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乍一聽，有點意味深長的意味。

    姜致正想說不用了，她整個人就被周融抱進了浴室，溫?zé)岬乃髡{(diào)試出來，她被周融拉進隔離間。

    姜致衣服還穿在身上，水打下來，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體上，并不舒服。

    她略微蹙眉，就看見周融已經(jīng)伸手過來，替她把衣服脫下來。

    周融沉腰半蹲下身。

    姜致倏然意識到他要做什么，臉色發(fā)紅，伸手拽他起來。

    然而，水霧氣彌漫，淹沒口鼻……

    姜致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出來的了，腦袋里暈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在月光下，兩道影子緊緊相擁著。

    ……

    姜致出浴室的時候，雙腿在打顫，她是被周融抱出來的，完全走不動道。

    坐在床上，她看著周融拿著吹風(fēng)機過來，替她把頭發(fā)吹干。

    男人神色平靜，完全不像是在浴室里干那種事的人。

    姜致緩了一會，伸手拉住要走的周融手臂。

    她抬起眼睛看向他，視線落在他小腹的位置，‘不需要我?guī)湍銌幔俊?/br>
    前幾次也是她幫他的。

    周融循著她的目光看過一眼，“我去洗個冷水澡?！?/br>
    姜致嗯了聲。

    只是周融這一進浴室，就是半個小時。

    他放在床頭的電話響起，都沒有人接，姜致猶豫片刻，還是過去拿手機看過一眼。

    備注上是譚雅尹。

    姜致看過兩秒，還是決定把手機放回原位，只是不小心就觸碰到了接聽鍵。

    譚雅尹嘶吼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瞬間回蕩在房間里，“周融，你居然騙我，你不得好死！”

    她這句話剛落下，身后的腳步聲蜂擁而上。

    還有不少人叫著別動，不然就開槍了。

    姜致聽了一會，正要掛斷。

    那邊似乎換了一個人接電話，是關(guān)警官，他問：“周先生，什么時候把錄音發(fā)給我們？”

    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譚雅尹會把裝著錄音的郵件定時發(fā)給周融，再由周融提供給他們，方便他們抓人。

    可現(xiàn)在接電話的人并非是周融。

    姜致頓了頓，伸手敲了敲屏幕。

    那頭幾乎是馬上猜出姜致的身份，“姜小姐?！?/br>
    姜致敲出一聲。

    這是上次和關(guān)警官約定好的，一聲就代表是。

    恰逢此刻，浴室的門被打開，男人走出燈線昏黃的浴室，寬肩窄腰，霧氣彌漫，他略微側(cè)過身看過來。

    姜致把手機遞過去，‘電話?！?/br>
    周融踱步過去，“關(guān)警官。”

    外擴的聲音很大，姜致也聽見了里面關(guān)警官的聲音，他把剛剛對姜致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周融聲音平靜：“我過會去看看，要是有，一定配合你的工作?！?/br>
    說完，他望過姜致一眼，踱步往外走去。

    姜致只聽見一句：“我這邊有一件事可能能幫你更快的偵破這個案子…”

    他的聲音由近到遠(yuǎn)的拉開，到最后模糊不清。

    姜致想，約莫是為譚雅尹的事。

    再怎么說，譚雅尹也是張華蓮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周融現(xiàn)在不想讓人難做，也很正常。

    所以她也沒多過問，只是看著周融還不回來，她俯首趴在枕頭上，昏昏欲睡。

    到后面，姜致都快睡著了。

    就聽見——男人聲音緩緩：“我?guī)追昼姏]回來，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等我?！?/br>
    姜致困得不行，小心抓著周融的手，放腦袋下壓。

    周融定定看過兩眼。

    床頭柜的燈盞倒映出男人狹長的陰影，能夠看見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第527章 下落

    隔天一早。

    姜致醒來洗漱一番，就走到沉眉的房間。

    果不其然。

    沉眉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了，見她過來，她眉頭出現(xiàn)一絲意外，快步走上來，“你怎么過來了？”

    姜致：‘看你這邊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
    沉眉搖了搖頭，“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沒什么需要幫忙的。”

    她這段時間也學(xué)習(xí)了不少手語，雖然還不能比劃，但基礎(chǔ)意思還是懂的。

    像是想到什么，沉眉側(cè)過身，翻出一個包裝盒，送給姜致。

    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之前親手做的，可能有點不值錢，你別嫌棄?！?/br>
    姜致笑了笑，‘我不嫌棄?！?/br>
    話音剛落，她打開包裝盒，里面是小一圈的金鎖，一看就是給孩子戴的。

    看過一眼，姜致就把盒子關(guān)上。

    看向沉眉的肚子，她神色多少有些驚疑不定。

    沉眉一眼看出她的意思，解釋說：“我沒有懷孕，是我之前打的?！?/br>
    沉眉沒有多說，但姜致多少能看出來她眼底的苦澀意味，她頓了頓，把東西收于掌心，‘謝謝你。’

    沉眉笑著搖搖頭，‘不客氣?！?/br>
    姜致陪她一起下樓。

    她們剛下樓，就看見風(fēng)塵仆仆，站在門口的顧鶴之。

    沉眉臉上笑意一瞬間淡下來，她望過姜致，小聲說：“我就先走了?！?/br>
    姜致點了點頭，她其實還有點舍不得沉眉，畢竟一個人待在別墅里也挺無聊的，之前沉眉知道她的無聊，時不時還會過來和她說說話。

    沉眉突然湊近耳邊，在姜致面前說了一句。

    隨后，她大步離開。

    顧鶴之微微朝她頷首，而后也跟著走了。

    客廳頓時安靜下來。

    姜致站了一會，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就看見周融站在二樓，他神色清明，估計是醒了一段時間了，只是沒有下來。

    他問：“走了？”

    姜致：‘嗯?！?/br>
    周融問：“剛剛沉眉和你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姜致停下腳步，她抬起眼，‘就說女人其實不一定要把自己完全束縛在某段關(guān)系里，自己束縛才是最重要的?！?/br>
    不出意外的，周融的臉猛然黑了下來。

    姜致瞧過他兩眼，兩步上樓。

    視線余光里，她隱約看見周融拿出手機，可能是和顧鶴之嘀嘀咕咕去了。

    姜致淡淡笑了笑。

    回到房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來。

    事實上，沉眉不止說了這些，她還說了其他的事情……

    比如，她覺得周融的確改過自新了，讓姜致可以再試試，如果不行，再換人也不遲。

    關(guān)于這件事，姜致其實還沒想好。

    理智告訴她，周融能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但，心理的情緒卻是在說——

    她受了這么多委屈，這么多磨難，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回頭，真的值得嗎。

    她們所扯平的，是一命換一命。

    可他們中間仍舊存在深深的溝壑，那是一時半會化解不開的，也是抹不掉的。

    指尖掐進掌心，姜致察覺到疼痛，這才緩緩松開手，垂眸掃過一眼。

    白嫩的手心上有個月牙。

    姜致粗略掃過兩眼，沒再去管它。

    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沉眉的話多少有些影響她，姜致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下樓，是女傭幫她送上來的，緊跟其后就是陳老的教學(xué)和康復(fù)訓(xùn)練。

    滿滿當(dā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