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姜母哭聲一滯,隨即而來是變本加厲的咒罵。 說她是沒有心肝的白眼狼。 姜致笑了笑,問:“難道這點錢不夠嗎?” 姜致的聲音壓的很小,只是車廂里的環(huán)境實在太安靜,就算不認真聽,也能聽見姜母那些話,和姜致的回答。 她的態(tài)度很堅定。 除非之后姜源真的出了什么事,亦或者是他們真出了什么事,不然她不會再給錢給他們。 一通電話打完。 姜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精疲力盡,她合著眼,眉眼染上幾分厭倦,想到什么,她頓了頓,朝著周融他們道了歉。 再怎么說,這都是家事。 不應該放在周融面前討論。 周融只是疏離說了句:“以后別把私事帶到我面前?!?/br> 態(tài)度不近不遠,也沒有昨夜的溫柔愜意。 翻臉無情這種事果然還是更適合男人。 司機通過后視鏡看過一眼周融,隨后又看過一眼姜致。 姜致神情淡淡,似乎并沒有受到周融這句話的影響,只是低下頭開始處理一些有關工作的瑣事。 從小縣城開車到京市,少說也要在高速走上兩個小時。 再加上開車到萬川—— 他們是下午一點到的家。 姜致點了一個平常都會去的餐飲店,這家餐飲店原本不做外賣,看著姜致是老主顧,才肯讓店員送這么一趟。 她提著外賣,按了門鈴。 久久沒人應。 姜致只能輸密碼開門,玄關處的行李箱擺放在那,旁邊還有一雙皮鞋。 但,周融不見了人影。 姜致掃過一眼,把飯菜收進碗碟,擺上餐桌,又將行李箱的衣物分批次擺進洗衣機,擦拭落塵的桌面。 等到干凈,周融也洗了澡,從里面出來。 他看向桌面的飯菜,略微蹙眉,吃了一點就不再動了。 剩下的都是姜致解決的。 姜致將吃不完的放進冰箱,提到昨夜張鑫打過來的電話,“張鑫說任氏那邊出了點小問題,其他股東好像很不滿意任華繼續(xù)擔任任氏總經理的一職,他問我們,融匯那個項目是不是要暫時看看風聲?!?/br> “不用,一切照舊?!敝苋谘燮ざ紱]抬,眼睛注視著屏幕。 姜致頓了頓,道:“任總經理昨天給我發(fā)了個項目文檔?!?/br> 周融緩緩抬起眼睛,姜致神態(tài)自若,視線淡淡看向平板,“我已經發(fā)到你郵箱里了,小周總?!?/br> 她說話客套又冷靜,條理清晰。 周融打開郵箱,里面不止有那份文件,還有姜致批注的不合理和修改的地方,他一一掃過去,“你沒看出來他是在考核你的能力呢?” 姜致略微抬起眼睛,“我的能力?” 周融不可否置:“不然他給你這份項目是做什么?他應該和你說了,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可以和他打電話商量。” 任華的確對姜致說話這番話。 姜致也提出了些許問題,只是沒有這個文件里面這么全面,更多的是馬馬虎虎過去。 周融放下平板,說:“我去睡會?!?/br> 他昨夜到現在也沒睡著,心煩意亂。 以及今早上那個和尚的那番話。 心底躁意更甚,他隱隱有種沖動,想要釋放心底里的野獸的沖動。 周融的腳步停在走廊口,他回過頭,視線淡淡看向姜致,“你也一起?!?/br> 姜致抿了抿唇。 下一秒,她對上周融眼底沉沉不虞,最終,她上前一步。 周融的懷抱灼熱。 姜致沒怎么睡著,但周融卻睡得很安穩(wěn),呼吸綿長,手掌緊緊扣著她的腰。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一直閉著,她一度以為周融是醒著的。 指尖摩挲過男人輪廓,眉目,又從鼻梁一點點往下,到菲薄的唇形。 周融的唇形很優(yōu)越,他不笑的時候,神色內斂且淡漠,一笑起來,又帶著些許繾綣散漫的氣質,配合著眼睛看,多了幾分含情脈脈的熱。 姜致靜靜出神,全然沒有注意到面前人睜開的眼睛。 男人低啞聲音響起:“在摸什么?” “你?!