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維萊特不解地問:“你們是手足至親,為什么要殺了他?” 約翰眼里燃燒著怒火,看不見半點悲痛。 他說:“誰和他是至親?從小到大,明明他哪里都不如我,可是父親就是偏愛他,給他安排工作,甚至就連這棟唯一的房子也留給了他,我住是需要支付租金的。真是可笑,我住自己的家還需要支付租金。” “這個家伙……從小我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我小時候喜歡畫畫,他說他也要畫畫,然后父親就送他去學(xué)習(xí),并且不準(zhǔn)我再畫畫。后來,我喜歡寫作,他說他也要寫作,然后父親又為他請了名師,勒令我不準(zhǔn)再進(jìn)行創(chuàng)作。明明做得更好,更聰明的人是我,可就是因為他,我喜歡的事情全都被禁止了,憑什么?!” “我成為一個醫(yī)生,并不是我多愛治病救人,有多偉大的理想,而是肯尼身體不好,父親要我當(dāng)一個醫(yī)生,好照顧他,為他調(diào)理身體。所有人都說肯尼有個好哥哥,呵,我哪里是哥哥,分明就是父親為他留下的一個管家,一條狗罷了。” 他咆哮著說出了自己壓抑在心里的不滿。 有人同情他,有人覺得他這么做也情有可原。 那維萊特卻對他無半點憐憫,目光冷冷:“你成年后完全可以脫離你的父親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你選擇聽從你父親的話,一邊照顧你弟弟,又一邊怨恨著他。你恨他是利益既得者,也恨他得到了你父親全部的愛,但這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因為你本可以擺脫?!?/br> 他冷眼看著約翰:“既然交代了,那就跟警備隊走吧,屆時諭示裁定樞機會裁定你的罪行?!?/br> 約翰的手被銬了起來,在被警備隊羈押離開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直站在那維萊特身邊的伊薇特,問道:“這位小姐,你是怎么這么快推理出一切的?” 伊薇特說道:“因為在看到尸體的第一眼,我就確定了這不是一起自殺。你對你弟弟充滿了恨意,所以在割開他的手腕時,泄憤般將傷口割得很凌亂?!?/br> 確定并不是自殺之后,其實就很好推理了,順著邏輯一盤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伊薇特看過這種手法的案件,她根本就不需要推理,只要回憶起那個穿著藍(lán)色小西裝,戴著一副眼鏡的小偵探是怎么說的就好了。 從案發(fā)現(xiàn)場離開時,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了,接近下班時間。 夕陽漸斜,黃昏鋪開天幕。 伊薇特偏過頭看向身邊的人,“最高審判官的工作很多吧,你一下午的時間幾乎都花在這個案子上了,公務(wù)沒問題嗎?” 那維萊特?fù)u了搖頭,道:“雖然公務(wù)繁多,但也不至于連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 兩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只是一個要去沫芒宮,一個要去蒸汽鳥報的報社。期間那維萊特提出要請伊薇特吃個晚飯,當(dāng)做是她幫忙破案的感謝,伊薇特笑著婉拒了。 “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何須感謝。” 拐過一個彎后,面前是一道長長的樓梯,。 伊薇特穿著的是高跟鞋,踩在樓梯上會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篤—— 篤—— 篤—— 她余光掃過一旁屋子的玻璃窗,干凈的玻璃上反射著人影。 垂眸看著地上的階梯,嘴角微微勾起。 在踩一級階梯時,伊薇特“一個不小心”踩空了,身軀晃了晃,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順著慣性往前栽。 一只手趕忙扶住了她的胳膊,沉穩(wěn)而有力,帶著她重新站穩(wěn)了。 等到伊薇特重新站穩(wěn)之后,那維萊特又迅速松開了手,一舉一動極為紳士。 伊薇特拍了拍心口,趕忙道謝:“謝謝你,那維萊特。如果不是你,我怕是要摔倒了。”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蹦蔷S萊特擺了擺手。 有了這個小插曲,伊薇特上樓的動作更加小心,步子也更加慢了一些。而那維萊特也分了些注意在她的身上,怕她又不小心摔倒,所以他雖然個子比伊薇特高,但卻和她一個步調(diào),慢慢悠悠地走著。 索性平穩(wěn)地走完了這一段樓梯。 “雖然這么問很冒昧,但……” 眼看這條路即將走到盡頭,那維萊特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壓在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伊薇特,你為什么要和萊歐斯利分手呢?” 他看著這位美麗的女士,眼里滿是疑惑不解:“你看起來并不像不喜歡他?!?/br> “那維萊特看起來不像是會關(guān)心這種事的人?!?/br> 那維萊特垂眸:“只是好奇?!?/br> 伊薇特并不意外那維萊特會這么問,但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著反問:“是萊歐斯利告訴你的嗎?” 獨角獸 見那維萊特眼里露出疑惑,她又補了一句:“我和他交往過的事?!?/br> 那維萊特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嗯”。 伊薇特眨了眨眼,試探性地伸出手拉住了那維萊特的衣袖,見他沒有表現(xiàn)出抗拒的情緒,這才笑吟吟地開口:“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那維萊特看了眼被伊薇特拉住的衣袖,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嗯。” 他很好奇人類的情感。 好奇為什么明明看起來還有感情的兩人會選擇分手。 伊薇特輕扯了一下手里捏著的布料,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湊近些,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