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周融不知什么時候到了她身邊,見她不動,轉(zhuǎn)而看過來,“不上臺?” 姜致:“……” 疑問到了嘴邊,她咽下去,和周融一同上臺。 與此同時,舞臺上的屏幕開始播放周融和姜致的辦公室日常,vlog把姜致直接塑造成了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性格,看的姜致差點沒認出來自己。 她繃住唇角,轉(zhuǎn)身和周融一并面對臺下的觀眾。 可能是任家安排的近,姜致一看,就看到了坐在臺下的任憐。 任憐惡毒勾起一點笑容,舉起酒杯。 身后女人嬌媚的呻吟聲霎時響起。 眾人嘩然。 姜致的手用力攥緊,顧不上身側(cè)的人疼不疼。 在周家的訂婚宴鬧出丑聞,她可以說之后想做的事基本等于沒了希望。 心底的諷刺也跟著越來越大。 難怪周融會叫那一句,怕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唐廣則估計也是知道這件事,所以早上特意過來通知她。 屏幕逐寸往上走,白花花的露出來,女人聲音跟著流傳出來:“我就要姜致身敗名裂,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面容定格在任憐那張臉上。 姜致錯愕。 臺下的任憐跟著站起身,大吼:“這不是我!” 然而,視頻不會因為她的叫囂而停止,赤裸裸的身軀和口不擇言。 甚至包括讓姜致怎么身敗名裂的滾出京市。 任憐眼睛瞪大,目眥欲裂,“我放的明明的姜致的照片,怎么會是?!” 旁邊的任母一臉怒容,直接一巴掌過去,“任憐,你鬧夠了沒!跟我回家!” 任憐被刺激的更兇了,她捂住臉,神色怨毒,“你居然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打我,你知不知道,她上高中的時候就和外面的混混鬼混過了!還給人拍了照片!” 這一遭,無疑是炸彈。 周家的人臉色瞬間沉下去,倒不是因為任憐的話,而是因為任憐現(xiàn)在的行為是在打他們的臉。 其中反應(yīng)最大的是周母。 她倏然站起身,冷厲道:“高明歡,你的女兒是不是失心瘋了!” 第251章 送走 訂婚宴的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姜致下意識抬頭看向周融,周融的視線盯在某一處,她循著視線過去,正好看見任憐咬著下唇,一個勁流淚的畫面,任誰看都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心底一曬,她兀然轉(zhuǎn)過頭去。 周母已經(jīng)氣瘋了,想下臺和任母理論。 還是周老爺子一個眼刀,將她定在原地,周母這才沒下臺。 但,即使這樣。 眾人停留在周融和任憐身上的目光,都是意味深長的,帶著一點別有意味的顏色掃視。 這也不能怪他們。 主要是任憐的最后一句話還是有關(guān)于周融的,她說周融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了,等姜致滾出京市,她就能成為他的未婚妻。 而現(xiàn)在又是周家的主場,這段視頻能這么大喇喇出現(xiàn)在眾人眼皮子低下,肯定是周家人干的。 至于是誰—— 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換一個眼神。 不過這種視頻對于女人來說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對于男人,就是無關(guān)風(fēng)月的調(diào)笑,也是這個社會約定成俗的風(fēng)氣,眾人視線沒有停留在周融身上,反而看向任憐。 這一目光狠狠刺激任憐。 不多時,任憐甩開任母,直接跑出去。 任母擔心任憐走極端,只能急忙跟著出去。 在場的任家人臉色也像是打翻的五顏六色的調(diào)料瓶一樣,很是精彩,但他們不像是任母能出去,只能硬生生受著。 就像是前一段時間遭受襲擊的姜致。 在所有的流言蜚語面前,她成了笑料,但不能解釋,只能硬生生的受著。 姜致說不暢快,是假的。 她抬頭看向周融,將唇角捋直,臉色緊繃。 周融看著任憐的背影消失,收回目光,側(cè)頭看向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就是訂婚宴的定海神針。 哪怕臺下議論紛紛,訂婚宴還是照常進行。 主持人回過神來,跟著打圓場。 場子在左右他言下在,終于熱了起來,也有不少賓客跟著調(diào)侃周融。 