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第一場就是她最初始看到的那一場。 不過彈指間,就將一位元嬰后期趕下臺,臺下眾修士,自然而然認為他修為不會低,能力強勁,后面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擂臺都沒人上去挑戰(zhàn)。 想到這里,她集中精神等待賽事正式開始。 候戰(zhàn)時間短暫,離弦之箭一樣飛速而過。 號令一下,她先發(fā)制人,手中掐訣,厚重凝實的掌印,瞬間出現(xiàn)在空中,氣勢凜然,對著橫掃而來的灰色尺芒,鎮(zhèn)壓而下。 她要阻隔這人的近身。 看得出來,這人的優(yōu)勢在于速度和近身戰(zhàn)。 那四場中,他的風格很是利落,前三場一以貫之先是用他那迅捷的身法靠近對手,然后就是近身戰(zhàn)。 饒是后面兩位有了準備,在第一輪上,仍舊是左支右絀。 但她是風靈根,反應迅速,這一擊,成功迫使對方只得回擊或者閃避。 他選擇了反擊。 伴著浩瀚的氣息,混亂的空氣波動。 濃郁厚重的深灰色尺芒,奧義無窮,如匹練般席卷,滌蕩而來。 兩股能量交織糾纏,很快消弭。 然而,在先前風掌那一招術(shù)施展過后,辛夕沒有歇著,又繼續(xù)念訣。 此刻,空氣浩蕩,數(shù)股颶風憑空出現(xiàn),聲勢浩大地席卷而去。 術(shù)法很快到了擂臺的那邊,對方還在蓄力。 上一局,兩個術(shù)法相撞,也是在擂臺那邊,在余波的沖擊下,對方還向擂臺邊緣退了好幾步。 辛夕心下一輕。 看來她估計的沒錯。 相對于自己,他修為上有所欠缺。 于是自己可以就通過這樣的術(shù)法轟擊,不斷將其逼退下擂臺。 說不定途中對方哪次防守疏忽,被她的術(shù)法震下擂臺也說不定。 收回打探局勢的目光,辛夕再次運轉(zhuǎn)靈力。 而那邊,男修身前出現(xiàn)數(shù)個圖騰,盤踞在他身側(cè),其內(nèi)靈力翻騰。 颶風不斷沖擊在上面,完整的圖騰堅不可摧般,上面沒有絲毫裂縫出現(xiàn),但是因為沖擊力,男修再次往后滑出一段距離。 又是幾個回合,場面呈現(xiàn)辛夕壓著對手打的局面。 不清楚對手到底是否清楚她的打算,他始終面色不變,從容不迫地選擇相應的應對方式,將她扔過去的術(shù)法一一化解。 但是,他目前距離擂臺邊緣的距離,尚不足三尺。 在對方抵御上一輪術(shù)法的期間,辛夕又是密密麻麻數(shù)萬把風刃疾馳而去,整個擂臺之上,避無可避。 而剛剛她用出去的風鉆,勢頭剛剛止歇。 見此,伴著空氣破碎聲,對方手中圓月彎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飛往半空。 半空之上,灌注了靈力的彎刀光華流轉(zhuǎn),美麗奪目,卻帶著森森寒意。 隱隱透出的氣息極為可怖,似乎在這刀身之內(nèi),蟄伏著一座太古火山。 密密匝匝的風刃抵達之時,以彎刀為中心,清輝如銀河傾瀉。 清輝灑落之處,風刃消融。 但仍舊受逸散的靈力影響,對手又退了幾步。 見所剩風刃將盡,對方的掣肘眼看就要消失,辛夕加快念訣速度。 登時,狂風漫卷,嘶嘯凄厲。 就這樣徹底結(jié)束吧,看著對方距離擂臺邊緣不足一尺的距離,辛夕心中暗想。 幾把巨型大刀在男修頭頂形成,刃口泛著淡青色,是要將下方之人大卸八塊的趨勢。 同時,所有風刃消融,男修視野前方一片開闊,沒有任何術(shù)法阻攔。 沒有猶豫,運轉(zhuǎn)身法,疾沖而來。 辛夕感覺到危險,向后疾掠。 而原來她所站的地方,掉落了幾綹她的發(fā)絲。 容不得她作何感想,勁風撲面中,匆忙祭出法劍抵擋。 攔截住這一擊,體內(nèi)大量冰寒之力涌出。 她阻止這人近身,主要目的還是想抓住他的短板,讓他立馬下臺。 而不是真怕這人近身。 然而,令她驚詫的是,她預想中的對方立刻僵住這一情形并沒有發(fā)生。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敢有絲毫戀戰(zhàn),追風步運轉(zhuǎn),準備到達擂臺另一處。 