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怎么說呢?心里還是很難平衡。 “我像個保姆嗎?”凌穹做了會兒作業(yè)準(zhǔn)備睡覺時凌樓沖進(jìn)來劈頭蓋臉問她。 “進(jìn)門前先敲門你懂不懂?” 他沒有同她爭辯,又走回原處敲門,“請問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嗎?”他很紳士地問。得到凌穹允許后幾步滑了過去,沒剎住腳在地板上滑了一段距離扶住床才站住。 “我像個保姆嗎?”他問。凌穹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又叫凌樓說了一遍確定聽見的話沒錯,在凌穹眼中,此生此世他成為保姆是不可能的事。什么都要跟她爭,睚眥必報,他是她見過的男生中最小心眼兒的。若他是保姆,那他們的爸媽絕對是前幾世修來的福分。 “你像保姆,你怎么不說我是圣母呢?” “算了,你女的都不是,還圣母呢!”他語帶嘲笑。 “我看你像只母雞才對!”她憤怒地說,從小到大她說不過凌樓就喜歡渾說。凌樓從床上站起,他覺得他一開始就找錯了人?!笆捰浣悴粫且湍惴质至税??”她一本正經(jīng)。 “你怎么知道?”凌樓從來沒想過和蕭愉分手這種事,“沒有,你不要烏鴉嘴!”凌樓叮囑meimei,“不可能,我們怎么可能分手,我們都還沒有認(rèn)真地吵過架!” “誰說沒吵過架就不可能分手?不吵架分手的幾率還高些,爸和媽是不是經(jīng)常拌嘴?”凌樓點頭,楊燕和老好人會拌嘴,有時楊燕還會說出離婚的話,但是直到現(xiàn)在也不見他們離婚,“還有,蕭望的爸媽有時候是不是也吵架?”他從蕭愉口中得知清明前周金枝和光頭強(qiáng)還因為蕭愉吵了嘴,今天早上上班時又看見周金枝出來給光頭強(qiáng)送要帶的飯菜?!安还苁菓偃诉€是夫妻,吵架是常事,吵吵才知道該怎么把日子繼續(xù)過下去!” 他仔細(xì)想了想,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他這個meimei平時看著不著調(diào),講起道理來卻是有一套,這刻他確實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如若蕭愉真的提出分手,他該何去何從,是該爽快答應(yīng)放手,還是加把勁找出理由改正?多么難得的相遇,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他接連嘆了幾口氣,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自我安慰著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凌穹叫住他,“你在家能不能把脾氣收住點,感情不順家里的杯子跟你沒仇吧?”凌穹快人快語。 凌樓一想,家里的氣氛確實因為自己不太對,“知道了,你煩不煩?”他本來想關(guān)門時弄出點動靜的,關(guān)時卻變成了小心翼翼。 第111章 云上陽光 一弦彎月掛在舟山群峰最東邊山峰的山巔,峰面的青灰顏色托在月光下灰白交錯,若非帶著木柴和泥土燒了的好聞氣息飄過來,鐵青著臉的山峰便會把人的魂兒勾走。 凌樓告訴她明天去他家里吃飯,目前楊燕還不知道她是凌樓的女朋友。之前就應(yīng)該說出的話,捱到現(xiàn)在也沒有說出,去吃飯絕對不可能,這樣想來,他們正式在一起也不過一個多月。如此想來,還沒有想清楚的人,就不要輕易戀愛,沒有明白心意,就不要結(jié)婚。但又有那么多的人,只要遇見那么個人就結(jié)婚,以后的日子都將就著過了。將就是一輩子,不將就或許轉(zhuǎn)瞬就是一輩子,孤身一人。是生活本如此,還是人力使然?對這些問題的思索永遠(yuǎn)沒有盡頭,人生總是充滿莫名的荒唐。 光頭強(qiáng)洗了澡出來,站在門汀細(xì)聽了會兒遠(yuǎn)處汽車的喇叭聲,沒有比這種聲音更為親切的了。女兒在家里的伙食竟還要她自己掏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無用,周金枝也是,還怎么好意思收女兒的那兩百四十塊錢?一直以來他們都只做了蕭望的父母,和蕭愉無關(guān)。想到這些不禁濕了眼眶,“爸,您怎么啦?”就連蕭愉走到他跟前,他也沒有注意到。 “噢,沒事,”他低下頭用掌心滿是老繭的手抹了把臉,“沒事——”屋檐上的燈沒有開,為他的閃躲提供了絕妙的機(jī)會。 蕭愉進(jìn)院門看見站在門汀處的黑影,只看腦袋就知道是父親,父親又瘦又黑又矮,只適合磨嘴皮的一類輕松活兒,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是客車司機(jī),他的高度,只適合開小轎車。買了小轎車難道只坐他們一家三口嗎?他們現(xiàn)在能空出手掏出買一輛小轎車的錢嗎?生活??!盡想方設(shè)法在嘲弄人呢。 “黑了也不開燈,節(jié)省也不能虧待自己?!?/br> 他想辯駁幾句,不開燈怎么就是虧待了自己,再說他是忘了開燈,又不是故意不開燈。終究沒有辯駁,女兒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就好。 蕭愉踏進(jìn)門,樓梯處的燈應(yīng)聲亮起來,“咱們聊聊?”光頭強(qiáng)的話沒首沒尾,她轉(zhuǎn)身看著他,表情是他想同她說說話。他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他的女兒,沒有多說什么,徑直走向通往二樓小場院的臺階,小場院下面是車庫,原本沒有直接通上去的臺階,為了方便最近才建成,水泥干了四周木板固定的模型還沒有拆。 光頭強(qiáng)看也沒看,提著褲子就在上面坐下。太陽曬過的熱氣已經(jīng)消散,坐在上面只感受到了透骨的寒冷。蕭愉在他身邊坐下,“你跟凌樓,怎么樣了?”問得這么直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打算去英國!”回答也出乎光頭強(qiáng)的意料,他知曉有一天女兒會嫁出去,連出市的想法都沒有,更別提出國了。他們何等平凡再普通不過的人,怎么會往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