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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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睡不好?!彼?xì)細(xì)地凝視著江然不自然回避的、微垂的眉眼,他在眼底盛有幾分不易覺察的擔(dān)憂,他看得出來江然有事瞞著他。 只是他們之間你瞞我瞞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江然郁結(jié)在心口的究竟是哪一件。 “沒什么?!?/br> 但那人全然沒有半點(diǎn)要坦白的意思,依舊垂著眼不走心地在搪塞他。 一陣淡淡的無奈夾雜著幾分惱怒涌上心頭,席秉淵強(qiáng)忍著躁郁深吸一口氣,盡力放緩了語氣道:“江然,是我不值得你說這些么?” 江然:“……” 面對席秉淵的步步緊逼,他亦感到一陣疲倦與頹然,有萬語千言在喉口亟待傾訴,卻又無從說起。 …… …… 何必呢,知道他的事情對于他而言有這么重要么。 反正他們之間已經(jīng)存在了太多太多沒有說開、沒有說清的事情,也已經(jīng)不差這一件了。早就已經(jīng)都不重要了。 反正,都要離婚了吧。 而席秉淵依然定定凝視著他:“江然,你把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說,我也會擔(dān)心?!?/br> 江然眉心蹙了蹙,他眼底有一陣倦怠的澀意涌上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席秉淵了。 沉默了片刻后,他半啞著嗓音開口:“……即使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也要知道?” 語氣在干澀中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顫意。 話題似乎又要回到那一日決裂無望的爭吵。 “與你有關(guān),那就不是無關(guān)緊要。”席秉淵這次卻難得在語氣中帶了些強(qiáng)硬,他幾乎是掐著江然的尾音跟了上來,“江然,別再說這些賭氣的話?!?/br> 江然徹底不語了。 因?yàn)樗娤鼫Y灼灼的目光里并沒有玩笑意。而他也深知,眼前的alpha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所以是真話。 他淡淡地移開目光:“……我不聽情話?!?/br> “不是情話?!?/br> 江然抬眸:“那你情話說給誰聽?!?/br> 席秉淵道:“我沒有過情人,沒講過情話給誰聽?!?/br> “……” 犯規(guī)。 江然想,繼而他合上眼睛,覺得自己在席秉淵這處就是完全吃力不討好,也不欲與他掰扯耗費(fèi)心神:“累了而已,最近工作上事情多。” 席秉淵眸色一暗。 他眼底平靜的灰色看起來似乎多了一絲裂痕,仿佛再多用力一分就會寸寸皸裂。 江然翻了個身不欲再多言:“真沒什么,白天咖啡喝多了而已。” 席秉淵只定定凝視江然轉(zhuǎn)過身后露出的那一截白皙脖頸。 騙子。 他知道江然不是拿他當(dāng)傻子,只是對方連扯謊都不愿意與他掩飾一下了,就拿明晃晃的搪塞之態(tài)來糊弄他未免也太過敷衍——是因?yàn)樘判淖约翰粫穯栂氯ッ矗?/br> 席秉淵一片幽塞的眸中有光微微閃動。 毫無猶豫地,他抬手繞過江然的肩膀,微微施力,不容置喙地把江然整個身體翻過來扣在了懷里。 四目相對。 被席秉淵按住后脖頸的那一刻江然渾身僵硬了一下,他皺眉,抬手抵在席秉淵胸口欲推拒的雙手也頓在了原地沒有繼續(xù)動作。 沒有推開他,但也沒有要繼續(xù)解釋的意思。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寂靜在這樣的夜里渲染了無端的冷清與遙遠(yuǎn),即使是在同一張床上,即使是親密無間的距離。 江然先開了口:“席秉淵。” 席秉淵垂眸:“嗯?!?/br> 他們需要談一談。 即使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jī)。 江然頓了頓,似乎是思忖了一下,才開口道:“你本來,對于未來的想象是什么樣的?” “未來?”席秉淵眸中似是閃過幾分思忖之意,應(yīng)當(dāng)是沒想到江然會在此時開口說這些,但還是如實(shí)答道,“未來么……或許,傳統(tǒng)意義上的成功人士?” 不算意外的回答。 江然的眼前閃過那封邀請信的模樣。 “那……家庭呢?”江然繼而跟進(jìn)道。 家庭么。 席秉淵掩下眸中的思忖之意,江然在乎的是這個? “……說實(shí)話,家庭本不在我的規(guī)劃之中。” 他也無意與江然在這些方面作假,江然聰明而敏銳,他不適合在此時面對江然去掩飾什么,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江然聞言,面上表情不變,又安靜了很久,隨后道:“這樣啊。” 似乎是感慨,又似乎是釋然。 席秉淵沒有從中聽出隱喻的感情,因?yàn)榻粐@息一聲過后也沒有再發(fā)聲了。 江然閉上了眼睛,沒再說話。 席秉淵等了會兒,見江然的確無意再開口,也便作罷了。 直到聽到身側(cè)席秉淵傳來規(guī)律綿長的呼吸,江然才在黑夜中再度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約他在事實(shí)上也是個膽小懦弱的人吧,接二連三的打擊并沒有使他麻木不仁或是越挫越勇,反而是令他更加怯懦地清醒。 在面對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屬于席秉淵的曾經(jīng)時,起初他還能心如止水,做到像一個大方看客一般置身事外的冷靜,但隨著自己的越陷越深,他已經(jīng)快要沒有了回頭路。 江然深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在黑暗之中尋求到那一處僅剩的庇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