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jié)
辛夕抓著這個感覺還在的時機趁熱打鐵,馬不停蹄繼續(xù)刻錄,然后從二十幾次成功一次到十幾次成功一次,幾次成功一次最后連著一百余個這種種類的陣盤,都沒有再失誤。 看著吞噬了大量自然天地之力后,穩(wěn)定下來,此刻正散發(fā)出淡淡靈光,蘊藏某種玄奧之力的完好陣盤,辛夕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此種陣盤的刻錄以后應(yīng)該是沒問題了,至于其余種類,以后再說吧。 將房間的一切東西收拾妥當,辛夕看了看窗外,天色朦朧,尚未破曉應(yīng)該是平旦時分。 又拿出靈具看了看,不過才過去一天多的時間。 一時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就在整座殿宇里找起了易展途的蹤跡。 應(yīng)該不是在煉丹房就是在煉器房。 果然,靠近煉器房的時候,辛夕聽到了細微的動靜。 怕打擾到對方,她沒有進去,轉(zhuǎn)身去了一邊的煉丹房,去挑選拿一些合適的丹藥。 從煉丹房出來的時候,煉器房的門也開了,見易展途在里面收法器,辛夕也進去了。 幾個高大的豎爐鍛爐的邊緣兩側(cè),放滿了各色或樸素含蘊或流光熠熠的法器。 辛夕仔細瞧了瞧,上品極品都有,但全是防御法器,相比這人以前單獨拿給自己的精品,顯得有些粗糙了。 像是看出了辛夕的想法,易展途解釋道, “群發(fā)給某散修組織的,能夠滿足市面上的水準就可以了” “噢噢” 辛夕漫不經(jīng)心地點著頭,又仔細瞧著里邊各色法器,突然被其中一根簪子攫取了目光。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靈力卷了過來。 簪子不大不小,瑩白剔透如凝脂,簪身略厚,頂端鏤鑿了一枚白玉蘭,雕工精湛,花瓣舒展片片薄如蟬翼,似在傲然綻放,端的是飄雅出塵。 辛夕神識仔細瞧了瞧,材質(zhì)不認識,居然也沒看出品質(zhì)。 這更加證明了它的不一般,因為凡是需要認主才能得知信息的法器,很多都達到了仙器級別。 “你這水平真是逆天了,隨便煉制出來用來批發(fā)賣給散修組織的一堆法器里居然出現(xiàn)這一品種” 辛夕晃了晃手中簪子,又抬眸希冀望向簪子的煉制人, “就這個,送給我行不行?我向你買也可以” 易展途眸光微閃,平靜自然道, “不是說過了嗎?我這里的東西若有你需要的或是喜歡的,直接拿走便是” 包括煉丹房的丹藥,也是知道她過來了事先準備放在那里的。 辛夕很是自然地收下,她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不過人家這么說,你也不能真只這么做是不是。 她很是隨意地扔了個儲物袋過去, “陣盤刻多了,用不完你幫我分擔(dān)下” 易展途接過,兩人往客堂走去。 “幾十萬年前有一以幻術(shù)聞名的宗門覆滅了,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一處機緣點,我……” 辛夕聽到這里,連忙抬手截斷話頭,“我不去,別邀請我” 笑話,上一次跟這人一塊去的浮流秘境,幾次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現(xiàn)在她還記憶猶新。 這種危險地方就不能和熟人一塊去,太影響她發(fā)揮了。 這話說完,她意識到自己的架勢有點像躲避洪水猛獸了般,她又趕忙解釋,“不是你的問題,主要是我這人太謹慎了,又喜歡代入身邊人的角度,我怕思慮過多反而喪失了很多時機” 易展途笑笑,表示理解, “不過事實上我只是突然想起然后心血來潮跟你提一下,那機緣點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符合開啟的條件呢” 兩人走到門口,辛夕見到隔壁的煉丹房,突然想起什么,問道, “對了,你煉丹房為什么除了煉丹爐還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龐大東西???” 關(guān)于這點,辛夕早就想問了,就是事到臨頭總是忘記。 “因為煉丹不是只能靠火”易展途解釋, “不可否認最開始確實只有具備火靈根的修士方可煉丹,但不是每一個修士都會具備火靈根,而我們的先祖一個個都是極其聰穎的人,經(jīng)過很多年的揣摩發(fā)展,現(xiàn)在的天玄大陸煉丹已經(jīng)有多種方式” “水的溶淬,風(fēng)的擠旋,金土的研磨等等,且采用這些方式制成的丹藥中不帶有一絲火氣,某些解毒丹就特別需要這一點,去針對危海森林一些毒物的解毒”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客堂,辛夕發(fā)現(xiàn)客堂中來了另外一人。 是個身姿纖細窈窕,穿著尤為精致極品法衣的女修。 看見人的那一剎,辛夕頓覺有什么在心上重重敲擊一下,她當即轉(zhuǎn)頭看向易展途。 