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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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秀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之前為了生骨金蓮她與嶺南派的長老高嗣琴大打出手, 高嗣琴并非無名小卒, 敗在一個小姑娘手下當(dāng)然丟人, 如高凈這樣當(dāng)日在場的弟子自然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更何況高嗣琴還是他的父親,這梁子自然是重重地結(jié)下了。 不過生骨金蓮的事涉及高嗣琴的面子,嶺南派沒好意思外傳,馮夢是從章云書口中知道的, 而章云書怕是從他外祖父那里得知的。 高凈的挑釁南秀只當(dāng)沒聽見, 她懶得在此處起爭執(zhí), 也自認(rèn)嘴巴笨, 沒必要與閑人糾纏。 如果不是因為正在尋找孫掌門的下落,只是路上遇到了這幫人, 大不了打上一架,用拳頭讓高凈學(xué)會閉嘴??上凰姆缴綌f出來幫忙找人,不好再繼續(xù)闖禍了,尤其嶺南派和四方山關(guān)系親密,猶如一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上下掃了高凈一眼,沒說話。 高凈卻被她這一眼看得更加火大,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力,腳尖也朝著她的方向向前挪動。 這時他旁邊的人才連忙伸手阻攔。 本派長老都打不過南秀,他們幾個就算一起上也不是南秀的對手。嘴上逞逞威風(fēng)還行,誰先動手誰理虧。 高凈也很快冷靜了下來,壓了壓火氣,從鼻子里用力哼出一聲,然后轉(zhuǎn)過身隨師兄們向門外走。誰知等他走到門邊時,不知怎么雙腿忽然一軟,猛地向前撲倒,臉正正巧磕在了門檻上。 事發(fā)突然,身邊人皆來不及反應(yīng)。 這一下竟直接將高凈的門牙磕斷了,他痛呼著爬起身時滿嘴的血,臉色因為劇痛轉(zhuǎn)為慘白,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同伴看出端倪,慌張地上前扶起他,又環(huán)顧四周憤怒大喝:“是誰作怪!” 幾人最終將目光定在南秀身上。 南秀攤了攤手,表情無辜。她也沒料到高凈會突然摔倒,而且還摔得這么慘…… 她身后的秋天奚慢條斯理道:“自己腳滑摔倒,也要怪到別人身上不成?” 南秀忍不住看了秋天奚一眼。 馮夢師姐口中的他,和方才他留給自己的印象都是良善溫和的。聽他此刻在為自己說話,語氣隱約能聽到一些鋒芒,甚至帶了譏諷的意味,與心里既定的印象又不同了。 秋天奚回望她,垂下眼,又變回了那副木訥的模樣。 氣氛劍拔弩張。 而南秀沒做就是沒做,自然也不會心虛。 正在僵持不下時馮夢和章鳳兒聞聲趕來。章鳳兒被滿臉是血的高凈嚇了一跳,迎上前問:“這是怎么了?” 高凈疼得沒辦法回應(yīng),嶺南派的其余人也不說話,始終惡狠狠地盯著南秀看。 馮夢對上這些帶了憤恨的目光后覺得奇怪,小心地湊到南秀身側(cè)壓低聲音問:“發(fā)生什么了?”看到她和秋天奚站在一處,意外地?fù)P了揚眉。 南秀誠實回道:“那人不知為何摔倒了……然后就這樣了?!?/br> 嶺南派的人與章鳳兒親厚,在章鳳兒的不停追問下,才忿忿說高凈摔倒得很蹊蹺,又是在和南秀有摩擦之后,自然要懷疑是她下的黑手。 章鳳兒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南秀,堅定回道:“南師妹不是那樣的人?!?/br> 嶺南派的人滿臉不屑,但又礙于章鳳兒的情面沒再爭辯什么。 秋天奚卻忽然開口,微微提聲道:“不是有摩擦,是你們對南姑娘出言不遜。南姑娘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卻反咬她一口,實在有違江湖道義,令人不齒?!?/br> 馮夢瞪大了眼睛看他,又看向南秀,一臉“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的表情。 