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做夢都要笑醒來。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去，屋內(nèi)的談話戛然而止，馳眉挑眉看過來。

    “大姐，我和夏小姐很聊的來，所以……”馳淵頓了一下，將身后的女人拉到身旁，和她十指相扣，“我們明天去領(lǐng)證。”

    夏元滿手心滲出汗來，屋內(nèi)眾人也安靜地過份。

    馳眉最先笑出來：“老三，你認(rèn)真的？”

    “大姐，你介紹的人，我能不認(rèn)真嗎？”馳淵已經(jīng)拉著她坐下來，調(diào)笑地和馳眉說話。

    馳眉眼角有了些紋路，笑的時候紋路發(fā)散開來，像朵花。

    “老三，你能同意結(jié)婚，那自然是很好，爸媽最高興了。”她抿口茶，笑意更甚。

    馳徽皺眉：“這么快？”

    “快嗎？母親？”馳淵卻是看向馳夫人。

    母親二字被他喊出來，盡帶著涼意，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叫過馳夫人mama了。

    他改稱母親已經(jīng)有十年。

    馳夫人金絲邊眼鏡下的眼眸依然洞若觀火，她輕笑：“不快，你都快要三十了?！?/br>
    “就是?！瘪Y眉趕緊叉開，“爸媽還盼著抱孫子呢?！?/br>
    夏元滿無意間憋見身邊人臉色清冷，眼中有嘲弄之色，不平靜的心里更加沉郁。

    想來，他是不太熱衷結(jié)婚的。

    大二時，她剪下了雜志上他的第一篇專訪內(nèi)容，其中一句話是這樣—婚姻對我可有可無，如果不是特別的人，那誰都一樣。

    她現(xiàn)在肯定不是特別的人……

    馳淵再度開口講她從思緒中拉出，她只聽他說：“馳家又不缺孫子，馳科都十八了，過兩年都會可以進(jìn)公司幫忙了?！?/br>
    “你小子，少給我推諉，這是你的責(zé)任。”馳老爺子威嚴(yán)的聲音插進(jìn)來。

    “行啊。”他懶懶地應(yīng)一聲，莫名看了一眼夏元滿。

    “……”第一次見面就提生孩子，她耳根不知不覺布滿紅暈。

    酒終人散，這頓飯夏元滿總覺得吃得太飽，就算吐出來也還是胃里不舒服。

    回程，馳家好心地安排馳淵送夏元滿回家。

    第3章 領(lǐng)證

    馳淵讓陳其休息了，今天他自己開車。

    夏元滿在車旁躊躇了一會，糾結(jié)到底是坐副駕駛還是后面，背后人的大手從她側(cè)面伸進(jìn)去拉開了副駕的門。

    “上車?！辈蝗菥芙^的聲音。

    夏元滿坐進(jìn)去，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

    “你住哪？”

    “青檀公寓。”

    車內(nèi)恢復(fù)沉默，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放在中控臺上，手指微曲，在摸索著什么。

    夏元滿遲疑了一下才問：“你要拿什么東西嗎？”

    “手機(jī)?！?/br>
    夏元滿沒看見手機(jī)，“不在這?！?/br>
    他的手指動了動，放回方向盤，也沒再說什么。

    一路無話，好在路程不遠(yuǎn)。

    “到了，在前面路口停。”她輕聲說。

    馳淵靠邊停車，車門卻沒開。

    夏元滿拉了一下車門沒拉開，回頭看向他，這人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深沉的眉眼在車內(nèi)尤為寡淡，似乎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明天幾點？”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在密閉車內(nèi)如同夏日午后的暴雨帶著節(jié)奏，砸向她的鼓膜。

    他在問明天領(lǐng)證的時間。

    “早上九點？”夏元滿試探著問。

    “可以，隨你?！?/br>
    馳淵說完，按下解鎖鍵，夏元滿下車。

    他沒立刻走，視線在副駕車窗外跟著女人的腳步移動，她現(xiàn)在的背影纖細(xì)得過分，這條灰藍(lán)色的裙子將她的細(xì)腰修飾的更加突出，仿佛盈盈一握就能折斷。

    她十年前珠圓玉潤的樣子讓人放心很多，他想。

    那時候她還叫元滿，不久前大姐馳眉拿著一張照片過來問他，這個女孩怎么樣。

    馳淵第一眼居然就認(rèn)出來她是誰，只是憑她的眼神。

    他問馳眉她的名字，馳眉說叫夏元滿。

    原來他還會再遇見她。

    夏元滿匆忙打開門，鞋都來不及換就奔到陽臺，這里可以看到路口的情況，她想看看馳淵的車是否還在。

    她往遠(yuǎn)處望的時候，心里撲通跳躍，她看見那人修長的身影靠在車門上，手里燃了一只煙，在接電話。

    如同以前在學(xué)校的遠(yuǎn)眺，這一次她感覺心里更慌張了，可能是因為明天他們就會變成夫妻。

    路口的那輛車開動了，發(fā)動機(jī)轟隆響，尾燈在夜色里閃了閃，瞬間便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速度很快，他在趕路，一定不是回家。

    夏元滿的思緒飛到云端，直到mama徐惜雪的電話打來。

    “媽.”她心緒復(fù)雜地接起來。

    “滿滿，我們今天都很高興?！毙煜а┎谎陲椥闹械南矏?，“你爸說你太懂事了，沒白疼你?！?/br>
    夏元滿聽到這些卻漠然，“別，我爸死了好多年?！?/br>
    她為了給夏簡明面子在外人面前都是叫爸爸，和徐惜雪說話她從來不叫，徐惜雪無可奈何。

    “你這孩子，你說你天天想著那個賭鬼干什么?！?/br>
    徐惜雪脾氣又上來了，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悲劇就是和元泰的婚姻。

    “是，他賭博，他還出軌，可他不會不問我意思就讓我嫁人。”雖然夏簡明歪打正著，讓她嫁的人是馳淵，但是要換成是別的人渣，他也會讓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