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爺牙一酸,這婆娘,講的都是什么話? “沒有的事!”他辯解了句,隨即嘀咕,“八嫂的確越來越不講究了……和新嫁的小嫂子別什么苗頭?!?/br> 十爺撇撇嘴:“不就是八哥慣的么?” 一時間,室內(nèi)安靜了下來。 九爺想到現(xiàn)下的處境,嘴里有些酸苦。 八哥前些日子和他商量,要扶持十四,和老四打擂臺。八賢王倒了,滿朝人脈還在,他被勸得雄心壯志又起,覺得這買賣大有可為。 可八嫂這都辦的什么事兒。 對付老四新過門的側(cè)福晉,這就是八哥苦思過后的手段? 就算這位側(cè)福晉背靠年家,就算年羹堯的勢頭如日中天——年氏也只是個女眷。男人的爭斗,扯不到女人身上。 說的不好聽些,這叫下作。 唉,還不知道老四會怎么報復(fù)。 想到四爺那一張臉,九爺打了個哆嗦,心頭越發(fā)戚戚,一旁的十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自顧自地飲起茶來。 . 外頭的紛擾,沒有真正打攪到雍親王府。 十三爺走后,四爺吩咐蘇培盛打開私庫,望著堆放滿滿的布料,難得思索了一會兒。 手上扳指被緩慢摩挲。 四爺抬眼問蘇培盛:“宮里賞的蜀錦放在何處,你可記得?” 蘇培盛:“……” 王爺?shù)臅r間多珍貴哪,恨不能一天六個時辰泡在朝堂,六個時辰泡在書房,日日如此,連帶著后院幾乎成了擺設(shè)。王府里頭,能夠天天見的,也只有被阿瑪檢查功課的三阿哥了。 像這樣開庫房、問布料,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蘇培盛飛快地道:“奴才記得?!?/br> 四爺頷首,轉(zhuǎn)而去了正院一趟。 福晉聽完他的話,點點頭道:“是該這么辦。妾身明兒便出門,辦得好了,也給娘娘出一出氣。” 又說:“年側(cè)福晉今天受了委屈。她年紀小,難免會想念親人,不如讓她額娘和兩位嫂嫂進府坐坐,對外說是來拜見我,您看?” 四爺一愣,同意了:“還是福晉想得周全?!?/br> 福晉嘆氣道:“也不知道她的傷如何了?!彪S即比劃起來:“這么大一塊青紫……” 四爺默然,方嬤嬤嘴角動了動,這話題是不是不太對勁? 用晚膳的時候,四爺稀奇地朝年嬌臉上看了又看。 盡管傷處好了大半,剛經(jīng)歷了一場“酷刑”,年嬌依舊警惕。 她眼睛紅紅地小聲問:“怎么了?” 四爺:“沒怎么。” 待撤下碗筷,他道:“方才蘇培盛送來的衣料,都是你常穿的顏色,改日可以新做幾身?!?/br> 提起這個,吃了一大桌清淡菜的年嬌更加滿肚子怨氣。 誰喜歡那些淡青淡綠淡白?她想吃豬蹄穿花衣! 見年嬌毫無反應(yīng),四爺眉梢往下一壓,轉(zhuǎn)眼瞧向她的膝蓋,便又緩和了許多。 他想了想道:“福晉請了你額娘嫂嫂,叫她們明日來見你。” 年嬌愣住了。 下一秒桃香席卷,男人懷里猛地增加了重量。 年嬌攀上四爺?shù)牟鳖i,亮晶晶地望著他:“謝謝爺。爺是全天下最體貼的男子,其他人不及爺萬一……” 說到一半,她猛然反應(yīng)過來。 她謝的應(yīng)該是福晉,謝老板做什么? 算啦。抱都抱了,決不能半途而廢。 四爺沒察覺她的走神,也沒察覺懷中人的心思,全在怎么夸贊福晉上頭。 等到年嬌詞窮,他終于察覺了不對勁。 四周驟然變得寂靜,年嬌回過神,發(fā)現(xiàn)男人正定定看著她,眉目冷淡,視線鋒利地要將人洞穿。 年嬌心頭一慌。 清雋五官在面前放大,她傾過身,胡亂地親在了他的眼睛上。 溫熱持續(xù)了很久很久,四爺一動不動。 許久,才聽見她小聲地說:“爺?shù)难劬φ婧每??!?/br> 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大腿給我抱抱。 第8章 年家 年氏夸他的眼睛好看。 放在當下,這算是極為逾越,極為出格,能叫王府人仰馬翻的話語,任誰聽見,都能治她個大不敬,讓她學(xué)個三天三夜的規(guī)矩。 四爺冷靜思索,半晌,思索不出一個所以然。 他僵在那里,許久未動一下,直到溫熱褪去,眼皮顫了顫,這才緩緩睜開。 年嬌心砰砰跳地與他對視,驟然愣住了。 原先只是為了掩飾心虛、情急之下做出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她才沒有說謊。 年嬌忽地生出小驕傲。 在腦中搜刮一圈,沒有搜到贊美男人眼睛的詩篇,她只好遺憾地抱住四爺?shù)牟鳖i,求證般地問:“是不是?是不是?” “……” 四爺嗓音發(fā)沉:“你有膝傷,今晚就免了?!?/br> 年嬌:“?” 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她疑惑了起來,免什么? 怎么盡說她聽不懂的話? …… 年嬌敏銳地覺察出來,四爺依舊沒有留宿的意思。 這怎么行,今晚就算她打地鋪,也得把老板留下來,否則何年何月才能混個好印象,活到一百歲保全年家? 眼見男人把她抱到床邊,給她端正地掖好錦被,繼而準備起身,年嬌伸出手,不偏不倚地攥住四爺?shù)囊滦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