐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赫連煊親替她戴好官帽,“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br>
    剛剛的脆弱和情動,仿佛是一閃而過的錯覺。穿上女官服,她又成了那個不茍言笑的女官。

    “臣女無所謂,陛下不必費(fèi)心?!?/br>
    赫連煊的手指狠狠碾壓過她紅艷的嘴唇,“朕就喜歡你高傲嘴硬的樣子?!?/br>
    赫連煊沐浴更衣以后,去見護(hù)國長公主。仲秋叫來人,給江雪凝傳消息。

    江雪凝很快知道沈昭延進(jìn)宮了,還是進(jìn)宮來和皇帝談婚事的。

    她有些頭痛,她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唯獨(dú)沒有嫁人這一件。

    “給我找把古琴來?!?/br>
    江雪凝本來準(zhǔn)備入睡的,被迫打起精神來,焚香彈琴。

    赫連煊那個瘋子,估計(jì)今晚會來找她。

    赫連煊到未央宮的時候已經(jīng)夜半,和護(hù)國長公主的談話并不愉快。

    長公主話里話外的教訓(xùn)了他,也一針見血的分析了當(dāng)前的形勢。

    很久沒被人指責(zé)教訓(xùn)還不能還口了,他的心情是相當(dāng)?shù)谋锴?/br>
    帶著一肚子火氣,準(zhǔn)備去給江雪凝一點(diǎn)顏色看看。書房里卻傳出纏綿悱惻的琴聲,在深夜里聽起來格外的悲情。

    他駐足仔細(xì)的聽著,心里彌漫出一股奇異的情緒,怒氣不知不覺消散,心底隱隱發(fā)涼。

    一曲結(jié)束,琴聲很快停了,他大步走進(jìn)去推開了書房的門。

    背對著他的是一身白衣的瘦弱身影,頭發(fā)只是松散的半挽著。

    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