南秀也詫異。但之前秋天奚已經(jīng)在替她說話了,所以此刻再繼續(xù)如此,她也就沒那么意外了。全因為這位秋少俠是好人,當(dāng)然會仗義執(zhí)言。 由于嶺南派確實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南秀給高凈下了絆子,秋天奚此話一出,更顯得他們這一群人無理取鬧。 最后還是嶺南派中年歲最長的一位笑瞇瞇地站出來調(diào)和,心里雖十分不情愿,還是故作大度地向南秀拱手致歉。 這件事算是終了了。南秀全然沒放在心上,只有嶺南派眾人憋了一肚子氣。 不久后眾人匯聚前堂,經(jīng)商議后準(zhǔn)備離開靜江城。 馮夢想了又想,還是勸章鳳兒回四方山去。 但章鳳兒心里亂糟糟的,暫時不想回家。方靈遠(yuǎn)也好,顧崇也好,她都不想見,于是撒嬌要和馮夢等人一起去找孫掌門。 馮夢猶豫不決。章鳳兒身手一般,又是師父的女兒,若是在路上受了傷,回去不好交代。 章鳳兒生怕被師姐強硬地攆回去,扯住她手臂低聲道:“孫掌門是因為來了我的婚宴,才在回程路上不見蹤跡,我理應(yīng)幫著一起找人的?!?/br> 見馮夢的態(tài)度并不算堅決,章鳳兒的語氣更軟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說:“若我回去,你又放心我孤身一人嗎?但不放心,又要叫誰與我同行呢?這里的人手本就不足。” 馮夢受不住她的懇求,最后還是同意帶上了她。 他們離開了靜江城,途中聽說有人曾見過青陽派孫掌門,便順著這真假難辨的消息一路去了安遠(yuǎn)城,照舊是大失所望。又這么白白折騰兩日,有一人泄氣道:“總覺得像是有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zhuǎn)。” 日頭偏西,眾人只好先在安遠(yuǎn)城內(nèi)找了個攤子填飽肚子。 青陽派以江波行為首的幾人將最大的一張桌子坐滿了,秋天奚孤零零站著了一瞬,抬腳往旁邊的空桌子走去。 南秀看到這場景后頓時不忍。 “秋少俠!”她忽然揚聲,嚇了馮夢一跳。 秋天奚抬頭看過來,南秀抿抿嘴,隔著幾桌人問他:“要不要同坐?” 四方山弟子占了三張桌子,南秀幾人這一張還有空位。 秋天奚沒有推拒,徑直走過來,道了聲“多謝”,然后坐在了她對面。 馮夢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但見兩人表情坦蕩,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食攤只賣羊湯。湯碗送上桌后,南秀端起熱騰騰的羊湯抿了一口,不知怎么想起霍連云很討厭吃羊rou,而且拒絕嘗試。 “霍連云這輩子很多美食都還不曾吃過吧,整日吃素,不知道臨死前后不后悔……”她一邊喝一邊默默地想。 對面的秋天奚也一口一口喝著。 湯碗喝得快見底時,青陽派的幾位弟子忽然起了爭執(zhí),起因是有人紅著眼睛哭問是不是掌門真的出事了,有人罵他晦氣,是在詛咒掌門。最后演變成痛罵魔教,痛罵霍連云。 靜江城的滅門慘案還歷歷在目,他們用最尖銳的話詛咒著霍連云死后下十八層地獄。 南秀瞬間沒了胃口,慢慢放下手中的碗。 馮夢瞥一眼淡定的秋天奚,還以為聽到同門叱罵他也會同樣露出憤恨之色。 可秋天奚只是靜靜喝著湯,絲毫看不出情緒。 不遠(yuǎn)處令南秀皺眉的痛罵聲最后是被一段孩子的哭聲打斷的。她循著哭聲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個穿著粗布小褂,還不及桌面高的幼童不知怎么鉆到桌子底下去了。嶺南派的人正要揪他出來,結(jié)果因為一個比一個長得嚴(yán)肅,直接把孩子嚇哭了。 他們正手足無措時,秋天奚放下碗起身走了過去,微微彎腰,朝孩子伸出手。 或許是因為秋天奚氣質(zhì)溫和,微笑起來顯得極其無害,滿眼含著淚的小孩子居然真的聽話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腿,臟兮兮的手在他淺色的袍擺上留下了顯眼的手印。 不過秋天奚并不嫌棄他,還把他抱到膝上坐著。 小孩子安靜了一瞬,又抱住秋天奚的脖子繼續(xù)哭嚎。 馮夢伸手堵了下耳朵,皺眉問:“這孩子父母呢?怎么跑來這里了?!?/br> 南秀也沒哄過小孩子,但聽他哭得嗓子都啞了,左看又看最后把自己的劍穗解了下來。