對方一眼看出她的逃勢,另一處,剛落腳,冰冷的寒光緊隨而至。 狼狽逃脫之后,對方緊追不舍。 整個戰(zhàn)局一瞬間發(fā)生反轉(zhuǎn),原本還處于上風的她,現(xiàn)在是被追著打。 這真的很折磨她的心志,每次運轉(zhuǎn)步法,都提心吊膽的,深怕下一次沒有攔截住對方直指要害的一擊。 如果現(xiàn)在時光能夠倒流,回到戰(zhàn)局扭轉(zhuǎn)之前。 她當真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用術(shù)法之前都不過腦子的嗎?還是招術(shù)用久了倦怠了? 一開始的出發(fā)點就是,要用范圍廣屬性的術(shù)法,在阻擋住對方過來的情況下,將對方逼下擂臺。 那時候不知道這人對冰寒之力免疫這一情況,沒有將阻止這人近身作為最高前提這一點就算了。 最后那一次術(shù)法,是可以將人逼下去的那種術(shù)法嗎? 在沒有完全成功之前,誰給她的信心去以為勝券在握,然后掉以輕心? 不過既然發(fā)生了,眼下不是責備自己的時候。 她當然也不會嘗試去跟這個人進行近身戰(zhàn)。 那根本無異于讓她投降。 之前這人的那四場,第一場不必多說。 第四場跟近身戰(zhàn)無關(guān),他的對手是個元嬰初期法修,嚷嚷著有本事讓他不要用近身戰(zhàn),結(jié)果幾次斗法后,被他一種古怪的瞳術(shù)逼下擂臺。 那種瞳術(shù)威力很大,卻需要蘊積一定時間才能施展,既然自己事先知道了,那就不會讓他有機會用出來,也不必多說。 第二場,也是個元嬰后期修士跟他挑戰(zhàn),結(jié)果,在他手上,沒能撐過兩個回合。 第三場是最精彩的,他的對手是個元嬰大圓滿的劍修。 也是他四場中,時間進行最久的一場。 作為一名劍修,近身劍招劍術(shù)是必須具備的能力之一,而且做到盡善盡美,也是很多宗門尊長以及劍修本人對自己的要求。 一開始兩人纏斗在一起,不相上下。 不過在辛夕個人看來,這應該只是他試探的表象,這人一招一式,防的是密不透風,攻的是招招致命。 明明很游刃有余。 后來應該是把握了那劍修的節(jié)奏,就不想再耽擱時間。 他手中雙鉤如龍蛇,繞著那劍修上下翻飛,左右盤旋。 招招迅猛凌厲,疾若閃電,她看得是眼花繚亂。 那時那刻,她仿佛是真的能夠體會到一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意味。 所以光逃不是辦法。 如果她不采取任何措施,下臺只是時間早晚,而且主動權(quán)在對方手上,對方說不定某剎那想到某個變招變式或者辦法,就可以當即將她趕下臺去。 清楚以上的一切,故而她每次身法運轉(zhuǎn),她都灑下了陣旗。 不敢賭自己能夠躲過幾次,所以陣法只是一個四階的困陣。 一邊進行最后一次攔截,一邊大量靈力灌注。 陣法啟動那刻,她出了陣外,幾次運轉(zhuǎn)步法,到達離對手最遠的靠近擂臺邊緣處。 四階困陣阻礙不了他多久,辛夕心知肚明。 故而,刻紋筆飛速在虛空中刻畫著。 只是一個六階殺陣,再高級一些的,陣紋更繁瑣,時間上來不及。 再者,對付金丹大圓滿至元嬰后期的修士,六階陣法,足夠了。 流光逸散,是那邊困陣被破的情況。 眼下自己手中殺陣還有最后一部分。 她神識感知到對方疾沖而來。 顯然,兩人都在搶時間,是準備破釜沉舟的架勢。 要么,她陣法尚未來得及完成,對方彎鉤架在她脖頸之上,要么,她陣法脫手啟動,將未趕到這邊的對手,掃下擂臺。 局勢極度緊張,兩人爭分奪秒。 對方身影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那一刻,陣法最后一筆落下,光芒大作,能量威赫。 對方被迫攻勢轉(zhuǎn)收勢,彎鉤交叉橫亙身前,最終不可避免被掃下擂臺。 * 鄴城的選拔,滿打滿算剛好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