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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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姐還專門幫她看過星盤,說她是天蝎座,天蝎座就是記仇得很。 她睡不著,邊鹿憑什么睡?她干嘛不踹醒邊鹿? 互換的第一個晚上,困倦、疲憊又頭疼欲裂的她遲鈍了足有十秒才找到借口,呸,真是腦子不清楚,用詞都有瑕疵。 應(yīng)該說,她遲鈍了足有十秒才想到原因。 因為……那是她的身體! 她為什么要踹自己的身體?還是用邊鹿的腳? 她的身體就該好好休息,不然累壞了怎么辦?她只是暫時和邊鹿互換,早晚肯定是要換回去的。 至于自己現(xiàn)在睡不著,那就睡不著好了,反正是邊鹿的身體,熬夜內(nèi)分泌失調(diào)什么的也是邊鹿,她完全不用心理不平衡。 她揉按著跳痛的太陽xue,打著呵欠神志不清地胡思亂想著,成功放平了心態(tài),六點來鐘,走廊開始有人走動時,她終于睡著了。 在這種半公開的場合,越是安靜她越是睡不著,越是吵鬧她反而越安心,吵鬧意味著人多,人多意味著她的身邊除了自己還有很多人,意味著她沒有單獨和誰待在一起。 不過,她還是被吵醒了,不是護(hù)士吵醒的,而是有人在病房門口大聲講電話,那粗獷的男聲跟打雷似的,她醒了卻不想動,聽著蘇意起身去了洗手間,又聽著蘇意出來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 這是想趁她沒醒偷偷溜走? 卑鄙! 她睜開眼,正要喊住蘇意,卻看到了病房外站著的岑清珂。 岑清珂一襲高開叉改良版純手工旗袍,胸前鏤空的盤扣設(shè)計,珍珠墜邊,銀藍(lán)刺繡,既高貴典雅,又賣弄了身材,別人是純欲風(fēng),她是貴婦sao包風(fēng)。 呵,呵呵。 一萬句mmp在胸口翻涌,要不是母親從小教導(dǎo)她再怎么憤怒也不許罵器官詞,她早就罵得邊鹿無地自容。 mather的! 她就說吧!那女人昨晚穿得那么整齊怎么可能是專門來送她的,根本就是想去找她的舊情人! 昨晚沒能去成,一大早這就迫不及待來醫(yī)院偷|情? 所以昨晚那女人為什么突然溢出信息素? 又為什么洗澡? 她明明交代了不準(zhǔn)洗澡,當(dāng)時邊鹿答應(yīng)的好好的,為什么食言? 難道…… 就在那一剎那,腦中嗡的一聲,耳蝸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失聰。 空調(diào)溫度開得高,病房甚至有些熱,卻有股難以形容的寒意自表皮炸開,順著毛孔鉆入皮膚,直入毛細(xì)血管,又順著血管,幾乎一瞬間冰封了全身血液! 她全身冰冷,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得床,疲憊的靈魂被喚醒了刻魂入魄的記憶,明明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身體,卻仿佛還記得那些可怕的記憶。 胃液在翻涌,口腔泛著酸水,她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忍著沒有吐,手腳冰涼地走到邊鹿身后。 岑清珂正神色不自然的和邊鹿說著話。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你也是過來探望邊鹿的?” “對,我正要出去給她買早飯?!?/br> “這么早……你該不是昨晚陪床了吧?” “對?!?/br> 岑清珂的神色越發(fā)有些詭異,像是極力想掩飾什么。 “原、原來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br> 邊鹿道:“也不是,只是她是因為我才無照駕駛被拘留,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觀?!?/br> 岑清珂神色微微放松,原本大約是措不及防遇見邊鹿,太過緊張,注意力都在邊鹿身上,這會兒才看到邊鹿身后的她。 “邊鹿?你怎么下床了?” 邊鹿聽到回頭,屬于她的眼眸迎著晨光黑水晶般剔透,清晰映出她慘白如紙的臉。 邊鹿伸手?jǐn)v扶住了她。 “你怎么無聲無息像鬼一樣?!?/br> 她踉蹌了下,嘔吐的欲望減輕了不少,可胃里還是火燒火燎的疼。 “你才是鬼,鬼混的鬼。” 邊鹿并沒有理會她的一語雙關(guān),只蹙眉道:“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你管我?”她冷哼:“算你運氣好?!?/br> “我運氣好什么?” “你運氣當(dāng)然好?!?/br> ——你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我想到了無數(shù)個把你從我的身體里趕出去,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如果不是岑清珂跟你不夠親近,看得出來你還沒用我的身體跟她鬼混過,我真會把那些方法付諸行動。 邊鹿攙扶著她想回病床,她卻擺了擺手,眼神示意了下洗手間。 身體漸漸回暖,可胃是真疼,她已經(jīng)沒力氣再說話。 她進(jìn)了洗手間,捂著胃皺著眉,聽到邊鹿在外面說著去喊醫(yī)生,回手反鎖了門,忍著虛弱難受先解決了下生理問題,忍辱負(fù)重地把邊鹿的身體擦干凈,靠在洗手臺一遍遍洗手。 她臟了,她的靈魂臟了,雖然隔著紙巾沒有直接碰觸,但她還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從來不敢去問邊鹿是怎么用她的身體解決這種問題,她沒辦法不讓邊鹿吃喝,也沒辦法跟著邊鹿上洗手間,只能揪著洗澡的問題發(fā)泄。 邊鹿大概覺得她矯情毛病還多,那就讓她那么覺得吧。 她低頭捧了幾捧水,沒用潔面乳,就那么一捧一捧接連拍了好幾捧在臉上,冰涼的水讓她清醒,她徹底平靜下來,不愿回想的記憶壓回靈魂深處。 她按著洗手臺,看著洗漱鏡里邊鹿的臉,原本就楚楚可憐的一張臉,這會兒蒼白的更加脆弱,唇上那唯一透著的一點粉紅,將那脆弱點綴的更加動人,真的是美若天仙,病如西子,水珠掛在長睫,一滴滴的仿佛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