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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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文如茵無聲的流著淚,“我好怕,幸好還有你們在我身后?!?/br> 她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死在新婚夜的準(zhǔn)備。是江雪凝看透了她的想法,給她出謀劃策,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江雪凝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活著,等我進(jìn)京。” 文如茵用力的回握,“好,我等你來?!?/br> 走出文家的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她帶著幾分醉意,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三年又三年,她也該回去了。 青禾扶著她,“郡主我們坐馬車回去吧。” 江雪凝在馬車上睡了一會兒,又喝了一杯解酒茶。到王府的時候,基本已經(jīng)清醒了。 青禾詢問,“郡主是要在吃點(diǎn)東西,還是直接沐浴休息。” 江雪凝呼出一口氣,“煮一碗雞湯面送書房來,去看看上宮鳳儀睡沒有,沒睡的話讓她來一趟?!?/br> 兩年前,她被因?yàn)闋幍乇P被刺殺的時候。上官婉奮不顧身的撲上來救了她。 雖然不用她救,她也不會有事兒。但是上官婉因此重傷在床,修養(yǎng)了半年才好。 這事兒一度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皇后也因此下令讓她好好在青州修養(yǎng),這一養(yǎng)就是三年。 江雪凝也因?yàn)檫@件事情,表面上對她親近了不少,兩人的關(guān)系親密了幾分。 上官婉來的時候,江雪凝正靠在窗戶邊走神。 上官婉一進(jìn)來就聞到了酒味,“郡主看起來不開心?!?/br> 江雪凝目光幽幽的望著她,“如茵嫁去那種地方,婉兒覺得我該開心嗎?” 從前她客氣的叫她鳳儀,上官婉覺得太疏離?,F(xiàn)在她叫她婉兒,上官婉依舊不敢在她面前放肆,覺得看不透她。 上官婉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鳳命不可違。” 江雪凝笑了,“好一個鳳命不可違!” 氣氛瞬間就冷了,好在青禾及時端著煮好的雞湯面進(jìn)來,“郡主趁熱吃?!?/br> 江雪凝坐下吃面,上官婉走過去站在窗前,像她剛剛一樣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天上的月亮。 上官婉神色明滅不定,她曾經(jīng)見過辰王妃的風(fēng)姿,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巾幗不讓須眉,所以她選擇去做了女官。 在江雪凝身邊三年,她從她身上再次讀懂了這句話的意義。 兩人說起來都和“明月”兩個有關(guān),上官婉有時候會忍不住想,這就是宿命嗎? 江雪吃完面放下筷子,平靜的開口,“我有事兒希望婉兒幫忙。” 上官婉兒回頭對她笑的很溫柔,“郡主盡管說,我定然萬死不辭。” 江雪凝輕笑了一聲,“倒也沒這么嚴(yán)重,我想請婉兒去一趟文家,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如茵,可以嗎?” 雖然婚事定下以后,盛京已經(jīng)有遞消息回來。但是宗室陰私, 她覺得還是作為皇后親信的上官婉更了解。 上官婉到,“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郡主放心?!?/br> “我替如茵謝謝你?!苯┠?。 “夜深了我先告辭了,郡主早點(diǎn)休息吧?!鄙贤裥那閺?fù)雜的走出了院子。 最近,冬麥催的越發(fā)的急了。她在不動手,死的就是自己了。 第99章 死生不復(fù)相見 文如茵出嫁那天,是大晴天。 天還沒亮,江雪凝和宋知知就到了新房陪她。文如茵表現(xiàn)的很平靜,臉上看不到一絲出嫁的喜悅。 她要從文府出嫁,走水路進(jìn)京,再大婚。 因?yàn)榧薜氖亲谑彝鯛?,文家今日大擺宴席,車水馬龍。 宋知知紅著眼睛一副要哭的樣子,明明是喜嫁新房的氣氛卻很詭異。 文如茵強(qiáng)笑著拉著她的手,“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br> 宋知知點(diǎn)點(diǎn)頭,把眼淚憋了回去。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外面響起了鞭炮聲。 喜娘準(zhǔn)備給文如茵蓋上紅蓋頭,“姑娘該出嫁了?!?/br> 文如茵終究沒忍住,雙眼含淚的看了她們一眼,任由喜娘給她蓋上了紅蓋頭。 姑娘們起身,將文如茵送出房門。 宋知知看著她遠(yuǎn)走的背影,趴在江雪凝懷里痛哭,江雪凝一言不發(fā)的拍著她的背安慰。 文如茵一步一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拜別,相比外面的熱鬧,正房里很安靜。 