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震耳而又持久的劍爆在修士群中炸開,劍氣余波迸濺紛飛,巨大劍芒兇猛吞吐,不停震顫地防御罩中,辛夕只覺眼睛一痛,遂閉目專心調轉靈力灌輸于防護罩進行抵御。 等一切止歇下來,辛夕顯然可以看到,人群空出來了一部分,地上還有很多碎裂護體靈寶的殘骸。 看樣子一直以來完全就是擺設的幻術突然有了威力,屬實超出一大批修士預料,更何況不久前才發(fā)生了那些事情,他們更多地是警惕著身邊另外的修士。 計時還在繼續(xù),光那場劍氣風暴,就持續(xù)了整整九個剎那,馬上又是到往上邁進的時間點。 后續(xù)一眾修士小心翼翼地繼續(xù)前進,臺階上終于也沒再翻出新的花樣,最后九個臺階,一行人順順當當?shù)氐诌_盡頭。 這次幾個人被傳送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除了一架靠墻的木架,就是一扇緊閉的門。 木架之上,貌似還有東西。 一行人激動起來,一個個飛快運起身法,閃到了木架之前。 眾目睽睽之下,倒是沒什么人做手腳,比如率先獨吞木架上的東西等。 木架上總共有兩種共二十四件物什。 上面一半是十二枚棕褐色的鈴鐺,鈴頂上系著?束紅纓,圓錐形的鈴身外刻著繁復花紋,底部空心處還有一個被吊著的小鈴鐺,看起來古樸蘊藉。 下層架子上放置的是十二件淡金色的外衫,輕薄如紗,仿若一陣風就可吹走。 現(xiàn)在主要是看怎么劃分戰(zhàn)利品。 按隊伍分肯定不現(xiàn)實,六方隊伍現(xiàn)在實力差不多,都只剩下一到兩個人,也就不存在哪方格外強勁硬性用武力迫使其余方屈服的現(xiàn)象。 所以最后還是按照人頭分,兩種每人一件的話,每種還多出三份,拿了的人,按照市場價的一半給其余修士。 對于拿到手的物件,不少修士簡單滴血臨時認主了一下,得知了兩件法器的信息。 牽心魂縈鈴,極品法器,所有與搖鈴聲波接觸過的修士,會被幻術干擾,沉浸在內心深處最難釋懷的事件之中。 效果上,本身習得幻術的修士根據(jù)能力大小可以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抵御,普通修士至少會有十剎那無法進入清醒狀態(tài)。 圣天破妄衣,極品法器,可以抵御幻術干擾,效用取決于cao縱幻術之人本領如何。 得知這些信息,說不激動那是假的,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極品法器,而是有特殊效用的極品法器。 “好說歹說,這地方終于給出些東西了,現(xiàn)在的傳承之地怎么這么扣扣搜搜” “像我和趙哥前幾年碰到的那個暗器傳承,雖然我倆最后都沒有成功取得傳承,但身上暗器收獲了一把,用上個百八十年不成問題啊” 說話的是血劍門骨齡較大領頭人那方的修士,辛夕猜測,他應該就是閔永貞。 “這算什么?到底是些身在宗門羽翼下的小崽子” 寬面大耳男體修不屑道,“老子一年不知出入多少機緣點,碰到的傳承也不少,那些帶傳承的地方,去了基本上一無所獲,那我是不是憋屈死?” “其實當初聽說這機緣點是個傳承之地的時候,老子當時轉身就想走” “都說傳承多好多好啊傳承之地碰到難得啊,其實傳承之地是最棘手的,一般能夠把命保下來就不錯了” 眾人聽此一陣沉默。 確實,四十二個人走到這里,堪堪才剩下九個,不得不說,傳承之地的殘酷。 也不知道后續(xù)到底還剩下多少關卡,他們這九個人是否也會長眠于此。 傳承之地全軍覆沒并不罕見,開啟物件有靈性,而且傳承之地一般都有殘魂沉睡著。 