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像是來看一隊笑話似的,二隊在班的人都湊了上來,嘴上關心地說:“嚴隊長您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實在不行,手上的案子,我們二隊可以幫你們分擔一下的!” 嚴隊長拱拱手,大度道:“不勞煩各位了,借過一下?!?/br> 他們讓開道,我跟在嚴隊長后面過去,他們也懂規(guī)矩,沒人問什么。 但我們才剛走過,那些人就議論起來了。 “就這小姑娘,是811醫(yī)院慘案的證人?證明什么?” “不是都確認是孫自峯開的槍了嗎?這事兒還能有什么轉機嗎?” “嚴隊長不是向來是個公事公辦的人嗎?怎么這次護起短來了?” “調查組這還配合他浪費時間?”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會兒,關強才出口訓道:“你們是沒事兒干了嗎?” 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調查組的審訊室門外。 這里是獨立封閉的空間,平時用來審訊用的,門打開以后,就看到三個穿著正裝的人坐在里面,他們胸口還帶著胸章,一女兩男。 女的年紀四十多歲,留著干練的短發(fā),精神氣很強,一看就是那種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男的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黑短發(fā),斯文卻很內斂的樣子。 另一個男的年紀稍微輕一些,三十歲出頭,長得很干凈,面前有一個筆記本,像是專門做記錄工作的,他們三個坐在那里一絲不茍的樣子,其實很有壓迫感,我雖然并不是嫌疑人,但見此,還是有點緊張。 “請進來吧!”女同志開口道。 按照規(guī)矩,嚴隊長不能再進來了,里面的所有談話將加密進行。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大步邁了進去。 身后的門關上了,年輕男同志說:“請坐?!?/br> 然后他就將我的信息念了出來:“尤小草,福山縣人,十八歲,父母雙亡,考入云大?!?/br> 女同志微笑著說:“云大,好學校?。 ?/br> “是,還不錯?!蔽艺Z氣輕聲。 女同志立刻抬頭看向我的眼睛,她這個眼神很有力度,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我,我一定會被這個眼神嚇到。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進入這間審訊室之前,我已將這三個調查員的身份和信息了如指掌了! 女同志叫高楠,君正家庭出生,父親官還不小,她自己也優(yōu)秀,名校畢業(yè),主修犯罪心理學,擅長各種審訊、談判,她特別會掌控談話的主導權,可攻可守。 而那個男調查員叫杜孟,技術出生,擅長分析、統(tǒng)籌,家庭背景很強,苗根正紅。 那個記錄員雖然是三人中話語權最小的,可他背景也不低,世家子弟,在這個崗位,屬于是來刷經(jīng)驗值的。 且我來之前,他們只知道有個可以證明孫哥清白的證人,但他們手里掌握的證據(jù)已經(jīng)充分證明,槍是孫哥開的,槍也是孫哥的,這事兒基本沒有反轉的余地,但嚴隊長和其隊中成員一致表示,這件事存在非自然力量的干預,作為苗根正紅出生的這幾位調查員自然覺得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笑話,所以并不打算見我。 不過嚴隊長找到自己的師父,某個已經(jīng)退休,有些話語權的老干部出面,終于得到了這次面見的機會,他還保證了,如果最后結果不變,他愿意一并承擔后果! 這些人也不想一個勤勤懇懇在第一線奮斗了半生的老刑警,以這樣的方式退場吧,但他們內心,依舊不相信,我可以改變結局。 高楠聽到我輕松的語氣,顯然有些吃驚,我年紀不大,出生貧寒,從山里到大城市,本應該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卻在面對她這樣氣場強大的壓力下,一絲慌亂都沒有,這顯然有些反常。 “八月11號,你在第一人民醫(yī)院?”高楠詢問道,她眼睛沒有離開我的臉。 我視線也沒有移開,平靜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我在,還有我的兩個朋友。” “你們?yōu)槭裁匆霈F(xiàn)在第一人民的住院部?” “我們受嚴隊長的邀請,協(xié)助保護嫌犯?!蔽胰鐚嵒卮稹?/br> “嚴明為什么邀請你們?”提問題的是杜孟,他語氣里滿是不解和質疑。 “因為前一天晚上,相同的醫(yī)院,另一個嫌疑犯在醫(yī)院神秘失蹤,當天晚上的看守jc感覺到有非自然力量的干擾,嚴隊長相信這個說法,所以邀請作為道士的凌天前往提供幫助!”我一字一句的陳述道。 對方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起了那種荒誕感,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在其他一隊刑警那里聽過相同的說辭了,再從我這里聽一遍,他有些不耐煩地將面前手寫的記錄本給合上了! 他問道:“你也是道士?” “我不是。” “那你為什么去?有別的特殊原因?”高楠問道。 “對,我有一些常人沒有的天賦!”我面無表情地說。 這招是李師父教我的,他說,人越鎮(zhèn)定,就會讓聽的人越仔細,沒有人會輕視一個內心強大的人說的話。 高楠挑眉,“比如?” 我眨了眨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她的臉,并沒有立刻回答。 一時之間,安靜的審訊室里,是四人的呼吸聲。 在他們快要被這種沉默搞得想打破現(xiàn)狀時,我開口道:“安眠藥并不能真正解決你的問題。” 高楠的臉色大變,而杜孟和另外一個調查員顯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