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我呢。” 文安安打包票,林又夏乖乖閉嘴。 反正這事不是她主導的,馳淵怪不到她頭上。 國內(nèi)時間十一點。 馳淵剛剛回到住處,他近來很少回老宅,住公寓清凈又方便。 文安安的電話也準時打過來,馳淵還穿著睡衣。 “小淵,mama怕是要不行了……” 文安安氣若游絲的話讓馳淵睡意全無。 “醫(yī)生呢?”他還存著一絲冷靜。 那端沒人回答,他只聽到叮咚一聲,似有重物墜地。 馳淵隨便套了一件t恤和褲子,飛車往醫(yī)院趕。 他到病房時,里面空無一人,問醫(yī)生說是進了icu。 馳淵心里涌出一股慌亂,腦中有些微真空,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怎么辦? “淵哥,喝杯茶?!绷钟窒牟恢缽哪睦锩俺鰜恚掷锒酥槐?。 “你還沒走?” “我不是說今天休息嘛?!彼龐舌恋卣f。 馳淵將茶水放下,沒喝。 林又夏抿唇,眼角余光定在那杯茶上。 icu的紅燈繼續(xù)亮著,馳淵雙手插兜斜靠在icu前的走廊墻上,眉眼低垂,臉隱在燈下。 這一層幾乎沒人,空調(diào)涼意瘆人,燈光白晃晃,照的白色金屬椅更加冷涼。 林又夏遠遠地凝視著男人靜默的側(cè)影,端著熱咖啡再次走近他。 馳淵聽到女人故意放輕的腳步聲,依然紋絲不動。 “咖啡。”她輕聲說。 他抬頭,接過咖啡,“謝謝。” 等了一個多小時,icu的燈滅了,白大褂從里面出來。病床被推出來,床上的人插著各種管子,雙眼緊閉。 馳淵沒有急切地問東問西,他看著病人的眼神淡漠又冷靜,隨后出來的主刀醫(yī)生還高聲喊了一句誰是家屬。 “我是?!彼÷粤速e語兒子。 主刀醫(yī)生哦了一聲:“好好照顧病人,不要讓她受刺激,危險期已經(jīng)過了?!?/br> 馳淵道謝。 夜已深,他送林又夏回去。 車行至半路,林又夏在副駕駛試探著問: “淵哥,你生日怎么過?” “不過生日?!瘪Y淵半點沒猶豫,還是和往常一樣,對生日深惡痛絕。 林又夏不敢再多問,偷瞄了他幾眼,好像一切正常,那個什么藥怎么一點效果都沒有? 馳淵送她上樓,在等電梯。 電梯錚亮,她微微靠過來一些,電梯口有癱水漬暈開,她腳下一滑,啊了一聲。 馳淵眼疾手快,順勢扶住她,兩人的距離一時無限接近。 林又夏嬌羞地抬頭,語氣軟糯:“阿淵,還好有你?!?/br> 馳淵扶著她進了電梯,松開手,兩人之間隔開一條分界線。 “你有時間多去看看文姨吧,她挺想你?!绷钟窒暮退墓餐掝}多是文安安,他的親生母親。 馳淵沒回話,電梯已經(jīng)到了。 “進去吧,我先下去了?!?/br> 他跟本沒出電梯,林又夏臉色難看起來,他真的不給她一點機會。 回程的馳淵卻不好受,體內(nèi)一股燥熱難耐,額上滲出汗,他咬咬牙,飛速開回家。 涼水澡沖了又沖,他心頭依然有股邪火在燒,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遠在巴黎的女人。 如果她在…… 馳淵不敢再想下去,越想火燒的越旺。 最后熄滅這團火的人是夏修筠。 當年夏修筠還說了一句話-“就算她不喜歡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公子哥?!?/br> 他自動屏蔽了這句話,今夜倒是幫了他。 巴黎時間晚上八點,結(jié)束工作,夏元滿入住了酒店。 孫嘉志出行都是豪華配置,他已經(jīng)先去享受奢華的總統(tǒng)套房了。 “我來?!毕男摅抟呀?jīng)將手放到了她的行李箱上。 夏元滿倒不介意有人做免費勞力,先進了電梯。 她刷開房門,接過行李箱,然后砰地關(guān)上門,沒有分出半個眼神給門外的人。 夏修筠笑容苦澀,想起中午吃飯的時候點了她最愛的菜,她倒還說了個謝謝。 在外人面前她能裝著給他面子,私底下她徹底不屑與他為伍。 夏元滿在門板前聽了一會外間的動靜,夏修筠肯定還沒走。 她的嘴角掛起嘲諷,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永遠喜歡在她的門外徘徊。 第6章 她依然抵抗不了他。 夏元滿不知道夏修筠何時離去的,也不關(guān)心。 第二天早上她精神抖擻地出現(xiàn)在酒店大堂,手上提著今天開會要用的文件。版權(quán)合同還沒簽下來,因為還要過作者的這一關(guān),這個小說作者神秘又怪脾氣,特別不喜歡別人動他的作品,除非他喜歡。 孫嘉志和夏修筠聊得正興起,看到她來了眼前為之一亮。 她今日是正式的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西褲,卻不嚴肅,看上去清新婉約,柔美中透著堅韌。 “抱歉,久等了?!?/br> 夏元滿坦然地對孫嘉志說,眼神未在夏修筠身上停留。 “別說還沒遲到,就算遲到了,你也有個特權(quán)?!?/br> 孫嘉志不愧是嘉動人口中的孫悟空,張口就來,說出來的話永遠妥帖讓人舒心。 夏修筠的視線定定地集中到她身上,她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