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馳淵一直定定地站著,被打中了連身體都沒晃一下,神情看不清楚,夏元滿漸漸覺得沒意思,收了手。 一人站一端,中間隔著一個噴泉池,遙遙對望,暴雪甚至阻隔了視線,她募地垂下眼,有些沮喪,好歹是來渡蜜月的,他就算不喜歡,也別總無動于衷啊。當(dāng)然他在床上不會。 “怎么不打了?”馳淵的聲音近在身邊,她抬頭時看見他手里兩個大雪球作勢就要扔過來,夏元滿趕緊抱頭,卻沒等到冰入骨髓的刺痛,身體沉入一個冰涼的懷里。 “舍不得打你,要感冒的?!?/br> 暴風(fēng)雪將這句低語隨即卷走。 夏元滿將頭埋在他胸口,好一會才抬起來,眼眶有點紅。 “回去吧,雪太大了。” 蜜月的第一天,他們遇到暴雪,在暴雪時分擁吻。 白雪滿頭,夏元滿在心中覺得這是好兆頭。 第56章 暴雪之后 這樣的暴雪在國內(nèi)是災(zāi)難性的,對赫爾辛基卻像是場普通的小雨,車照開,飛機照樣降落。 兩人抖落了一身白色,鉆進曹cao的車里。 夏元滿臉色微微泛著紅,分不清是被凍的還是剛剛被吻的,馳淵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她砸了好幾個雪球,鼻頭都被泛紅了。一進入溫暖的車內(nèi),他長長地謂嘆一聲,太舒服了。 風(fēng)雪被留在車外。 夏元滿偏頭看窗外,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暴雪中被他扣在懷里啃,冰涼的唇有些發(fā)抖,只有一顆心是熱的。 馳淵和曹cao說了個地名,專心開車的人會心一笑。 “你太太肯定會喜歡的?!?/br> 夏元滿投來詢問的眼神,他不是說回家么。 “去吃個飯吧。”馳淵斜睨著她,懶洋洋地說。 “哦。”她又偏過頭去,還是有些不忍直視他的眼睛,她好像用雪球打他打得太狠了,他那時的懷抱冷又濕。 “你下手挺狠的?!蹦腥送蝗粶惖剿呎f。 “我怎么知道你不跑?!彼W〔弊硬换仡^。 馳淵不放過她,將她的頭硬掰過來,兩人鼻息相聞。 他抵著她額頭:“我要討回來的?!?/br> “好啊。”夏元滿抿著唇笑。 曹cao將他們送達餐廳,夏元滿驚訝得發(fā)現(xiàn)是玻璃屋餐廳,在芬蘭你永遠要對玻璃房保持期待,玻璃透明純凈,在寒冷的暴雪里帶來唯美的溫暖。 玻璃屋餐廳她認識,之前是匆匆而過,餐廳說客滿了,這次和他來,什么愿望都達成了。 漂亮的水晶燈光線恰到好處,置身在玻璃屋內(nèi),外面的飛雪似乎從張牙舞爪變成了有序的舞蹈。他們尋到角落的位置,兩人面對面坐著,馳淵和餐廳招待點了餐,他的芬蘭語很流利,夏元滿吃驚地聽著。 “半年時間不是白呆的?!彼纤泽@的眼神。 “也很厲害了。” “你來過芬蘭吧?”馳淵喝了口水突然問。 夏元滿咽下冰涼的水,不管幾度,芬蘭人都沒有溫水喝的。 “怎么知道的?” “猜的。”他要笑不笑地說,“我應(yīng)該沒猜錯吧?” “嗯,是來過?!彼膊辉匐[瞞,之前不說是她的小心思,她不想把自己那時迫切靠近他的心思坦露在他眼前,盡管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會知道。 “和誰來的?”他窮追不舍。 “朋友?!?/br> 馳淵眼睛微瞇,掃了她一眼。 “男朋友?” 夏元滿放下手里的刀叉,抬眼看他:“不是,我沒有過男朋友。” 馳淵腦中有根弦轟地斷了。 她說她沒有過男朋友,那夏修筠當(dāng)初是說謊?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最后翹著嘴角若無其事地說:“那我很榮幸?!?/br> 安靜地吃完飯,馳淵讓曹cao回去了,他帶她上了電車。 這都不是在他原先的行程安排里,他多年前來芬蘭的第一天自己坐著電車逛了大半圈城市。 他想讓她看自己曾經(jīng)沉迷過的冰雪之城。 暴風(fēng)雪給城市上了一層濃妝,他們所見之處皆是盛景,電車停停走走,他們一直呆在車上,透過車窗看到的城市有著別樣的迷蒙,從慵懶的午后一直看著日光消退,街燈鱗次櫛比地亮起,燈火星星點點點亮前路也照亮飛揚的風(fēng)雪。 夏元滿趴在電車車窗上描摹著什么,馳淵偏頭看到她眼里的光,盡然是柔軟無比的。 從電車上下來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間,兩人都不太餓,默契地回房間。 夏元滿脫下外套,馳淵很自然地接過來掛起。 不過兩天的時間,他們有了一些共同生活的習(xí)慣。 “謝謝?!毕脑獫M還是很客氣。 等她洗澡的間隙,馳淵開了手機,很多電話和信息都涌進來,尤其是馳二叔打了好幾個電話,馳夫人也有幾個,他只是瞟了兩眼就扔了手機。 國內(nèi)的人好似隨時在等著他開手機,他才放下手機,鈴聲就響起來。 是他那位好母親-馳夫人。 馳淵凝了半餉才接起,很恭敬地說:“母親?!?/br> “你怎么不接電話?”馳夫人本來要發(fā)脾氣還是忍下來。 “芬蘭氣溫太低,手機都受不了關(guān)了?!?/br> “你二叔最近動作很多,這事你準備怎么辦?” 馳淵輕哼:“是么?我現(xiàn)在天高皇帝遠的,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