藍(lán)色的劍穗上是她親手打的絡(luò)子,她提著在小男孩眼前晃了晃。 小男孩被吸引了注意力終于不再哭了,張開胖胖的手抓住劍穗,握在手心笨拙地擺弄。 秋天奚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盯著劍穗。 “這是和他爹娘走失了吧?”南秀猜測。 她猜得不錯,過了約莫一刻鐘,有一個婦人匆匆忙忙跑近,正是來尋走失的小兒子。 秋天奚將孩子交還給這位母親。 小男孩落入母親懷抱時哭著含糊說了什么,但他年紀(jì)太小了話還說不利索,藕節(jié)一樣短短胖胖的手臂朝著面無表情的秋天奚伸著,大家以為他是舍不得秋天奚,有幾人還善意地嬉笑起來。 南秀等人早就喝完了羊湯,現(xiàn)在小孩子找到了親人,他們也要離開了。 而小男孩的母親回家后卻看到兒子衣襟內(nèi)緣掖著一枚很小的玉環(huán)。 這玉看起來可不便宜,婦人膽戰(zhàn)心驚。心道這也不像是那位俊俏公子不小心遺落的,難不成是兒子投了他的眼緣? 她胡思亂想起來,輕輕摸著兒子的頭。 第76章 男頻重生文中的女配六 顧崇慢慢睜開眼。 視野內(nèi)的畫面由模糊逐漸轉(zhuǎn)為清晰, 頭頂?shù)逅{(lán)色的帳子垂入眼中,這已經(jīng)是他眼睛恢復(fù)的第三天了。 他被老谷主從四方山帶到藥王谷調(diào)養(yǎng)身體, 早在功力恢復(fù)時就請老谷主向外出尋人的同門飛鴿傳書,得知他們一行人就在距藥王谷不遠(yuǎn)的城中后,按捺著等了幾日,今日一定要走。 起身后迫不及待去向老谷主辭行。 他身體才好就急著離開,老谷主雖然不贊同倒也沒有阻攔,畢竟這和自己也沒什么干系,不過是受人所托又拿人手軟, 不得不救人罷了, 因此只是出于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是要去找哪一個?” 顧崇疑惑地看向老谷主。 老谷主笑了,卻沒有挑明, 只說:“可能是我多管閑事……生骨金蓮是難得的神藥,長在夜圣雪山的峭壁上,山里常有野獸出沒, 又有瘴林, 一些人就愛在里面打打殺殺。南秀這種看起來如此纖弱的小姑娘居然能找到, 還能全須全發(fā)地回來,我心里很是佩服?!?/br> 聞言顧崇心里說不出的酸澀。但老谷主依舊沒有對前面的話做出任何解釋,說完定定看了他一眼,便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想到南秀,顧崇離開藥王谷的心思更加迫切。 但他腳下一挪, 忽地了然。猜到了老谷主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同門在回信中提及章鳳兒也在同行之列, 因途中遇到魔教余孽, 還為救人受了些輕傷。 過去他與章鳳兒有婚約, 出雙入對,并不避諱外人。后來變成廢人無意耽誤她一生, 也就遂了章師叔的意放棄了這門婚事。 他不曾對不起任何人,唯獨拖累了南秀的名聲。 在昏迷時他夢到過章鳳兒。兩人還像從前那樣,一起練武,一起讀書,但在夢里他總覺得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直到章鳳兒臉頰紅紅地抱著他問:“師兄,我們什么時候成親?。俊?/br> 他理應(yīng)做出許諾,因為這也是他一直期待著的。 但卻不知為何始終張不開嘴。 他抬起頭,看到章鳳兒的身后正站著南秀。南秀乖巧安靜地看著他,分明沒有說話,他卻心口酸脹,想立刻走到她身邊。 …… 顧崇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時城門才開不久,街上人煙稀少,他牽著馬徑直走向客棧。 如今一起尋找青陽派掌門的人越來越多,青陽派獨有的求援標(biāo)記也時斷時有,不怪許多人都認(rèn)為他們是在被暗處不知身份的人戲耍。 大家在外尋找已經(jīng)有兩月了,嶺南派的人私下里悄悄說這與游山玩水也沒什么差別。青陽派的卻個個如喪考妣,一日比一日沉默。 顧崇重傷一事早已經(jīng)傳遍了各大門派,做了不知多久茶余飯后的談資,如今從天而降,眾人覺得簡直如同做夢一般。四方山的弟子對此倒是心中有數(shù),只是也沒想到他會來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