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聽著宋爭的語氣,許竟第一反應(yīng)是不太舒服,但說不上來為什么,又莫名感受到一種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的心虛。 他仔細回想,但不得其解,只好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往下,看看厲自宇,再把目光放回宋爭身上:“那你要回去嗎?我就不回去了吧……” 宋爭咬咬后槽牙,抿著嘴沉默了半天,最后從鼻子里嘆了口氣:“你呀,讓我說什么好。” 不等許竟回應(yīng),他又繼續(xù)道:“秦淏也出來了,我給他發(fā)了定位,他說把車停到了一處廢棄的鐵門附近,讓咱們找一找,從那里出去?!?/br> “哦?!?/br> 許竟看著腳下點點頭,將到嘴邊的疑惑悉數(shù)咽回去。 宋爭快速打量厲自宇幾眼,突然沒頭沒尾來了一句:“事出有因,你可不許計較?!?/br> “???”許竟還沒明白,就見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厲自宇撈起來,扛在肩上往外走。 原來是在說這個。 他知道宋爭是真心實意地叫他別吃醋,并不是因為那層虛假的夫妻關(guān)系,可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許竟心里亂得很,于是也顧不上在厲自宇面前作戲,只說:“快走吧。” 心態(tài)不同,境遇也會有所改變,越是著急出去,這片花園還越跟著添亂。 逛的時候沒覺得有多大,偏偏要找口出去了,才發(fā)現(xiàn)麻煩,怎么走也不見明朗。 好不容易到達了約定地點,宋爭把厲自宇塞進后座,隨后就自顧自地坐到副駕駛,少見地沒有搭理許竟。 許竟也感覺到了,不過沒有出聲,默默拉開另一側(cè)的車門,鉆進后座,扶住了厲自宇的身體。 秦淏從后視鏡瞥了一眼他們,發(fā)動車子,漫不經(jīng)心道:“干什么,臉臭成這樣,我來接你還接出錯了?!?/br> 這話一方面是提醒宋爭收一收脾氣,另一方面,同時也是把矛頭攬到自己身上,讓在場的其他人不那么尷尬。 宋爭意會,避重就輕道:“嗯。我哥沒問吧?” “問了,”秦淏盯著倒車鏡,并不看他,“我拿不準怎么講,就跟他說可能有點狀況,但應(yīng)該不至于需要他出面處理,一會兒閑下來,我給他打個電話吧。你他媽發(fā)什么神經(jīng),鬼上身了咋的,那一聲‘哥’把我魂兒都叫蒙了……” 秦淏和宋爭的生日也就差了幾個月,倆人從小一塊玩到大,彼此什么德行都見過,一開口,絕對跟任何尊稱都沾不上邊,再加上有宋寒這層關(guān)系在,就更不可能出現(xiàn)誰管誰叫哥的情況了。 “沒辦法,不那么說,夠嗆走得了?!?/br> 宋爭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語氣平復(fù)了許多。 許竟這會兒好像覺出什么味兒了,默默低下頭,摳著自己的指甲一言不發(fā)。 宋爭熟練報出許竟家的位置,把人送到,秦淏就走了。 私人醫(yī)生已經(jīng)等在小區(qū)門口了,將他一起帶進屋,許竟搭著手,讓宋爭把厲自宇放在沙發(fā)上。 醫(yī)生看到厲自宇的情況,沒有多問,趕緊打開隨身帶著的醫(yī)療箱,半蹲著在厲自宇身上擺弄起來。 宋爭轉(zhuǎn)身踱步到客廳的另一端,望著窗外燈火通明的景象,煩躁地吸了吸鼻子。 許竟跟過來:“你怎么了?” “沒事,”宋爭繼續(xù)直視前方,不扭頭看他,“想抽煙。” 宋爭會這么說,肯定是身上沒有,而根據(jù)屋子里現(xiàn)在的狀況,許竟作為屋主,也不可能離開,去樓下給他買一包煙。 擺明了沒有下文的對話,許竟怎么會聽不懂。 他也轉(zhuǎn)過臉,和宋爭一樣,盯著窗外看了片刻,然后才說:“你好像在生我的氣,但我不知道為什么?!?/br> “不知道就想一想?!?/br> 宋爭保持著手插褲兜的姿勢。 “因為李總?” 許竟試探道。 “誰教你答題只寫一個‘解’字的?”宋爭哼了一聲,“是因為他,但具體是什么,好好想想?!?/br> 可能是習慣了宋爭的百依百順,突然被這樣對待,許竟有點不開心。 不過很快,意識到自己情緒上的轉(zhuǎn)變,他又覺得驚訝。 干嘛這么在意…… 他不會真的潛移默化地被宋爭影響了吧,隨著時間慢慢久了,變得松懈,變得不由自主去相信這段感情,從而喜怒都會因為宋爭的言行變動…… 許竟扭頭去看宋爭的側(cè)臉,半晌帶著些許不服氣,說:“左右不過就是我和李總的事兒唄?!?/br> 宋爭聞聲也扭頭,對上他的視線,添了幾分慍意:“你和他到底有過什么事兒,我還沒查清楚,不用著急遮掩。我只知道,你口中的那些東西,份量絕對沒有你想得那么重。 “什么意思?”許竟神色一僵。 “你憑什么認定,說完那些就能夠拿捏威脅得住那個姓李的?” 宋爭將整個身子都轉(zhuǎn)過來,向前邁了半步,隨著情緒越發(fā)激動,甚至開始有絲絲縷縷的煙草味飄到兩人中間。 “你覺得自己那么聰明,那么有本事,怎么沒看出來他對你也動了滅口的心思?” 第64章 入味 沖動之下,原本打算隱晦表達的意思全都直接挑明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后悔也來不及,況且宋爭還在氣頭上,就懶得再廢話,再次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看著他就差把“哥現(xiàn)在不想和你說話”幾個大字寫在腦門上的樣子,許竟嘆了口氣,默默離開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