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直迸,過了許久,梁時硯還是開車過去。 車載藍牙的屏幕上,電話還沒掛。 任憐也沒說話,但也不掛斷。 就像很多年前,她對梁時硯不主動,也從不拒絕,只是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給他一點甜頭。 深夜之中,梁時硯的嗓音沉深如水:“任憐,你知道訂婚宴我為什么生氣嗎,我收到了一打有關你在國外的照片?!?/br> 他繼續(xù)說:“你在國外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第64章 誰的心思沉浮不定 姜致坐上車時,還有些驚魂未定。 一手緊緊攥著周融的手指,目光沿著倒退的風景往后看去。 周融瞥過她一眼,許是因為她的臉色,到底是沒說什么。 因為剛剛的事,車內環(huán)境沉默的很。 到后面,姜致緩過來,松開周融的手,喉頭梗了梗,緩緩說:“謝謝小周總。” 周融不可否置。 姜致指尖還隱隱有些顫抖,雙手交叉,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句話是我——” 周融視線順勢落在姜致姣好面容上,明滅的路燈照射進眼底,“不管是什么樣,昨天的事已經一筆勾銷了?!?/br> 姜致垂下眼睛,應聲好。 司機將車停在停車場,姜致和周融先后上電梯。 按了隔著兩層的數字樓。 刺眼的黃在眼底跳轉,姜致肩頭發(fā)冷,雙手不由自主又拉進衣服。 男人干燥松木味瞬間縈繞進鼻尖。 姜致喉嚨動了動,抓著西服的指尖收緊。 周融輕輕看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到了樓層,姜致率先下樓,走進房間,打開浴室的燈,脫下衣服。 氤氳霧氣掩蓋面容,她閉上眼睛。 心靈仿佛重新恢復平靜。 姜致洗完澡出來,打開一夜沒打開的手機,首當其沖就是梁時硯的短信。 背脊因為恐懼隱隱發(fā)顫,她彎下腰,重新給手肘上好藥。 穿好衣服,起身出門。 周融打開門,眉梢已然蹙起,“你怎么過來了?” 姜致抿了抿唇,眼神平靜看著他。 緊跟著,她像是挫敗到了極點,低下頭,輕聲說:“我有點睡不著?!?/br> 這話很生硬,生硬到姜致以為自己不會成功。 頭頂的陰影緩緩離開,姜致剛剛洗過澡的身軀又出了一層汗,她輕手輕腳走上前,替周融將家里衣服收拾完畢,統一放進籃筐里。 隨后,她又換上了上一次還未來得及給周融品嘗的圍裙。 男人都是下半身主宰的動物,周融只一眼,眼底暗晦不明,不過他的動作很明顯,直接伸出手,將姜致攏進懷里。 姜致下巴抵著周融的肩頭,臉頰廝磨,她緩緩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冰涼空氣穿過身體,她隱隱發(fā)顫。 周融今夜以任何時候都要兇,他只索取,卻不給予。 姜致只能任由他擺布,再在深夜里沉沉睡去。 睡去之前,她隱約聽見男人在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不太真切。 姜致起身的時候,周融還在床上酣睡。 盯過幾秒,她躡手躡腳下床,走到盥洗室的鏡前,脖頸、后背泛著紅色,指尖摩挲。 隨后,姜致抿了抿唇,又把自己塞回周融的懷抱里。 溫熱氣息緊緊包裹姜致,她重新閉上眼,等著下一次和人一起醒來。 姜致是踩點到的公司,周融下次起來的時間比她想象的遠遠要晚,她都來不及下車,只能坐著周融的車進公司的地下場,又擠他的專用電梯。 周融對此,僅僅是問了一句:“不用避嫌了?” 姜致:“……”噎得夠嗆。 昨天的事看似也跟著過去了,變得風平浪靜。 榆中這個項目是一個和梁家有合作的項目,雙方本來談的好好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一再要求要調換合作方,細細查明之后,才發(fā)現背后是梁時硯的主意。 但平常梁時硯和周家的關系也算得上密切,犯不著這么做。 除非是為了女人。 因此,周父把這個項目交給姜致,也算是交還源頭來解決。 姜致想到前兩天那條短信,手指忍不住捏緊文件。 回顧部門做出的一整個項目流程和業(yè)務邏輯后,她又做出了不少的優(yōu)化,約見項目的負責人。 項目的負責人推辭好幾次,打電話雖然是接,一約人就不見了。 為此,姜致頭發(fā)都掉了一大把。 她也不是沒有去公司門口堵過,人不是從后門溜走,就是借著要應酬的名義溜走,像個滑不溜秋的老狐貍。 恨的人牙癢癢。 姜致再一次在接吻前偏開頭,覆于身上的周融忍不住抬起頭,目光淡淡注視著她。 他沒了興致,翻身坐在床上,掐起一根煙,“想什么?” 姜致這會已經意識到自己惹怒了對方,下意識伸出手,如實道:“……在想榆中的項目。” 周融說:“一個項目夠你愁眉苦臉成這樣?” 姜致愁得不是項目,是人。 梁時硯那條短信不敢讓她輕舉妄動,每次蹲人,還需要小心翼翼看風向,看他有沒有來。 可梁時硯不在的局,她十有八九也蹲不到對方。 周融扇了扇空氣里的煙霧,平靜說:“既然這個人不行,那么你就換個人?!?/br> 姜致一怔。 周融斜斜睨她一眼,倒沒說話,起身前去盥洗室。 姜致跟在身后。 雙手柔媚地環(huán)住周融的腰身,她低下頭,忍氣吞聲道:“求小周總明示?!?/br> 簌簌水流淹沒面容,周融不可否置:“可以,來點有誠意的?!?/br> 姜致視線緩緩往下,后槽牙也跟著咬緊。 不過周融是有信譽的。 洗漱完之后,周融當著她的面,點了點任憐的一條朋友圈。 姜致看清楚朋友圈里面的人,猛然抬頭看向周融。 周融:“不用再說明白點了吧?” 姜致點了點頭,隔天就去聯系了照片里的梁母。 梁女士本來不打算和姜致見面,但架不住她一句話:“如果你不和我見面,可能我就只能重新和梁時硯在一起了。” 光光是這一句話,就足夠讓梁女士膽戰(zhàn)心驚。 要知道,任憐是任家人都很寵溺的女兒,現在又是剛剛訂婚不久。 如果鬧出這種事,沒臉的還是他們梁家,并且任家人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剛剛的項目豈不是要泡湯? 姜致坐在包廂里等了許久,梁母才姍姍來遲。 她眉眼閃過一絲厭惡,問:“你想要什么?” 姜致平靜對上幾年相處的女人臉龐,“我想要阿姨幫我說個人情,讓底下人松一松手?!?/br> 她巧笑著,繼續(xù)說:“就這一次,阿姨你放心,只要你幫我這個小忙,以后我肯定離梁時硯遠遠的,也不再纏著他,行嗎?” 梁母嬌生慣養(yǎng)這么久,哪里被人威脅過,后槽牙繃緊。 但想到最近梁時硯愈發(fā)詭譎多變的脾氣和對任憐的冷淡,她還是冷冷抬了抬下巴,“拿過來吧?!?/br> 第65章 存在于我的潛意識里 姜致把文件遞過去。 梁母本來就不關心這些事,又是梁父和梁時硯寵著過了一年又一年,故而只是翻了翻。 抬起頭,她眼中保留著幾分懷疑,“你是真會離開梁時硯?” 姜致還未點頭,梁母接到一個電話。 姜致看見梁母的表情松了松,堪稱和顏悅色地對著電話那頭說些什么。 緊跟著,包廂又進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