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白老師沒有立刻回答,默默喘口氣吞了口口水后道:“是凌樓!” 凌樓在屋里聽得白老師如實回答氣得在心里罵了他幾句,又拍著地面恨不得將白老師千刀萬剮,處以極刑。這人真該死,干什么說實話,一個大男人被另外一個大男人無心或有意關(guān)在家里,傳出去他顏面何存? “凌樓,凌樓怎么會?”楊燕以為她兒子已經(jīng)上班去,這時還沒回家吃飯心里正覺得奇怪,此刻更為奇怪。 “他喝醉了!”白老師邊說邊開門,一股刺鼻的泡面味劈頭蓋臉砸過來,他只好轉(zhuǎn)身靠墻讓那股味道散開些。凌樓趕緊整理了衣服又抹了把頭發(fā),面部僵硬地走出來,“下午遇見白老師談得高興,就多喝了兩杯,沒想到就醉了!”他臉部肌rou由僵硬變得難堪。 楊燕沒有多說,兒子都這么大了,當(dāng)面追問他怎么沒去上班拂了他的面子?!盎丶页燥埌?!”說完又向白老師寒暄了幾句才走,齊奶奶也叫白老師去吃飯。 “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干嘛跟他這么客氣!你早點(diǎn)生我現(xiàn)在就有那么大的兒子了!”他對白老師對他的出賣頗不滿意。 “你出去就出去,干嘛把門鎖上?”看楊燕和齊奶奶走后凌樓問。 “故意的!萬一你發(fā)酒瘋跑了怎么辦?” “我什么時候發(fā)酒瘋了?” 白老師指著扔在磚上的暗藍(lán)外套,“你不提起我還忘了,那就是你喝醉后不受控制的杰作,你帶回去洗了吧!” “哎——嚇我一跳!”客廳里的燈亮著,異常安靜,凌穹以為沒有人,從沙發(fā)冒出的頭唬得她神經(jīng)緊繃??辞迨橇铇呛笮乃闪讼聛砩窠?jīng)也松了。 凌樓臉色灰白,頭發(fā)蓬松,凌穹看他較昨日老了四季?!翱磥砟闶钦娴暮芟矚g蕭愉姐!”她走過去坐在沙發(fā),此刻她覺得應(yīng)該對她哥哥說幾句安慰性的話。 “或許吧!”他昂頭看著天花板。 “一語成讖??!” “我嗎?”她之前確問過凌樓蕭愉是否同他提起分手的事。他沒有看清,因為一直以來都身在其中,從蕭愉來的第一天就陷在重逢的歡喜中了,看不清自身,也沒有看清對方。 “你有沒有覺得,你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歡她?” 凌樓想了想,理了理衣襟,平靜道:“也許吧!” “最近好像總是看見蕭老師??!”白老師出校門時遇見蕭愉。蕭愉莞爾一笑,“以前遇見了怕是當(dāng)作沒有看見吧!” “沒有,絕對沒有——”他帶著笑辯解。 “您可變了很多了!” “是嘛!” “可能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吧!您笑得比以前自然了,還有了一種蓬勃的朝氣!” “和孩子們待的時間長了就這樣了,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好年華呀!現(xiàn)在想起我讀書時候,真的是非常遙遠(yuǎn)了?。 ?/br> 蕭愉沒有說話,她也想起了她十七八歲的時候,那時女生們都在忙著討論喜歡的歌星,演員,還偷看細(xì)語籃球場上奔跑的男生們時,她埋頭于書本,男生們討論球星,武俠小說,還遞給女生情書時,她依舊埋頭于書本。和凌樓短暫的戀愛,只是想找回缺失的初戀的感覺吧!偏她從小就不是小女孩,過了被男友捧在手心的年紀(jì),她也從來不是個需要別人捧在手心的女人。 凌樓也錯了,他應(yīng)該以對待一個成年女人的態(tài)度來對待這個不再是十七八歲姑娘的女人。她知道今天中午白老師看見了她,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人生的智慧?!叭チ艘院缶秃煤蒙畎?!”走到一家藥店時白老師說。他覺得多余的道別之語他也說不出來。 “還有好幾天呢!” 白老師反應(yīng)過來,“噢,想起就先說了吧!以免以后忘了!” “你要去買藥?” “是,你先走吧!” “生病的人是——” “總有那么個人需要——” 第114章 且行且珍惜 凌樓醉酒被白老師鎖在家里,餓極吃了過期桶面拉了好幾天肚子的事傳得巷子里人盡皆知。大人們沒當(dāng)回事,孩子們?yōu)檫@事笑了好幾天,其中以凌穹為代表,其他孩子為輔助弄得他抬不起頭來,早上低調(diào)上班,下午低調(diào)下班,那些天他路過巷口的零食店和音像店都感覺老板捂著嘴在嘲笑他。 白老師也不知道這件事是怎么傳出去的,他照常上班下班,見了人打招呼微笑,所以章醫(yī)生的禮貌陷入了被邊緣化的危機(jī),白老師的恰到好處自然的微笑成了巷子里微笑的主流。白老師做夢也沒想到有這樣一天,讓他在巷子里出名的不是自己的神機(jī)妙算,而是不顯山露水甚至已被他丟棄在一旁的微笑。 章醫(yī)生花錢買了塊全身鏡貼在玄關(guān)的墻壁,上班前對著鏡子剔牙扮鬼臉。他也要像白老師笑起來那般露出八顆牙齒,一直以來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牙齒不可挑剔,就笑得無所顧忌,現(xiàn)在看來倒鬧了笑話。 “哎呀,媽呀!”章林生進(jìn)門看見發(fā)光的鏡子中的黑影,用手捂著心臟,以免它跳出來。章醫(yī)生站在他身后,頭上戴著進(jìn)礦道的專用電筒。 “這副打扮,給孩子嚇的!”柳珍熨完衣服出來,手里拿著滾筒。 “還男子漢呢!膽子這么??!”章醫(yī)生繞過兒子坐在沙發(fā)。頭上的礦燈沒取沒關(guān)。 “只要是個男的膽子就應(yīng)該大嗎?”章林生手握在臥室門把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