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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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秉淵與江然不約而同地深深注視著并沒有在安全距離內(nèi)的兩人并肩離去,面色一個賽一個的冰冷。 引薦幾人見面的好事者見了如今這局面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悄然抽身離去。 江然的目光落在李向奇護著席秉淵的手上,散發(fā)出涼颼颼的冷意。 頭頂上忽然傳來席秉淵嘖的一聲輕笑:“有趣。” 江然聞言抬眼,望向席秉淵的目光中毫無善意。 “我之前其實想不大明白,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毕鼫Y笑了一聲,目光中是幾分譏諷,“今天我好像突然看懂了?!?/br> 他不輕不重的尾音冷得像是十二月落下的雪,刺骨的寒灼痛著江然渾身的每一寸皮膚。 在這樣的alpha的注視下,江然感到一陣陣源自骨子里的壓迫感,幾乎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江然強忍著眼角的顫抖,抬眼冷冰冰地與席秉淵對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席秉淵的目光和語調(diào)里都充斥著玩味的諷刺,他望向江然的眼神愈發(fā)譏諷。 “你喜歡祁知木。” 一個沒有尾調(diào)的陳述句。 江然的唇角因過分用力而抿成了一道顏色極其寡淡的線。 “……” 江然雙眸死死地盯著席秉淵,不肯讓自己流露出半分心思秘密被戳破的狼狽。 只是席秉淵那一雙總能偽裝深情的灰色眸子早已看穿了他。 “這么多年的愛而不得……”席秉淵輕輕嗤笑一聲,“江總還能扮演好一個如此知心的好朋友?!?/br> “佩服。” 這兩個字卻硬生生被那人咬得輕蔑、嘲諷意味十足。 江然幾多年沒有感受到這種眼眶發(fā)疼發(fā)燙到感覺了。 卻在此刻,在這個人聲鼎沸的名利場中,因為這個alpha輕飄飄的兩句話,他深埋在心底十余年無人知的感情,被這么像對待垃圾一樣,剖了開來。 “……你越界了?!?/br> 江然狠狠收下與席秉淵對視的目光,強忍著眼中的酸澀與喉口的干澀,從嗓子里擠出含糊的幾個字音。 席秉淵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祁知木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性?!苯淮怪佳郏潇o地、一字一句地、機械地吐字。 像是在說給席秉淵聽。 又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我是家里的獨子,他是長子,我們注定只會是對立方?!苯缓龆痤^,眼尾微紅,雙眸中星星點點地閃爍著幾滴晶瑩的光。 在席秉淵看來,那目光倔強,又絕望。 在那樣悲情目光的注視下,饒是鐵石心腸如席秉淵,都遲疑了一瞬。 “……他是我最珍視的朋友?!?/br> “僅此而已?!?/br> 語畢,江然用力地扒下席秉淵握在自己后腰上的手,留給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轉(zhuǎn)身離去。 席秉淵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江然離去的背影,目光如水,冰涼又平靜。 祁知木擁有太多的愛慕者。 不差江然一個。 而他才是那個得到了祁知木垂青的勝者。 …… 只是面對一向牙尖嘴利的、像狐貍一樣露出尖牙嚇唬敵人的江然這突如其來的失意。 他好像,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揚眉吐氣。 席秉淵揚了揚眉,感到些困惑。 自己這算是年紀(jì)上來了?什么都放下了? 他從前脾氣好像沒有這么好的。 第9章 針鋒 席秉淵厭惡人群。 尤其厭惡虛與委蛇的人群。 他看不慣那些人模狗樣的東西欺男霸女,也討厭某些放浪形骸的權(quán)色交易。 但早在年輕時他就慣常做一個善于冷眼旁觀的看客,而成長至今,他更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視若無睹。 這些都是成名的代價。 而他一路走來,也已然成名在望。 為了他至高的追求,他可以舍棄一些原則、也可以忍受很多不堪。 如果是為了那份至高的追求,甚至是被同化他也在所不惜。 這是他的態(tài)度。 …… …… 與江然不歡而散后,席秉淵獨自走到了宴會廳旁的陽臺上,面無表情地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有些疲倦地倚在大理石柱的護欄上,一手夾著緩慢燃燒的香煙,一手有節(jié)奏地輕聲敲擊石柱護欄。 一直到香煙燃燒了大半,他的姿勢也沒有改變。 從遠處看就像一尊靜止了的雕像。 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來些許清甜又淡雅的香。 席秉淵微微垂下眸,指尖抖了抖,那岌岌可危的大半截?zé)熁医K于在寒風(fēng)飄搖中落了地,迎來了它命定的結(jié)局。 是晚香玉。 那一種在秋季盛開的、潔白的花。 也是祈知木信息素的味道。 …… 席秉淵輕嘆一口氣,掐滅那支直到燃盡也沒有動過的香煙,閉了閉有些酸澀的雙眼。 或許是風(fēng)吹的,也或許是煙熏的,總之,他的眼睛不大舒服。 他討厭煙味,但他會點燃香煙。 就像他珍重祈知木,但也傷他至深一樣。 有些不可抗力的矛盾是無法避免的,他總是不得不去做一些與本意相背離的選擇。 為了他畢生的追求,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