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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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話就好,就怕她悶著,什么都不說。 我打算跟沈卿辰離婚。 咳咳咳,你說什么? 余微微看著她,眼神篤定。 這個頭開得太猛,屬實不在何以安的預料之內(nèi)。 微微,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那天余微微外婆被抬上了120,她尋了個空擋打電話給沈卿辰,他也是一刻沒有耽擱,馬不停蹄地請了假回來了,這不是剛剛回北京嗎?難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余微微垂著眼簾,兩地分居的日子我過夠了,他既提供不了情緒價值,也不能常在身邊陪伴,這樣的婚姻形同虛設,要來有何用。 何以安斗膽反駁: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人總是攢夠了失望才會死心的。余微微眼中有一絲絲水汽,語氣是幻想破滅時的蒼白跟荒涼。 這種破碎感何以安太懂了!何況沈卿辰離得十萬八丈遠,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確實不是個合格的老公。 你真的想好了? 嗯。 何以安長長地嘆息一聲,沒想到啊,你們的婚姻開場潦草,結局更加潦草。 過后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什么時候回來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 去哪兒?何以安不淡定了,離個婚而已嘛,怎么還要出走呢? 去......云南吧,那邊現(xiàn)在天氣不錯,我想出去散散心。 何以安不疑有他,散心好,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散散心。 你不會不回來吧?何以安小心翼翼地問,我還準備跟你在一起養(yǎng)老呢。 余微微終于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我肯定在你變老之前回來。 何以安也笑了,就是笑著笑著,眼淚就開始狂飆。 余微微湊過去擦掉她滑落的淚,傻瓜,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何以安嘴巴扁扁的,你不在,我會很孤單的,等你散好心,記得早點回來。 余微微點頭,伸出小指,跟何以安的勾在一起,像小時候一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余微微喪假結束后回去上班,一周沒見,包括總編在內(nèi),大家都很高興余微微終于歸隊。 這會兒總編看著辦公桌上的信封,上面赫然寫著辭職信幾個字,字跡娟秀,但怎么看都覺得刺眼。 這是......打算另謀高就了? 余微微自打出校門,就跟在總編身邊學習,總編之于她更是亦師亦友。 余微微不打算隱瞞。 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我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方向,想出去走走,給未來找找答案。 總編把筆往桌上一放,那就去走嘛,我又不會不給你假。半個月夠不夠? 余微微不說話。 那一個月,好吧? 余微微的眼眶逐漸泛紅,看起來像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總編這樣的反應并不在她的預料之內(nèi),她以為總編會毫不猶豫地批準,畢竟她常掛嘴邊的口頭禪就是地球離了誰都能轉(zhuǎn)。 我怕到時候回不來,會耽誤事兒。 她不知道這場自我放逐需要多久,她不敢承諾,她怕時間到了,依舊沒有勇氣回來。 總編也是爽快性子,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也豁出去了。 那兩個月,夠了吧?你不是結婚時沒休婚假嗎?給你補一個月!你別跟我說兩個月還不夠啊!你就是繞地球一周你也該回來了吧? 余微微也很掙扎,尷尬地用手捂著蓄滿淚水眼睛,總編一邊嫌棄她跟個孩子似的,一邊抽了紙巾遞過去。 別在我這兒哭,搞得跟我欺負你似的。把這個拿走,我不批。 余微微無奈,只能拿回辭職信往外走,又被總編叫住。 余微微。 余微微轉(zhuǎn)頭。 記住,地球離了誰都轉(zhuǎn),風雨總有過去的時候,年紀輕輕的,要看開一點。 余微微淚眼婆娑,朝總編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去。 待手上的書籍順利出版,余微微也已將離婚協(xié)議跟要退還給沈卿辰的東西都準備妥當。 快遞寄往北京的第二天,她也背上行囊遠走云南,開啟一場不知歸期為何期的遠行。 沈卿辰收到快遞的時候,正在打包書架上的書籍。 此次課題研究最終以實現(xiàn)領域內(nèi)新的突破而圓滿告一段落,他謝絕了組長的誠意續(xù)聘,毅然決然堅持告別研究院。 拆開快遞盒,里面有一個文件袋,一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藍絲絨盒子,一張余微微還給他,他又偷偷塞進她床頭柜子里的銀行卡。 沈卿辰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機械地拆開文件袋,拿出里面的兩張紙,和余微微書寫的便簽。 你答應過我,當這段婚姻成為對彼此的消耗時,要快刀斬亂麻。現(xiàn)在,是該告別的時候了。 沈卿辰看著離婚協(xié)議上簽好的余微微三個字,那筆鋒,一氣呵成,毫不留戀。氣得不行,擼了眼鏡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