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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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會兒,南秀率先移開了視線,紅著臉去衣帽間換衣服。本來紅了耳朵的人是他, 結(jié)果自己居然在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了, 實在有點丟人。 就連婚禮上她都沒有體會過害羞的滋味。 兩人婚禮的豪華程度也算是轟動一時, 宴請無數(shù)名流到場,南秀對那天的記憶卻有點模糊了。就記得誓詞很長,陳書則的聲音很好聽,他握著自己的手有些用力。 婚禮前,求婚這個步驟陳書則也一板一眼地完成了, 而她依舊表現(xiàn)得比較敷衍。她也以為陳書則同樣是以走過場的心態(tài)對待的, 現(xiàn)在回想一下, 從一開始他的態(tài)度就很認真。 現(xiàn)在好像一夜之間兩人的關(guān)系就不一樣了。對于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南秀雖然努力表現(xiàn)得不在意,但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內(nèi)心還是挺脆弱的, 一定是陳書則趁虛而入了。 她努力為剛剛的忽然心動找借口。 從衣帽間出來后鎮(zhèn)定地和陳書則說今天要去咖啡店。 這周她還沒去過咖啡店,前兩天就和曉柔說好了今天會去看看。 陳書則跟著她下樓走到門口,輕倚著墻看她。她被他盯著,連包都差點忘了拿,隨口問:“你什么時候去公司?” “今天不出門。我等你回家?!标悤鴦t說。 南秀居然生出一種把他獨自拋在家里的負罪感。 “那我走了。”她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出門,停頓一下又轉(zhuǎn)頭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店里轉(zhuǎn)轉(zhuǎn)?” 陳書則站直身體道:“好?!?/br> 他應(yīng)得痛快,南秀先是傻傻站著原地等他,然后又回過神在客廳坐下。他上樓換了一身休閑裝就下來了,南秀見他穿西裝的時候比較多,乍然見他這幅樣子還有些新奇。 “我們走吧?!彼f。 于是南秀迷迷糊糊地就帶著他出門了。 她的咖啡店開了兩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帶陳書則過來。 見兩人挽著手進門,店員曉柔瞬間驚呆,直到兩人走近才說:“老板你原來有男朋友了??!”男朋友還這么這么帥! 陳書則溫聲和曉柔打招呼:“你好,我是南秀的丈夫?!?/br> 曉柔更加震驚,老板真的藏得太深了吧……平時只有她的朋友梁小姐常會過來,完全沒有透露過她已婚的身份。 很快曉柔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當(dāng)角落坐著的一個男人站起身以后。 她看向那邊,又收回目光飛快地掃了陳書則一眼。 南秀一頭霧水,順著角落的方向扭頭,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客人。 “怎么了?”她問。 曉柔發(fā)現(xiàn)老板是真的不記人。 她還沒想好怎么向老板介紹一個根本沒在她記憶里留下痕跡的人,江聘已經(jīng)走過來了。 江聘在附近的一所大學(xué)里讀書。半年前在店里遺失了學(xué)生卡,來找的時候南秀正好坐在前臺。他見了南秀一次后,這半年時不時會過來,可惜南秀一星期也許只會來這邊一兩次,他碰不到人就會點一杯咖啡在角落獨自坐很久。 一來二去曉柔都認識他了,還問出了他的名字。但他人比較沉默內(nèi)斂,曉柔也只和他搭過一兩次話。 江聘用力捏了捏手里的書。 之前他第一次遇到南秀的時候,她就在看這本外文版哲學(xué)書,長長的卷發(fā)垂下來,手指細白,側(cè)影像一副油畫一樣好看。