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李承玠突然想到孟追歡今日竟還連球的影子都沒摸到,他便將球往那驢的腳下傳,還在驢的四周攔住王家兄妹欲奪球的球桿。 孟追歡見球來了,歡天喜地地俯身揮桿,總算是被李承玠護送著中了一球。 崔玉珍在看臺上卻看得五味雜陳,將王家兄妹殺得片甲不留的,怎么可能是個喂馬駕車的馬夫,想來也只有孟追歡口中拴條狗都能贏的秦王照夜白了。 說來也不一定要拴條狗,其實栓條驢也是一樣的。 第36章 :天馬來出鮮卑窟 外城郭外,林蔭樹下,桿擊球桿桿不歇,馬揚塵馬馬相連,賽事正打得酣暢淋漓、難解難分。 孟追歡見過了李承玠雄姿英發(fā)、擊球如信手喝茶的模樣,哪里還看得下這群稚子取鬧的雜耍把戲。 她只騎了那匹小毛驢,由李承玠拉著往馬球場外的田間地頭閑逛。 那驢被他牽得不徐不疾,就這么悠閑地在田埂上邁著步子。 孟追歡伸手順了順那驢的耳朵,李承玠,為什么這頭倔驢聽你話? 我訓(xùn)倔驢一向很有一套。 孟追歡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只想他應(yīng)該是在指桑罵槐,便作勢要從那驢身上下來打他。 李承玠上前用他的虬結(jié)的臂膀?qū)⒚献窔g堵在驢上,將孟追歡的手攥在懷中,清俊的眼眸中有千言萬語,歡娘,你以前有沒有和李云琮、李云珈一同罵過我雜種? 孟追歡沉默半晌,輕輕點了點頭,對不起,照夜白。 李承玠明知會是這個答案,依舊問了出口。明明是死無對證的事兒,她卻騙都不愿意騙他一點。 李承玠輕輕地將手放在孟追歡的肚子上,所以神明懲罰你,懲罰你懷上了小雜種。 李承玠將孟追歡從驢背上抱起來,讓她整個人騰空而起,不得不雙腿交疊纏靠到他的身上。 李承玠低沉卻清亮的聲音在田埂間回蕩,倔驢要為我生小馬駒啦! 孟追歡在他懷中捶打著李承玠的胸脯,住嘴,馬和驢的雜種那是騾子! 他們倆人卻不知這一切正被牽著白馬的王五娘與王四郎盡收眼底。 王五娘本是見歡娘未將贏來的彩頭帶走,才和哥哥帶著那鮮卑白馬出馬球場尋,卻將歡娘與馬夫的事撞了個正著,她也總算想明白了孟追歡話里話外對那馬夫的維護。 王五娘驚叫一聲,忙去將王四郎的眼睛蒙住,哥哥,你就當沒看見行不行? 王四郎不明所以,看見什么? 王五娘連聲哀求,只希望保住自己手帕交的小命,哥哥就當我求你了,就算你看見了也別去明光軍告訴秦王,萬一秦王將歡娘和歡娘情郎給殺了可怎么辦? 王四郎看了看遠處親密無間的二人,連嘆了幾口氣,阿娘說得對,你就是小時候打馬球的時候?qū)⒛X子給摔壞了! 孟追歡卻不知王向娩所生的誤會,她直至回到秦王府邸中才想起,她將打馬球贏得的那匹白馬給忘了。 照夜白,我把我新得的照夜白忘在馬廄了! 李承玠皺眉看著她,你能不能不要,只要養(yǎng)個什么,就取成我的名字? 孟追歡去哈他腰間的軟rou,那叫什么?總不能叫秦王吧,別人參我僭越可怎么辦? 你僭越得還少嗎?李承玠將孟追歡拉入懷中,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偶爾還要在床上跪一下你。 孟追歡一手便將李承玠口中的下流話堵住,你我寬宏大量不跟流氓計較。 孟追歡嗔笑后,卻沒來由得有些落寞。 她酒后一時幸起設(shè)下一場名為空歡喜的騙局,好似這樣便能將自己七年來獨自哺育孩兒的艱辛發(fā)泄到李承玠身上。 她明明只要一句,我沒懷孕,是誤診或是騙你的,我可不要懷你的孩子就能將李承玠的失落與憤慨收于眼下,再一次贏得這場交鋒的勝利。 但她竟貪戀起置身騙局中溫柔得不知所以的李承玠來。 她雖不宣之于口,但她不理解設(shè)局假孕的元展眉,更看不起為了男人的一二分眷戀便求子的陳尚微。 可如今呢,她正為了一個隨手便可以丟棄的男人三緘其口,做了她不理解更看不上的事情。 孟追歡看著眼前明明什么也聽不到但仍然趴在她肚子上的李承玠。 她需要一個契機,需要一個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如此的契機。 孟追歡坐到榻上,開始解自己的衣裳,她手指翻飛間,紋錦翻領(lǐng)胡服傾身而下,露出雪白的中單。 李承玠單膝跪地,拉住孟追歡解系帶的手,他神色緊張道,大夫說要等三個月后胎像穩(wěn)定了才行。 什么胎像穩(wěn)定?孟追歡脫口而出后才反應(yīng)出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追歡撩開下擺,露出自己有些微凸的小腹來,多年來細心的保養(yǎng)并不足以讓這些縱橫生長的妊娠紋路消退。 照夜白,你看這是什么?為了讓李承玠看得更為清楚,她還特地湊近了燭火。 李承玠半蹲下身,灼燒的呼吸全都噴在她的小腹上,激得她汗毛直立,欲往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