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jié)
任年埋怨任華,有證據(jù)不拿出來;埋怨任憐的毒心,覺得是高明歡沒教好。 同時,他也會埋怨高明歡—— 明明一件小事,卻鬧得人盡皆知,丟了任家的臉面。 偏偏沒有反思過自己。 姜致收到國內(nèi)的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天后的事,還是黃曼珠當笑話說給她聽的。 黃曼珠撇了撇嘴,“不過我也想不明白,他們鬧得這么大,到底是因為什么,聽說是因為你,不過在我看,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導(dǎo)火索,還是任憐她自己腦子有病?!?/br> 外人看來,都是覺得姜致是唯一被牽扯進來的苦命人,沒身份,也沒血緣的,還要被折騰。 如果有人反駁。 他們就會拿高明歡這種好脾氣的人都和任年提離婚,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他們都不會想到高明歡是為了姜致離婚的。 一時間,姜致在國內(nèi)的風聲都好轉(zhuǎn)幾分。 幾個工廠都有找她合作的意圖,結(jié)果得知人不在國內(nèi)。 姜致扯了扯唇角,贊同道:“可能是她腦子有病吧?!?/br> 黃曼珠話鋒一轉(zhuǎn):“你在那邊已經(jīng)待了三四天了,多久回來?” “快了,過兩天簽完合同就回來?!苯旅娌桓纳爻吨e道:“我要出門了,等夜晚聊?!?/br> 黃曼珠:“行吧,你注意安全。” 姜致嗯了一聲,掐斷電話。 打開門,就看見宋柔穿著漢服,手上還抱著一堆衣服,殷切地看著姜致。 姜致的視線停留在宋柔手上抱著漢服的手上,道:“哪來的?” 宋柔嘿嘿一笑:“我?guī)У模皇钦f今天去看英歌舞嗎,姜姐,馬上就開始了,你換好衣服,我們就走吧?!?/br> 姜致靜靜看著宋柔。 宋柔有點心虛,但還是摸著鼻子,一直站在那,大有不換不讓出門的架勢。 姜致把衣服接過來,還很重。 抬眼看過面前的宋柔一眼,她還是往內(nèi)臥走去,把衣服換上。 齊胸襦裙款,紅綠相間的長裙,上身是杏色的窄袖衫,頭發(fā)微微挽著,溫婉柔和,卻又隱隱多了幾分艷麗逼人。 姜致看著鏡中的自己,稍稍打理了一番。 她沒有弄的多復(fù)雜,上了口脂,就準備出去了。 正好對上著急進來的宋柔。 宋柔看見姜致,眼神一亮,主動站到身后替姜致弄了弄頭發(fā),艷麗風情比往日更甚。 她滿意看過兩眼,就拉著姜致出門了。 幾天的相處,倒是讓宋柔對姜致少了幾分敬畏之情,多了幾分朋友之間的肆意。 這中間也有姜致隨心所欲的緣故。 不是上班,她對宋柔也沒多加管制。 兩人到地方時,人來人往,一片歌舞升騰,隱約能聽見鼓鳴的聲音。 姜致仔細聽了一下,被宋柔拉著往前走了。 她們來的比較晚,現(xiàn)在正處于人流外圍,能夠看見的歌舞隊少之又少,能看見的還是踮腳看的。 沒過一會。 姜致只感覺手一松,再抬頭,就看不見宋柔了。 清瘦挺拔背脊映入眼簾。 她眉心一跳,側(cè)頭看去。 第408章 我的 姜致心跳猛然失掉一拍。 她的視線也緩緩從男人的身形,定格于那張臉上。 ——那是一張和周融截然不同的臉。 姜致很難表述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復(fù)雜里帶著一點失望,失望中又仿佛有了一絲僥幸,來來回回里,形成一種想在這里遇見,又不敢在這里遇見的心理。 夢里的太真實,襯得現(xiàn)實就格外虛幻。 今日的好天氣和陽輝也是如此。 姜致步伐停留在原地。 窸窸窣窣的人群穿過她,往前方游去,就像是一條時光的長河,不斷往前走,而只有她停留在原地。 一只冰涼的手攥住她的掌心。 