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得真好看，孩子mama也漂亮，您的小伙子也好，真是一家子明星呢！”齊奶奶止不住一個勁兒的夸贊，“您沒和他們住在一起？”白老師看著年紀(jì)不大，意外的是孩子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

    斜陽打在白老師臉上，橘黃的光也沒能掩蓋他臉上的苦澀，“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

    “哦，您看我這嘴——”

    “沒事！他們在天上看著我呢！”齊奶奶沒再多問，已經(jīng)不在的人，多提徒增還活在世上的人的煩惱。高空劃過幾聲雁鳴，天氣回暖，溫度回升，大雁得了訊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翅膀和歌喉。

    第97章 春暖花會開

    看小鐘和白老師走進院子，方寸久到臥室拿了桌上的盒子向巷口的方向走。九哥蕩在他身后，一人一狗的身影在地面拉得老長。

    凌樓走后凌穹回到書桌前，看到書覺得睡意未消，便決定去看看九哥，順道也看看方寸久。看到向這邊走來的一人一狗，她跑進院里靠著院墻深吸了幾口氣，難道方寸久真能聽到她內(nèi)心的聲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繅攘藥卓谛标柡笏肫鹱蛱旆酱缇谜f有東西要給她，說好要來找她的。

    “你怎么了？”人和狗臉上都掛著驚奇，原來昨天就約好的，看來天下并非無奇不有。

    她回神，看見方寸久帶笑的臉黯然的神色頓消，“啊——沒什么！”

    方寸久看她一副心不在焉又睡意朦朧的樣子，“你不會是忘了吧？”

    “哪會？”

    他沒有多說，拿出一個寶藍色盒子遞給她，“你看看，是不是一樣的？”她打開盒子，一模一樣的項鏈躺在黑色海綿上。

    “你怎么——你在哪里買到的？”凌樓還一個勁兒地說這種款式的項鏈難買，方寸久怎么就能買到呢？

    “噢，我出去參加節(jié)目的時候買的?！?/br>
    “蕭望媽準(zhǔn)備讓白老師當(dāng)女婿呢！這線可牽得夠長的，她怎么就沒算到白老師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呢？結(jié)婚還不算，都已經(jīng)有孩子了！”楊燕坐在沙發(fā)上對柳珍說。

    “誰說的？”凌樓聽到這里坐不住了。

    “我看白老師和蕭老師就很配，兩個都在同一所學(xué)校教書，互相也有個照應(yīng)！”兩個女人仍在自說自話。

    “老思想，都什么時代了，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不定人家都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凌樓氣焰囂張。

    “對，我也覺得很般配，成熟穩(wěn)重，不像某人，”凌穹附和，上下打量著凌樓，“還像沒長大的小孩子！”她得了方寸久給的項鏈，高興著呢。

    “你說誰呢！”凌樓順手抓起手旁的靠枕扔了過去，凌穹抓起旁邊的另一靠枕擋住，兩個靠枕隔空相撞，其中必有一傷，凌穹拿的靠枕在她手里，凌樓扔過去的彈上茶幾。叮咚一聲脆響，茶水稀落的灑在桌上，茶杯轉(zhuǎn)了兩圈后搖擺著站住。

    楊燕開門從臥室走出，手里多了條褲子，還是三年前穿的吧，現(xiàn)在穿腰間多了幾尺，閑來無事，改一下也好?！罢f著說著怎么還動起手來了？”她走到凌穹坐的沙發(fā)旁，凌穹急忙蜷縮了腿，待楊燕坐下，又盤腿坐著?！澳媚ú及炎郎系乃粮蓛簦　眱蓚€女人在一旁討論褲子該如何改的問題。

    凌樓沖凌穹努了努嘴，“你去！”見凌穹沒反應(yīng)干脆用命令的口吻重復(fù)了一遍。

    “憑什么我去？你自己去不行嗎？”凌穹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見凌樓半天沒反應(yīng)，去廚房拿了抹布擦水。

    “你看看，你平時還總說我偏心，他叫你去你還真去啊？”楊燕看凌樓還安穩(wěn)躺在對面的沙發(fā)便說，凌穹心里也納悶，每次嘴上說著不干，很多事情到最后還是她做。說好聽點，她大人有大度心胸開闊不跟凌樓計較，說不好聽的，她養(yǎng)成了被別人使喚來去的賤脾氣。

    凌樓又在沙發(fā)躺了片刻，還是決定去找蕭愉問問清楚。

    方寸久坐在酒館歐陽詩常坐的位置，方便面和章林生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書和零食?！敖K于等到蕭望這個小氣鬼去買光盤了！”方便面抓了把揉碎的面放進嘴里。

    章林生被一道數(shù)學(xué)題牢牢困住，抓耳撓腮了一陣也沒有想出來，心煩意亂，又聽見方便面的嘴里嚼得正歡?！澳懵曇粜↑c行不行？”他沒有抬頭，聽起來很不耐煩。

    方便面一開始嚼著方便面沒有留意他的話，嚼完覺得那語氣不對。不滿道:“老幺你跟誰說話呢??？”

    章林生只顧做題，沒有理他。

    天空又落下毛毛細雨，潮濕泥土的味道入鼻，方寸久覺得屋里沉悶，便走到門口。白老師和蕭愉并排走過來，兩人之間很禮貌地保持著距離，他看著這樣的畫面，覺得很是和諧。

    “那不是白諸葛和蕭老師嗎？他們真在一起了？”方便面把腦袋擱在方寸久肩上，他的頭顱隨方寸久轉(zhuǎn)身又掉了下去，暗想蕭望媽這根紅線還有點作用。他用手扶起腦袋，又搖頭晃腦地轉(zhuǎn)了幾圈，感覺頸椎的酸痛好了許多。

    凌樓走出院門看見有說有笑走來的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看著自己腳上的棉拖鞋，再看洗得褪色的舊棉襖，覺得這樣見面太掉面子，又怒氣沖沖走了回去。

    凌穹躺在沙發(fā)，已經(jīng)有了沉沉的睡意，門敞開泥土的腥味推推搡搡進來，吸入鼻孔沖上腦門睡意立即被帶走了，窗上的彩燈搖晃了幾下，蕩走了所有的不快。凌樓從門外沖進來，把春天的氣息也帶了進來。他進屋迅速換了衣服，選來選去，也只有寶藍色外套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