苯碌?。 倏然間,陰影從側身翻到身上,男人眸色晦暗,眼底帶著一點沒睡醒的疲倦懶散。 粗糲手指撥開松散長裙,嬌艷弧度綻放。 姜致強耐下戰(zhàn)栗,再看過去,周融嗓音吐息在她的耳廓側,他淡淡說:“昨天是我沒喂飽?!?/br> “……不,不是?!苯率钦娴牟焕斫馑窃趺撮_車了,信口就來。 后背拉鏈往下順開,皮rou泛出一道淡淡的粉白色。 鎖骨處紅梅斑駁,是昨夜留下的痕跡。 指腹薄繭摩挲過表面,他低低對上姜致的視線,眼神里似有幾分溫柔流露。 姜致渾身卻宛如被冰封住了一般。 這個眼神,懷舊、想念。 姜致不是一次見到過這個眼神了,長睫微微垂下,她主動挽上周融的脖頸。 吻還沒繼續(xù),電子鎖開門聲卻應聲響起。 與此同時,是周女士蘊著怒火的聲音。 “周融,聽說你最近三天都沒去公司。” 第177章 適度 周母起初聽見這件事,多少還有點不在意。 因為周融很少出現過這種情況。 無論是上班,還是上學,都是十年如一日,基本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聽話又懂事,所以關于這件事她是不相信的,但風聲越來越大,尤其是聽到任憐也追了出去,她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現在收到人回來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趕過來。 想一查明細。 周融屋內的密碼也是譚雅尹告訴自己的,想到這里,周母心里多少還有些慰藉,還是女兒好。 高跟鞋篤篤地往前踏響。 踩到人的心尖上。 姜致拉下和人嬉戲卷上去的衣服,目光逡巡周圍一圈,沒地方躲,她看向周融。 周融下了床,將衣服扣到最頂端。 整理過后,周母的影子也到了門口,她的視線上下掃視過周融,往后看去。 只能看見一只女人快要收回去的腳踝。 白皙小巧。 周母擰眉,心口火氣壓不住的往外竄,她想到任憐和梁時硯在一起后,又來和周融在一起,心里就止不住的膈應。 收回目光,她眼神沉沉,看著擋在門口的周融,問:“你知道任憐在國外的那些事嗎?” 這事,也是譚雅尹透露給她的。 也多虧了譚雅尹,否則她都不知道任家那個女兒還能這么狂野,周母也從頗有微詞變成了抵觸反對。 周融不語。 這個態(tài)度幾乎就是默認。 周母恨得不行,咬牙切齒:“你想娶她,做夢,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周家的門!” 周融沒反駁,只是道:“媽,我想先去洗澡?!?/br> “你把人喊出來?!敝苣赋脸镣鲁隹跉?,宣泄怒火過后,她倒是冷靜下來,盯著門后的臥室,“我寧愿你和那個女秘書在一起,都不想你和任憐在一起,惹上臟病怎么辦?” 周母說話的風格向來辛辣,字字珠璣,火起來,也不管背后利害。 否則,這么多年以來,她也不至于落得只有譚雅尹愿意常年陪伴在她身邊。 姜致聽見都一陣窒息。 假如真的站在面前的是任憐,估計已經開鬧了。 姜致垂下眼睛,手搭在門邊上,她聽見男人淡淡開口:“母親,任家和我們還有合作?!?/br> 周母皺起眉頭,道:“你什么意思?” 周融臉色淡淡,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多能挑起火,“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你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媽了?”周母質問。 周融嗓音緩和,言語卻異常犀利:“我也是為了家里考慮,再說了,你現在和父親的關系好了不止一點,要不然你還是問問父親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