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不斷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滑動，不時提醒柳瑞麟，如果被粉絲追問怎么解釋。

    “三個女孩以不同尋常的路徑離場，都在見面會現(xiàn)場和柳瑞麟接觸過多，沒問題才有鬼了，我去問問他?！?/br>
    葉銳站起身正準(zhǔn)備抬腿，顧添提醒了他。

    “溫和點，問不出就放了，明天人家還有活動，真影響了商業(yè)活動，賠錢找我們，沒必要?！?/br>
    “行，一會你安排人問問經(jīng)紀(jì)人，現(xiàn)場禮物怎么來的?！?/br>
    柳瑞麟看著坐對面的葉銳和卓一鳴打了個深深的哈欠。

    “警官，我什么時候能回去休息？”

    柳瑞麟的態(tài)度儼然無辜無知的孩童，一副因為你們叫我，我不得不來的摸樣，絲毫沒有追憶自己是否犯過錯的打算。

    “名字，年齡?！?/br>
    “柳瑞……”

    “真名，不是藝名?！弊恳圾Q出聲提醒。

    “柳……大川?！绷瘅氩磺椴辉傅恼f出了自己的真名，并且刻意降低了念名字時候的聲音。

    葉銳念出包括袁可，白婷在內(nèi)的四個女孩的名字，柳瑞麟直接回答不認(rèn)識。

    葉銳不著急，一一調(diào)出照片展示，柳瑞麟依然是三個字：沒見過。

    “沒見過？他們可都是你今晚的粉絲，你認(rèn)真看一看!”卓一鳴有些生氣，柳瑞麟對粉絲的態(tài)度和粉絲對他的癡迷簡直是反比。

    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尊重兩個字的概念。

    柳瑞麟斜著腿翹起了二郎腿，側(cè)著身子把葉銳的手機撥過去，來來回回?fù)芰藘杀椤?/br>
    “你要說都是今晚的粉絲，那我好像見過，應(yīng)該見過吧?！?/br>
    柳瑞麟的語氣依然很輕佻，毫不認(rèn)真，卓一鳴都懷疑他剛才看照片只是裝裝樣子。

    “什么叫應(yīng)該見過？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四張照片你見過幾個？”

    顧添叮囑葉銳態(tài)度溫和點，他倒是溫和得不說話了，卓一鳴的脾氣好像大起來了。

    柳瑞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攤手。

    “能怪我嗎？你看看她們不是長相平平無奇毫無特點，就是滿臉濃妝，那些追我的粉絲都這樣，我可記不住?！?/br>
    “我臉盲，一眼看過去都一樣……”

    “經(jīng)過我們現(xiàn)場調(diào)查，你在今晚的見面會上，和這幾個粉絲互動時間特別久，你們聊了什么？”

    葉銳干脆也不繼續(xù)跟他扯，這里面幾個粉絲誰是誰，干脆混一起說。

    “我今晚讓他們合照時候可以許愿，但是也不要太離譜好吧？”

    “好多粉絲說得太離譜，我又不想讓他們錯過機會，就和他們討價還價咯，讓他們換一個，自然時間就長了?！?/br>
    柳瑞麟只字不提他對白婷說過的話，反而是把所有責(zé)任都推給了粉絲。

    “離譜？比如？”

    “叫我?guī)麄冞M(jìn)娛樂圈，叫我和他們成立組合，叫我借給他們幾百萬?！?/br>
    “什么都有啦，神經(jīng)病，煩死了，我總要問他們，你們確定嗎？要不要換一個？這個是不行的哦?！?/br>
    “臉都給我笑僵硬了，神經(jīng)病啊。”

    柳瑞麟的抱怨一串串，聽起來是挺離譜，幾方的話語完全不對稱，葉銳提出了關(guān)鍵的問題。

    為什么，粉絲指出你在現(xiàn)場對引導(dǎo)他們后續(xù)行蹤，叫他們?nèi)ツ硞€地方等待誰接他們一起離開。

    柳瑞麟白眼一翻，眼珠望向天花板。

    “他們是不是得幻想癥了？拜托，叫她們?nèi)タ纯瘁t(yī)生吧。”

    “我約他們？我想死了差不多，我要是真的約了他們，可能他們還沒走出門，已經(jīng)到處發(fā)消息了。”

    “怎么可能，他們沒腦子，難道你們也沒腦子嗎？就這么相信他們的胡言亂語？？”

    柳瑞麟說完，氣鼓鼓的抱起雙臂擋在胸前，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就像垂死掙扎的金魚。

    “你意思就是，這些粉絲離開后發(fā)生的事情和你完全無關(guān)，你也不知情，也不能給警方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br>
    葉銳把柳瑞麟絮絮叨叨的抱怨總結(jié)成了一句話記錄在了筆錄上。

    “當(dāng)然，他們出去就算撞車了，跳海了，難道都要找我嗎？破案不是你們警察的事情嗎？”

    “為什么找我？你們再這個樣子，我要聯(lián)系律師了，煩死了?！?/br>
    “好的，馬上您看下我們的溝通筆錄，如果確認(rèn)沒問題，請簽上：以上所述，本人柳大川保證全部屬實。”

    葉銳把卓一鳴打印出來的詢問筆錄遞給柳瑞麟，告訴他簽完后就可以走了。

    柳瑞麟看都懶得看，拿過筆嘻唰唰龍飛鳳舞簽上了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扯不開的毛線團(tuán)，通過一條細(xì)細(xì)的線連在了一起。

    “簽真名，并且按上你的指印?！?/br>
    卓一鳴不耐煩的重復(fù)了一遍要求，他真名那三個字，怎么寫也寫不出這么多筆畫啊，一看就是簽的藝名。

    具有法律效力的文書上怎么能簽藝名，卓一鳴心里再次暗暗吐槽了一句：讀書少真的影響溝通理解。

    葉銳拿著柳瑞麟簽名涂改的一塌糊涂的詢問筆錄走進(jìn)顧添的小隔間。

    “經(jīng)紀(jì)人說什么了？”

    “就是那個禮物，都是柳瑞麟準(zhǔn)備的，但是經(jīng)紀(jì)人都檢查過?！?/br>
    所謂的柳瑞麟準(zhǔn)備，不過就是簽下名，或者放幾顆折疊的幸運星。

    那些禮物，大部分源于積壓在倉庫，柳瑞麟沒有賣出去的周邊，比如照片做成的小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