他已經(jīng)將這本書翻來覆去看了無數(shù)遍,都快背下來了。 此刻終于得以和她再度碰面,江聘指尖都激動得輕輕顫抖。陳書則看到迎面走過來的男人迅速泛紅的耳尖,和明顯因激動顫抖的嘴唇,很輕地皺了下眉。 他右手垂落,握住了南秀的手。 南秀手一熱,低下頭看兩人交握的手,錯過了與江聘的對視。 這場面令江聘的腳步一滯,臉色也隨之變白。他張皇片刻,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對曉柔說:“您好,結(jié)賬?!?/br> 曉柔僵硬笑著低聲說:“已經(jīng)結(jié)過了?!蹦抗饫餄M是同情。 “奧是的,抱歉?!彼瓜卵酆?,頓了一下,失魂落魄地朝門外走。 陳書則全程沒有說話,只和南秀并肩站著。 曉柔都替江聘心碎了。 南秀的視線這才落到路過自己身前的江聘身上。他手里那本書很眼熟,一閃而過的瞬間她立馬辨認出來,是之前她坐在前臺無聊,店里勤工儉學(xué)的學(xué)生借給她看的。她翻了半天,好歹也是在國外呆過幾年交流無障礙的,結(jié)果里面的內(nèi)容根本沒怎么看懂,因此印象深刻。 這段小小的插曲就這么被輕輕揭過了,南秀連江聘的臉都沒看清。曉柔默默覺得自家老板的老公一定是腹黑款,無聲無息就處理掉了一個情敵。 南秀和陳書則在角落挑了位置坐下了,順著落地窗能看到這座城市里最繁華的一條街。陳書則定睛看著不遠處的噴泉,看了好一會兒。 兩人聊天時南秀好奇地問起陳書則對自己的初印象,又強調(diào):“誠實說?!?/br> 他想了想:“很麻煩,很嬌氣?!?/br> 南秀從小學(xué)起就開始收到小男孩的情書了,很多人因為第一眼就放話要“征服”她,尤其是中二期的少年,覺得她高傲漂亮,能追到她會很有面子。包括陳清禮都是對她一見鐘情的。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不就是害你弟弟被叫家長了嗎?怎么就嬌氣了?!蹦闲汔洁?。 陳書則說:“不是那一次?!?/br> 他示意她看窗外遠處的噴泉池,“第一次見你是在那里。” 南秀驚奇地看過去,又聽他繼續(xù)描述當(dāng)時的情景,這才恍然是哪一天。 陳書則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陳清禮把一個粉色小包挎在脖子上,任勞任怨費力地背著她,她還在一手拿著甜筒吃。 陳清禮嘴上抱怨,臉上帶笑:“小祖宗,餐廳就在前面了,我可沒那么厚的臉皮背你進去?!?/br> 他當(dāng)時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可真是沒出息。 南秀挑眉。 原來他那個時候已經(jīng)見過自己了。她又仔細回憶了一下,說:“當(dāng)時好像是不小心崴了腳,也就背了十幾米遠?!?/br> 簡直太巧了。她說不上是應(yīng)該為提及過去的小情侶行徑難為情,還是笑陳書則居然能一臉正經(jīng)地回憶這段過去,反正他見證過太多她和陳清禮談戀愛的場景了,也不差這一次。 * 快到下午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從咖啡店離開,陳書則接到了陳母打來的電話。 陳母說:“有時間的話,今天晚上來家里吃飯吧?!?/br> 陳書則看了南秀一眼,征求她的意見:“mama讓我們回去吃飯?!?/br> 南秀直接湊到電話前說:“好啊mama,我想吃糖醋小排?!?/br> 她語氣自然親昵。身體越過桌面,漂亮的臉蛋離得很近,近到陳書則微微低頭就能碰上她的鼻尖。 說完這句話,南秀又坐回了原位。 陳母原本愁悶的聲音因為南秀的撒嬌多了幾分輕松,又問了陳書則今天想吃的菜,這才掛了電話。 陳書則提醒說:“清禮應(yīng)當(dāng)也會在?!?/br> 南秀不以為意:“在就在唄,反正有你他不敢得罪我,對吧?”她笑瞇瞇地看著陳書則,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 陳書則認真地“嗯”了一聲。 南秀收斂了一些笑意:“只要他不再發(fā)瘋,我肯定是不會招惹他的。” 臨近晚飯時間,兩人直接開車去了陳家別墅。 