這一批人全沒了,殘魂蘇醒,將開啟物件重新包裝一下,再隨意將它散落到大□□處。 幾百年后,又會有一批修士進來。 辛夕仔細瞧了瞧剩下的九位還有哪些人,分別是哪方隊伍的。 散修隊伍還剩兩位,分別是寬面大耳男體修和他的兄弟。兩方血劍門隊伍總共剩四位,兩位領頭人,趙裘和閔永貞。武陽宗就只剩下個領頭人了。最后就是一人代表一方隊伍的自己和涂翌。 “一個個打起精神來,還沒走到最后,憑什么認為自己不能拿到傳承,不是那個拿到傳承昂首挺胸走出機緣點的人?” 血劍門骨齡較大的領頭人肅聲道, “未慮勝先思敗,不戰(zhàn)而潰等,是我等修士最為不齒的行為!” 沉滯的氣氛在眾人慢慢地心理建設和調節(jié)中恢復,他們開始瓜分獎勵,不少修士都選擇了想要多拿一份,然后交付靈石給其他人,最后依靠隨機玉簡選出了多占有的那六個人。 辛夕也選擇參與競爭,特殊效用的極品法器哪能和一般極品法器相比? 一般極品法器想要在市面上找比比皆是,像這種特殊效用的極品法器,尤其是牽心魂縈鈴,通常只是在市面上有個價格,卻買不到。 看起來多占了法器的修士要給其余每個修士一半市場價是虧了,實際上,拿到手了誰還會真的拿去市面上賣。 雖然你已經(jīng)有一個了,但法器在作戰(zhàn)之時被對手發(fā)現(xiàn)覺得有威脅,然后用計謀摧毀掉是很正常的。 如果是生死之戰(zhàn),同種類型的底牌有兩張,往往超出對手預料,到達意想不到的結局,比如反殺。 只是可惜,辛夕運氣屬實不行,三分之二的概率,硬生生錯過了。 東西分完了,一群人開始在整個房間摸索起那扇門的機關來。 半晌之后,一位修士拉動鐵門門環(huán),將門打開了。 門上附著了一層結界,故而無法從內內看清楚里面有什么。 術法對其無效,只會直接穿過去。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個走進去,一探究竟。 就在眾人還躊躇著誰去出頭,是否要使用隨機玉簡抽取時,趙裘已經(jīng)站出,一馬當先穿過該結界。 沒感知到有什么變故發(fā)生,修士們也一個個進入門后。 辛夕穿過結界的時候,除了眼前景象變了,周身沒有其余什么特殊感覺。 現(xiàn)在的她仍舊是身處在一處房間里,靠著墻的一邊。 而在正對的墻面上,還是有一扇門,門大開著,懸浮著傳送通道。 神識被限制在方圓五尺之內,在這個范圍里,目前她感受不到任何危險。 她小心翼翼地往正前方行進。 嗖嗖嗖。 眼見著辛夕走到了房間的三分之一,兩側墻壁遽然出現(xiàn)無數(shù)細密孔洞,無數(shù)細小到甚至看不見的銀針暴雨般激射而出。 整個房間對神識有所抑制,銀針又模糊不清,破空聲幾近沒有,仿若辛夕中招是鐵板釘釘?shù)氖隆?/br> 很快,密密麻麻地銀針來到辛夕周身,古樸簡素的法劍立時脫鞘,落入辛夕手中,仿若翩躚地蝴蝶,開始在各處翩翩起舞。 叮叮當當。 清脆的聲音連綿不絕,沒有一根銀針突破法劍的防線,辛夕前進的速度卻沒有絲毫減慢。 滔天劍氣從法劍迸發(fā)而出,將這一片刻從孔洞里出來的銀針悉數(shù)震碎,辛夕腳步一錯,身形消失當場,直接步法闖入傳送通道。 然后又是一個房間,房間正中心豎立著一塊巨大澄澈的淡藍色水晶,淡藍色水晶外圍有一層十分厚實的結界。 辛夕感覺,就算攻擊威力是她目前最厲害的強攻術法碎天裂地千倍的術法威能作用在上面,也不可以開辟出一條裂痕。 至于結界內的水晶,饒是辛夕自認見識還算可以,但這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房間內其余地方空空蕩蕩,神識也恢復正常狀態(tài),掃視之后,辛夕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親自動手將整個房間包括房梁敲打了一遍,又繞著結界轉了幾圈,還是沒有得知逃脫這個房間的辦法。 