文家主要的人,都到了。 文如茵被喜娘扶著上前,喜娘高聲道,“敬茶拜別長輩!” 文如茵在墊子上跪下,向老夫人和文家夫婦分別敬茶。 老夫人道,“到了京里好好照顧自己?!?/br> 文老爺子道,“既然入了宗室,就該擔(dān)當(dāng)起自己的責(zé)任,做好自己該做的。” 紅蓋頭下的文如茵,眼睛里沒有眼淚,她的眼淚早就流光了。 她咬著嘴唇,決絕的向三人三叩首,站起來挺直了腰道,“我這一嫁,生恩養(yǎng)恩一并還了,從此以后我與文家死生不復(fù)相見?!?/br> 如果她死在盛京,那是她的命她認(rèn)。如果她有幸活著,從此以后她只為自己而活。 文夫人終于撐不住了,捂著胸口大哭,“你怎么這么狠的心,你這是要我的命吶…” 文如茵冷靜的道,“別哭,至少現(xiàn)在我還活著站在你面前?!?/br> 婚事定了以后,江雪凝其實(shí)提議過,讓她用假死來逃脫。 雖然從今以后要隱姓埋名,但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可惜,文家不同意。這個計劃只能胎死腹中,她在最后被她最愛的家人背刺。 只是添進(jìn)去一個女兒,卻能換來王妃之位,和宗室搭上關(guān)系,文家自然舍不得放手。 她是被選定的祭品,為文家的前途而陪葬。 文如茵一甩袖,大步走出了房門,身后傳來文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江雪凝和宋知知站在角落里,看著花轎走遠(yuǎn)。 江雪凝輕聲道,“走了也好?!?/br> 希望文如茵在盛京能獲的新生,雖然在這之前她要經(jīng)歷很多痛苦。 宋知知堅定的道,“家里有意將我嫁入閩南將軍府,我準(zhǔn)備答應(yīng)?!?/br> 江雪凝伸手摸摸她的頭,“你別想這么多,要開開心心的,也別勉強(qiáng)自己,其他的事情有我?!?/br> 三人之間最沒心沒肺的宋知知,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她悲哀的道,“雖然我娘很疼我,但是作為宋家嫡女,我遲早也逃不過聯(lián)姻的命運(yùn)。” 宋知知握住江雪凝的手,滿眼堅定的道,“反正都要嫁,不如嫁將軍府,這是最好的選擇?!?/br> 將軍府有兵權(quán),她要坐穩(wěn)了將軍夫人的位置。如果有一天,江雪凝有需要,她不希望自己什么都幫不了。 江雪凝心情復(fù)雜的道,“長大了啊?!?/br> 宋知知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jiejie你想做的盡管放手去吧,我會永遠(yuǎn)在你身后。 至尊皇權(quán)路,你向前走別回頭!” 宋知知說完,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提著裙角歡快的跑了,看起來似乎依舊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江雪凝好一會兒才捂著臉笑紅了眼睛,青州三年她得到的遠(yuǎn)比她想象的多。 宋知知平時看著沒心沒肺,實(shí)際上看的很透徹,心里什么都清楚。 送文如茵出嫁以后,江雪凝心情低落了好幾天。 直到她收到了江家的來信,這才打起精神來。 江雪凝看著桌上的信,遲遲沒有動作。 青禾道,“郡主不看嗎?” 江雪凝這才拆開信,是江州親自寫的。讓她回江南一趟,還說她如果這次不回,就永遠(yuǎn)別回了。 江雪凝被氣笑了,對青禾道,“讓巫錦過來一趟?!?/br> 巫錦很快來了,江雪凝吩咐道,“準(zhǔn)備一下吧,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br> 盡管早就有預(yù)感,巫錦還是很吃驚,“這么快?” 江雪凝點(diǎn)頭,“先去江南在去盛京?!?/br> 將離一年半以前,帶著大筆銀子已經(jīng)入京蟄伏下來。 白羽主要在管天光閣的事情,只有巫錦一直留在她身邊,輔助她處理青州的事情。 巫錦點(diǎn)頭,“我會盡快安排好的?!?/br> 林賦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動靜,特意回家吃了晚膳。 林賦看著她心情復(fù)雜,這三年來她幫他平衡世家,幫他處理了一些棘手的問題。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這個“女兒”他認(rèn)虧了。 只是,他也從中窺見了江雪凝的野心。越是了解越是覺得驚心動魄。 林賦嘆息般的道,“我有時候覺得你天身反骨,有時候又覺得她的女兒就應(yīng)當(dāng)這樣?!?/br> 江雪凝敬了他一杯,“無論如何,這三年多謝王爺了。” 林賦將一塊令牌給了她,“一日為父終身為父,林家軍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但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借口。你是聰明人,我希望你做事三思而后行。” 林賦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你了,你好自為知。” 江雪凝收起桌上的令牌,能得到這些話和這塊令牌,她這三年也不算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