事情算是這么揭過去。 一直到訂婚宴結(jié)束,姜致下臺,就看見任父在一側(cè)等著,任母還沒回來,估摸是帶著任憐先走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任憐也不會留在這,她也解決不了爛攤子。 任父看見周融和姜致,快速走了過來。 周父和任父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看見人這么丟人,難免有些感慨,他看了看周融,又看向慢一步的周老爺子,咳嗽兩聲:“老任,你這干的不是人事啊?!?/br> 任父嘆口氣,“是我沒管教好,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br> 說到這里,他看向周融,“任憐的事你也不要怪她,她……” 許是知道自己這話太過牽強,任父也講不出來。 周融神色平靜:“我們坐下來談吧,伯父。”他頓了頓,看了看姜致,又看向任父,提醒道:“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受傷最多的還是我的未婚妻,她平白無故就要被人冤枉,還差點一度死在任憐的手上,誰和她道歉呢?” 任父臉上僵了僵,他看向姜致,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你說的是?!?/br> 周融這番話,是將任父想走的補償這條路堵死了。 一次補償,也就算了。 一而再再而三,就有看不起周家的嫌疑了,搞不好兩家還會斷交。 最后還是周老爺子做了主,把一切相關(guān)的人都領(lǐng)到另一側(cè)的酒店會客室,坐下來聊。 至于周父和周母,負責在前面接待客人。 姜致本來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周老爺子看過她一眼,以她是當事人為緣由,讓她坐到他旁邊,周融站在她的另一側(cè)。 任父坐在對面。 片刻后,收到消息任華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訂婚宴上的事,任華都知道了,他臉色不好,視線逡巡左右一圈,還是走到任父面前。 任父道:“憐憐呢?” “送回去了。”任華吐口氣,道:“憐憐剛剛鬧的死去活來,要去跳海,還好被明歡攔下來了,沒什么大事?!?/br> 任父松口氣,轉(zhuǎn)而看向周老爺子。 他們講話并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在場的人基本都聽見了任父和任華的談話,也知道任憐現(xiàn)在的情況。 沉默蔓延。 姜致垂下眼睛,肩頭突然多了一道重力。 她側(cè)頭看去,周融的大掌放在她的肩上,他眉目淡淡,同她對視兩眼。 這點小動作,自然也給其他人收入眼底。 任父目光誠懇,望向姜致,“姜小姐,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只要任家能做到的?!?/br> 姜致眼神看了看旁邊的老爺子,在人頷首示意后,她開口道:“我要任憐當面跪下給我道歉,并且在大庭廣眾下承認她對我的污蔑。” 任華和任父的臉色都變了變,道歉倒是能壓著,跪著道歉,太侮辱人了。 周老爺子咳嗽聲。 任父咬牙道:“姜小姐的名譽自然很重要,只是跪下這個行為……” 姜致輕聲:“那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能退一步,如果任憐承認當初安然的事是她一手造成的,并且公開道歉,把她送出京市,這件事就算了?!?/br> “安然?”任父疑惑。 姜致道:“是?!?/br> 她翻出當初梁時硯給她的文件,擺在桌面上。 任憐對趙航的教唆,讓他威脅安然,又怎么不著痕跡的打壓她,逼迫她去自殺的記錄一目了然,她還找人故意跟蹤安然,強了她,甚至讓人在店里偽裝成客人,點名她,讓她在梁時硯的手上欠錢。 還有那一筆筆任憐在外找人給趙航的轉(zhuǎn)賬記錄。 無法辯駁。 只是沒一樣證據(jù)能證明任憐是直接兇手。 任華這種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都看不下去,別開眼睛。 姜致把證據(jù)翻完,情緒也跟著掀起滔天波浪,道:“我只有這些要求,你們可以考慮?!?/br> 隨后,她微微朝著周老爺子頷首,起身離開。 走之前,隱隱能看出來她的背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