也不知道她瞎折騰了多久,房間一處傳來能量波動。 辛夕握緊法劍嚴陣以待,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的人是涂翌。 她愕然,“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要跟我說,上一道考驗就這么結束了” 涂翌問了她一些這個房間的情況,辛夕都一一作答,涂翌沉吟片刻道,“這樣的話,上一道的考驗是結束了,擺明了是要等所有活著的修士到齊,機緣進程才能繼續(xù)” 辛夕更為驚訝了,她的上一輪考驗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再度細細回想了上一關。 從墻的一側出發(fā),在朝出口靠近的路途中遭遇暗器,雖然距離極度迫近之時才發(fā)現(xiàn),但按照化神修士的反應速度完全沒問題。 然后就是一邊抵御無間歇的銀針時,突然又起幻術,當時她聽到身后有人喊她,知道這是幻術,她壓根沒理會。 這幻術水平也極其低,一沒有調取就連她自己尚未察覺的頗為在意的內心深處——這樣更容易淪陷,二沒有對意識進行干擾,強制讓自己大腦不是特別清明。 當時她還以為那純粹一個熱身活動,后面還有很多房間要闖,難度層層遞進。 她將自己的遭遇和涂翌說了,涂翌道,“你這確實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不過我的考驗也極其簡單” 涂翌那邊的情況稍微比辛夕復雜一點。 也是率先進入一個房間,但房間里空曠無一物,然后他開始摸索。 摸索過程中時不時從各處角落里放出冷箭,與冷箭一起放出的,還伴隨著幻術。 他將整個房間的每一塊磚瓦,沒一處壁面摸索敲打過后,最終在房梁上找到機關,按下機關出現(xiàn)傳送通道,他從通道離開來到這里。 辛夕聽后蹙眉,反復思量。 為什么這么直來直往沒有絲毫陷阱呢?還是,他們走錯了,與機緣行程產(chǎn)生了偏差。 涂翌寬慰道,“先別憂心這么多,等等看,如果后續(xù)還有修士過來,就證明沒事” “就算我們捅了什么婁子,再去彌補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先走一步看一步” 辛夕覺得有理,打坐等待起來。 小半個時辰后,又是一陣能量波動,那位骨齡較小的血劍門領頭人出來了。 看見辛夕他們兩個,佩服感慨了一句,“你們兩個本事不錯啊,這道考驗雖然不難吧,但總歸有些棘手,要么死豪著強行破局,要么就要覺悟出那個巧思” “我以為那一點我發(fā)現(xiàn)得足夠快了,沒想到有人更快,不愧是敢單槍匹馬過來闖機緣點的人” 辛夕和涂翌對視一眼,確認了這位修士遇到的考驗難度又上了一個層次。 再后面閔永貞和趙裘兩人一前一后幾乎同步出來,他們相較于前三人出來時的一身輕松,有些氣息不穩(wěn),顯然是先前一關對他有一定消耗。 緊接著武陽宗領頭人也出來了,和趙裘閔永貞一個狀態(tài)。 現(xiàn)在還剩下三人沒出來,兩位散修,一位血劍門骨齡較大的領頭人。 等待時間里,閔永貞正準備坐下服用丹藥修整一下,結果發(fā)現(xiàn)儲物法器無法再打開! 他猛地一下起身詢問其余修士是否如此。 辛夕神識嘗試探入儲物吊墜拿東西,果然不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