易展途神色如常地為她引薦, “這是天玄大陸最知名法衣店襕衫鋪的二當家,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不知道為什么法衣在你這里消耗得比流水還快,一次性買弄得每次進店要七八百件尤為難堪?” “這不,我直接讓人把她那邊材質(zhì)最好的以及可以變幻的最近款式每種都以百為單位帶過來了,你現(xiàn)在要不跟她過去看看” 過來的女修謙卑朝辛夕行了一禮,如同每一家法衣店的女伙計對進店來的客人表示尊敬。 辛夕心緒又一瞬回歸平靜。 不知是整個感情轉(zhuǎn)變太快,還是因為實際接近一個月不眠不休刻錄陣盤讓她思維有些遲鈍,這不過幾剎那的感情起伏并沒有引起她過多留意,現(xiàn)下立馬跟著這女修走了。 邁步的同時她又聽見傳音, “不要總是以鍛體為由,不斷去受傷然后再用玄一元精修補,效用不大白受疼,我這里有好幾種藥浴鍛體,有的甚至是其他世界極為罕見的神級藥方,讓人放松又有鍛體淬體功效” “有空你可以到我這里來進行藥浴,提前說一聲,我來調(diào)配,至于效果如何,你也跟我近身作戰(zhàn)體驗過” 三日后,清晨時分,辛夕邁入極樂仙城的傳送陣。 據(jù)玻璃瓶的瓶底小字給出的地址,機緣點在危海森林和南域北邊一仙城的交界處。 地圖上的學(xué)名是,昭曄群山。 實際上也就是南域范圍內(nèi)的一群荒山。 成功傳送,出城,再幾經(jīng)跋涉,辛夕抵達了這一片范圍。 相應(yīng)地圖靈具上剛顯示自己進入昭曄群山地區(qū)的界線范圍,儲物吊墜里的那一密閉玻璃瓶遽然一下變得guntang。 無需辛夕cao縱,它就自行出現(xiàn)懸浮在半空中然后飛速往一個方向而去。 辛夕來不及細細研究地圖上的各條路徑,只得緊握著這一靈具,連忙御風(fēng)朝著那玻璃瓶追去。 此刻這物件已經(jīng)完全超脫掌控,辛夕幾番召喚都無法讓它回來,而且速度極快,稍一不慎,很有可能就被甩開了。 一陣七拐八繞,橫沖直撞,路徑越來越荒涼,沿途神識范圍內(nèi)感知不到幾只妖獸。 環(huán)境也在發(fā)生改變,干涸開裂,滿目黃紅的地貌里出現(xiàn)了綠色,感覺上也從燥熱轉(zhuǎn)化成了悶熱。 綠植荒草愈發(fā)繁茂,地面逐漸都快沒有了落腳之處。 到達一片半人高的綠植叢上空,玻璃瓶突然拐了方向,往下俯沖而去。 這要是一往下,樹叢掩映著,哪還能找到這物件的蹤跡? 凝絲訣瞬間從流淌而出,透明到幾乎看不見的絲線倏然凝聚而成又疾速纏繞而去,手中使勁,辛夕將那玻璃瓶拖了回來。 這物件掙扎了半晌,雖然還是有一定能量波動強度,但還是平靜下來。 辛夕神識全開,下落在低空瞄準一簇簇樹葉間隙穿梭著。 正順從玻璃瓶感情強烈程度挑著方向前進著,神識極限處,突然感應(yīng)到有修士。 辛夕皺眉,其實感應(yīng)到有修士也沒什么,主要是,貌似其中一人是魔修。 于是她收斂好氣息,悄悄往那邊修士的方向靠近過去。 好在自己的神識經(jīng)過魂控引處理,就算落在別的修士身上,一般也不會被察覺。 所以現(xiàn)在那邊的修士在明,她在暗。 那邊總共有兩位修士,同樣在這片地區(qū)行進著,辛夕索性完全跟著這兩人的方向前進。 大約又過去了一盞茶時間,辛夕再度探出神識時,發(fā)現(xiàn)兩修士并沒有前進了,然后就是一陣能量波動,距離這么遠 辛夕似乎還感覺到了那滔天魔氣帶起的能量翻攪。 同時,辛夕神識再度感應(yīng)到又有十幾位修士。 所以估計這兩方,應(yīng)該是動手打起來了。 想到這里,辛夕在確保自己不會引發(fā)動靜以及被發(fā)現(xiàn)的基礎(chǔ)上,提升了速度,然后很快到達了打架現(xiàn)場。 打架現(xiàn)場在一座石臺之上,石臺附近,植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她趕過來的時候 戰(zhàn)局結(jié)果已經(jīng)分曉,原本率先在這里的那十幾個修士,紛紛倒地上了,他們的儲物法器被那位魔修拿在手里把玩著。 有幾個修士勉力強撐著起來,被那魔修一腳踹倒。 還有一個手握暗器,不動聲色悄悄起來想要暗算那魔修的,還沒行動,一聲響后就化作血霧散開了。 這時候魔修背后那位法修開口了, “這次是輪到血劍門還是武陽宗了,嗯?” “你們兩個門派可以啊,率先布置天羅地網(wǎng)派人守在這里,商量著每天輪換,等新人拿著開啟物件過來,然后搶劫歸為己有,真是聰明啊” “在南域勢力里面前三沒有你們是不是很不服氣?。抗庠谝粋€仙城里面有名怎么匹配得上整個勢力的綜合實力,你說是不是啊?” 許是說了這么多底下人卻沒反應(yīng),讓那個法修頓覺無味至極,于是語氣狠厲下來, “上次你們這些人從我手里搶走的那玻璃瓶,還不趕緊還過來!” 滾滾魔氣在魔修手中升騰而起。 幾個修士畏懼于該魔修的手段,顫顫巍巍道,“饒命??!我們幾個也只是奉命行事的!東西搶過來肯定上交了,哪會在自己手里” 法修自然是知道這點,“我問你在你宗門的哪個具體位置!” 又在每人面前扔了個玉簡,“把你們宗門的布局畫出來,在標識東西收在哪一處,如果又不精細又有不同……” 聽到這話,又有匍匐著的修士大喊起來,“不過無名小卒,我們哪里有資格……” 話還沒喊完,只剩一具干尸在原地。 “生活在那里,如果連最基本的宗門各處分布例如藏庫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你們也沒有什么意義活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