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卓一鳴猶豫著并不想說出自己內(nèi)心真實(shí)的想法。

    “卓一鳴，我跟你說，你不要覺得我什么都由著你，就亂來，現(xiàn)在什么天氣？你睡客廳？”

    “不開空調(diào)熱得中暑，開空調(diào)冷得感冒，你還什么都不蓋？？”

    “我跟你說，你這么作，生病了，別想我伺候你。”

    “你是生氣我睡客廳？？”

    在葉銳爆炸式的轟炸中，卓一鳴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葉銳生氣的點(diǎn)，好像不是別的，僅僅只是因?yàn)樗丝蛷d，且沒有蓋被子……

    “你不是廢話嗎，你為什么睡客廳，只有小朋友跟家長賭氣才玩這些把戲?！?/br>
    “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反正就是不聽話?！?/br>
    “我，我沒有……我只是怕你討厭我?！弊恳圾Q著急著解釋，他沒有故意和葉銳賭氣，也不是要故意讓葉銳生氣。

    “我討厭你什么？我為什么要討厭你？討厭你搶被子？討厭你睡覺打呼？討厭你睡覺磨牙？？”

    “卓一鳴，你今天得把話給我說清楚，別什么都扣我頭上……”

    “我睡覺打呼？我睡覺還磨牙？”卓一鳴震驚了，他睡覺有這些毛病，他怎么從來不知道呢。

    “別扯別的，你跟我說清楚，為什么你覺得我討厭你？啊！”

    “昨天在地鐵里……我給你說了……”卓一鳴小心翼翼說的語焉不詳。

    葉銳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拽著卓一鳴的手腕往臥室走。

    “別扯別的，別找理由，好好睡覺，別搞事情……”

    葉銳走進(jìn)屋，把卓一鳴往床上一推，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并且上了鎖。

    當(dāng)然這個鎖，從里面是個人就能打開，他只不過用這個行為警告卓一鳴，別想趁著他睡著了又跑出去。

    卓一鳴小心翼翼掀起被子縮了進(jìn)去，葉銳悶不吭聲上床，被子蓋好了，還能聽到呼呼的聲。

    “師父，你是不是不會生我氣，也不會討厭我，也不會遠(yuǎn)離我……”

    卓一鳴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后，卻又貪心的想要確認(rèn)更多。

    “為什么？”葉銳反問，卓一鳴不敢回答。

    “我為什么要生你氣，為什么要討厭你，為什么要遠(yuǎn)離你？”葉銳一連串地反問，卓一鳴依然不敢回答。

    “就因?yàn)槟阆矚g男的，還是因?yàn)楦矣嘘P(guān)系？不管怎么樣，我不會討厭你，也不會遠(yuǎn)離你。”

    “你當(dāng)我昨天說過的話是放屁？？”

    葉銳說完這句，狠狠地“哼”了一聲，牽起被子往頭頂一扯，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卓一鳴不再說話。

    卓一鳴放輕呼吸，豎起耳朵聽著葉銳沉重的呼吸越來越輕，越來越平穩(wěn)。

    他長長吐了一口氣，葉銳的意思是，昨天那些說過的話，并不是假話，并不是為了在外給他留面子而隱藏了自己真實(shí)的想法？

    他想了很久，仿佛大腦里分出了無數(shù)個陣營。

    一個說，他不想撕破臉，所以當(dāng)做一切沒有發(fā)生，勉為其難原諒了你。

    一個說，都是假的，只是還想維持你們?nèi)缃竦摹罢ｊP(guān)系”。

    一個說：那些都是真實(shí)發(fā)生的，不是你的幻覺，他沒有拒絕你。

    一個說：他并沒有答應(yīng)你什么，沒有正面斬釘截鐵的答應(yīng)，都是拒絕……

    窗外夜色依舊，卓一鳴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xue，決定把這事放在一邊，還是該怎么過怎么過先。

    清晨，鬧鐘喚醒了沉睡的葉銳，他睜開眼，習(xí)慣性轉(zhuǎn)身，旁邊空著。

    他瞬間睜大眼，伸手一探，入手還有余溫，床單，被子還有褶皺。

    他輕輕松了一口氣，這個家伙，總算沒有趁他睡著又偷溜出去睡沙發(fā)……

    要是卓一鳴再出去睡沙發(fā)，他都不知道還有什么理由把他強(qiáng)勢的拽回房間。

    他望著天花板上沒有開燈的吊燈，微微嘆了一口氣，耳邊響起了昨天地鐵上卓一鳴說過的話。

    在嘈雜濕潤悶熱的車廂里無比清晰……

    他想到了火車上自己說過的話，同樣的清晰……

    卓一鳴的表現(xiàn)算什么？后悔了？或者怕他后悔？

    可是，他還能繼續(xù)說什么呢？說他不會后悔，讓卓一鳴別害怕。

    還是說，如果你后悔了早點(diǎn)告訴我，你還是我的好徒弟？

    好像說什么都不合適，要他再說一次，好像也沒有勇氣……

    葉銳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決定把這事暫時擱在一旁。

    兩個人反正一起生活，怎么樣都是過，那就跟隨心走……

    他也不知道兩個男人所謂的談戀愛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

    別說男人，和女人他也沒談過，談戀愛這事他不懂，不擅長，大概也學(xué)不好……

    葉銳躺在床上，撥通了顧添的電話，告訴他，打算直接過去趙麗美的老家，順便問了下范榮的調(diào)查進(jìn)展。

    “有進(jìn)展，但是不著急，等你們回來再說，注意安全?！?/br>
    葉銳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卓一鳴看他衣帽整齊下意識問他：“你不吃早飯嗎？”

    難道早飯都不看一眼，不挑剔一下，就直接拒絕吃了嗎？

    “誰說不吃，節(jié)約時間，你趕緊去換衣服?！?/br>
    葉銳說完大咧咧坐下來，拉過盤子，掀開蓋子看都不看，抓起盤子里的東西就往嘴里塞。

    盤子空了一半，他才舔舔嘴，覺得似乎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