姜致側(cè)頭看過去,就見到小助理急吼吼拉著她,穿插在人群中心,帶著她往前行。 恍惚間,她似乎又再一次看到周融的面容。 他也是那么堅定地推著她往岸上游。 即使被她推下去,他還是拖著她,往岸上游去,只為換她的一線生機。 這一刻,姜致忽然有點體會到他為什么狠她了。 唇瓣微微一扯,撕扯的劇痛從心口蔓延。 而她和宋柔也追上了英歌舞的步伐。 人群潮流當中,為首的人被高高架起來,歡歌載舞間,他們已經(jīng)脫離了華人街,開始朝外游行。 現(xiàn)在才是真正意味上的開始。 姜致目光逡巡一圈,還不死心。 只是人群太擁擠了,沒過一會,她和宋柔全部被人群擠了出去,遠遠的觀望著。 靠近華人街路口的一棟建筑里。 男人和老人并立站著。 老人背過手,神色復(fù)雜,“不打算下去?” 周融說:“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br> “什么時候才算到時候?”老人反問:“你就不怕她被別人騙走?” 話畢,一個身穿黑夾克的男人跨越漫長的人流,來到姜致面前。 周融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垂下眼睛,“不會?!?/br> “覺得人家還是喜歡你?”老人哼笑聲:“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病的不輕,我還以為我治好你了,沒想到啊?!?/br> 周融:“我知道,也很感謝你,談老師。” 老人一揮手,“別,我和談家已經(jīng)好幾年沒聯(lián)系了,算不上他們家的人?!?/br> “姓歸姓,家歸家,這世界上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同個姓也沒什么?!敝苋诳谖瞧届o。 老人斜斜睨過周融一眼,沒吭聲。 不過這話算是說到老人心底里去了,他皺巴巴的臉都舒展幾分。 想當初周融被緊急送回周家,原因是他怎么樣都不愿意開口說話了。 最后被查出來是心里原因。 談家雖然醫(yī)生多,但在心理方面頗有建樹的,也就只有他一個,理所應(yīng)當?shù)模彩撬鲴R為周融診治。 漸漸的,周融開始說話了。 雖然話不多,但這對那時候的周家人來說,也算是一個喜報。 之后就是他繼續(xù)給周融診治,直到他和談家徹底鬧掰,出國游歷。 那時候周融的病情漸漸有了好轉(zhuǎn),老人還以為是人的病情好了,現(xiàn)在來看,只是偽裝起來了,把自己偽裝成正常人,在周家活下去。 但也正正好應(yīng)對了國內(nèi)的一句老話,久病自醫(yī)。 周融之所以沒有被紀湖影響,沒有被大多數(shù)催眠術(shù)影響,也都是這個原因。 周融對老人時不時看過來的打量目光熟視無睹。 他和老人一起下樓,問:“聽說你答應(yīng)馬師兄要回國了?” 老人門下的弟子不少。 嚴格來說,周融還曾經(jīng)見過這一位馬醫(yī)生。 “嗯哼。” 周融點評:“他一定很高興。” 老人不屑笑笑:“他就是心虛,沒我坐鎮(zhèn),不敢自己給人看病?!?/br> 周融不說話。 直到下了樓梯,走到最后一層臺階,話鋒一轉(zhuǎn):“老師,你也應(yīng)該回去了,談且而已成了一個很優(yōu)秀的醫(yī)生了,你也該回去看看他?!?/br> 老人定定看著周融。 良久,他率先跨下樓梯,上車。 周融看著他的脾氣,不由有些頭痛,但還是跟著上車。 在車上,老人才施舍地開口說:“我知道他天賦不差,不需要我回去,說這個,還不如說,你今天打算請我吃什么?!?/br> 周融說:“已經(jīng)在酒香樓定好桌了,今天你想吃什么,就點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