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難道他對她還不夠?qū)捜??還不夠好? 為什么就是掌控不了她的情緒,反而會被她影響了自己的情緒? 自始至終,只要是潘塔羅涅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本以為請六月入甕也只是時間問題,沒想到她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的回應。 到底還有哪里做的不夠?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因為末席么? 他從未把「公子」當成競爭對手,畢竟六月看「公子」的眼神,和看他是一樣的冷淡。 只有偶爾談到六月感興趣的話題,她的目中才會發(fā)出光彩。 …… 六月輾轉(zhuǎn)幾圈,回到「富人」安排給她的小房間中。 「富人」出發(fā)前帶了有十來個人,其中有名廚子,三個開船的,三個水手,三個負責日常清潔的,除六月以外的其他愚人眾員工愣是一個都沒有帶。 要是不關(guān)注潘塔羅涅幾乎廢寢忘食的工作狀態(tài),這配置都不像出差,更像是一個有錢人帶著一群仆人去至冬旅游。 六月目前休息的地方,不如「富人」辦公的地方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生活設備都有,暫時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這段行程。 希望不要有意外…… 希望她制作神之眼的秘密不要被潘塔羅涅發(fā)現(xiàn)…… 希望快點把巖元素的神之眼銷毀…… 她的短期目標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為此還要再努力努力,研究下潘塔羅涅平時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找準機會靠近去把神之眼摸出來。 六月洗好澡,換上暖乎乎的藍色睡裙,抱著她同樣暖暖的鯨魚布偶入睡。 半夜時分,船平穩(wěn)地行駛在海面上。 有船長提醒,這艘船即將進入暖寒流交界的海域,溫差驟變,讓大家關(guān)好窗,做好保暖的工作。 六月被叫喚聲吵醒,輾轉(zhuǎn)了幾圈,又聽到了窗外有鯨魚的低吟。 大鯨魚……怎么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披了件外套就出門,來到了船艙之外。 外頭的寒風凜冽,船上的所有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站在甲板上,在鯨魚越來越凄慘的叫聲中,海水正逐漸被染紅,血腥味彌漫。 兩船一前一后地幾乎同行,對面的船已然停下來,「富人」的船在聽到鯨魚的叫聲后也停下了,發(fā)出鳴笛預警。 “公子大人!公子大人!” 有人舉著喇叭在喊,連同六月都能聽到,“有東西卷到了船槳發(fā)動機里,周圍……周圍的海水,都,都是血水!” 第51章 別哭 海面在涌動,濺起的冰涼海水冷冷地打到六月的臉上,攜帶著一股腥味。 從鯨魚的叫聲中,六月聽到的是絕望的求救。 她原來是能通曉海底生物的語言的,上岸后這種天然的能力就退化了,退化到跟人差不多,只能聽到單純的聲音,聽不見它們聲音之中所包涵的意思。 但,那叫聲異常凄厲,就算聽不懂,也能體會到那條鯨魚此刻究竟有多害怕。 據(jù)目前的調(diào)查說,是一條生活在寒潮海域的幼年冷鯨,像被什么東西吸引著,不??拷麄兇紫掠?。 而后,它的前鰭卡在了「公子」那艘船的螺旋槳的扇翼里,使得螺旋槳的一塊扇翼損壞,另一塊扇翼貫穿冷鯨的鰭。 這條冷鯨年幼,沒有大鯨那樣的力氣去掙扎逃脫,而只能在原位哀嚎,哭泣。 「公子」那邊正在焦頭爛耳,畢竟螺旋槳壞了,就不能繼續(xù)行駛,有只幼鯨卡在那里,備用的螺旋槳現(xiàn)在也換不了。 既為同僚,「富人」船上的水手和船長都在幫忙解決問題。 “富人大人,現(xiàn)在該怎么做?”經(jīng)驗豐富老船長也沒辦法做出決定,他一開始是建議把冷鯨射殺,讓它沉海里,可「公子」那邊正極力阻止。 “將它的前鰭割斷,別耽誤了行程?!迸怂_涅淡淡地說。 本來這件事與「富人」并不相干,冷鯨撞的又不是他的船,他大可以甩甩手就走人,不必等人。 同行而不給出建議,遇上同僚遇難而不伸出援手,就是壞了首席執(zhí)行官給每位執(zhí)行官制定的基本行為準則。 即使不愿,潘塔羅涅也要去參和進去,表表態(tài)度。 然而就是他的表態(tài),讓聽到后的六月對他露出不解以及驚詫。 對六月而言,海中的鯨如同她的家人一般,而且她從小最喜歡的就是鯨魚。 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傷害到她的“家人”!執(zhí)行官的命令也不可以! “不行,不能割,割了它還怎么游回去?”六月站出來,不讓任何人采取犧牲冷鯨讓船重新航行的殘忍措施。 “愛莉妮婭小姐,不這么做整艘船就要沉下去,是鯨的命重要,還是人的命重要?”執(zhí)行命令的人看向了潘塔羅涅,請他指示。 六月轉(zhuǎn)到潘塔羅涅的跟前,求著他說:“我有辦法,我下去把它的前鰭抽出來就可以了!潘塔羅涅大人,求求您,讓他們別殺了它!” 看著六月難得表現(xiàn)出這種哀求悲傷的表情,潘塔羅涅動了惻隱之心,微涼的指腹貼在她臉上,抹去粘在上面的海水。 “誰叫你下去,這里海水的溫度在零下,它還沒救出來你就先冷死了?!彼奶鄣馈?/br> 六月同時也冷靜下來,思量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