下車之后才走出幾步,南秀忽然“哎”了一聲,輕輕點起一側(cè)腳尖。還不等她醞釀出疼痛的表情,陳書則已經(jīng)替她說了出來:“腳崴了?” 南秀點點頭。 陳書則無奈看了她一眼,認命地背起她。 南秀趴在陳書則后背上,被他穩(wěn)穩(wěn)背著走了兩步,得意地說:“我要說我是裝的,你會把我扔下去嗎?” 陳書則沒說話,作勢要松了力道,嚇得南秀猛地收緊了手臂用力環(huán)住他的脖子。 陳書則眼底都是笑意:“你再用點力,我都沒辦法呼吸了?!?/br> 南秀的手依然環(huán)著,微微放松力道說:“我不裝崴腳,我們怎么親密接觸,這是在培養(yǎng)感情?!?/br> “確實如此。”陳書則忍笑,“你費心了?!?/br> 陳書則單身多年又沒有紅顏知己,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異類,外出應(yīng)酬也半點不沾女色,南秀以前還和梁應(yīng)舒八卦過他幾句。梁應(yīng)舒說他看起來是個工作狂,連相親的時間都擠不出來,要不是南秀大發(fā)慈悲收了他,怕是會拖到長輩等不及直接給他安排盲婚啞嫁。 南秀奇怪梁應(yīng)舒怎么如此了解。梁應(yīng)舒說她表姑女兒在工作場合對陳書則一見鐘情,拜托到梁應(yīng)舒mama這兒來,請她幫忙和陳母搭線,讓兩個孩子相親。 梁應(yīng)舒mama和陳母是高中同學(xué)。陳母耳根子軟也是出了名的,還真的和梁應(yīng)舒表姑吃了兩回飯,不提相親,只說叫兩個孩子見見面也好。結(jié)果當(dāng)天又給梁應(yīng)舒表姑打電話致歉,很為難地說陳書則沒有時間。 怎么可能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梁應(yīng)舒聽表姐抱怨過一次,當(dāng)時就安慰她說要么陳書則心里有人了,要么就是個不婚主義者。 “我談戀愛的經(jīng)驗總歸是比你多了一些的,有這個義務(wù)……嗯,教導(dǎo)教導(dǎo)你?!蹦闲闵酚薪槭碌卣f。 陳書則應(yīng)聲:“那往后就要請南老師多多指教了?!?/br>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南秀主動從他背上跳下來。兩人進門后發(fā)現(xiàn)陳清禮果然也來了,還在樓上睡覺。 馬上開飯時才被陳母喊下樓。他頭發(fā)亂糟糟的,隨便抬手捋了兩下,看到南秀和陳書則后神情別別扭扭的,直到菜上齊了,也沒給過南秀一個正眼。 能不和他打交道南秀也樂得輕松,飯吃得很開心。 她胃口越好,陳清禮就越吃不下去。 吃飯中途他突然道:“你不是不吃芹菜么?以前和我談戀愛的時候,還總要我?guī)湍愠??!?/br> 陳母被小兒子的話驚得手抖,勺子重重磕在湯碗邊緣。 南秀知道陳清禮故意的。她滿不在乎地說:“因為書則喜歡啊,我樂意陪他吃?!?/br> 其實南秀根本就不討厭吃芹菜,反倒是陳清禮不怎么喜歡,只是她從小沒怎么體會過被父母哄著吃東西的滋味,談戀愛的時候陳清禮寵她,每次她故意說不喜歡,又說不想浪費,陳清禮就會主動幫她吃。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真酸啊,而且也仗著陳清禮喜歡自己才任性捉弄他。 陳清禮聽到她的話,用力攥緊了筷子。更覺得她是在討好哥哥。 南秀的表演欲忽然上來了,“我以前太任性了,而且挑食這種習(xí)慣非常不好?!?/br> 陳書則沒有戳穿南秀“表演”。陳清禮自找沒趣,再想說話,看到哥哥警告的眼神也說不出來了。 陳母也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 吃過晚飯之后陳清禮徑直上樓了,窩在游戲室里玩激烈的槍戰(zhàn)游戲。 過了一個小時,陳母覺得不放心,推門進來,小心地坐在他身邊問:“你和mama說實話。南秀嫁給你哥哥的事,你心里是不是還覺得難受?” “誰在乎啊?!标惽宥Y在巨大嘈雜的游戲背景音中說,“隨便玩玩而已,哪有那么認真?!?/br> 陳母依然滿臉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