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時間過得真快?！?/br>
    恣意撓撓頭，駕馬湊近秦破道，小心翼翼地問：“大人，要不要屬下尋些美人兒來？”

    秦破道斜眼：“....”她看上去很需要□□的撫慰嗎？一個個地起哄要給她找女人，現(xiàn)在就連恣意也這樣說。

    “滾。”

    恣意聽令：“誒?！惫怨缘貪L回自己行進道路，目不斜視地駕著馬。

    等他們回京，冬至就準備來了，皇帝特意賜監(jiān)察部每人連休半月，賞銀百兩。

    難得休沐，不用干活，秦破道悠閑地趴在炕上，漫無目的聽著秦利嘮嘮叨叨。

    “秦叔，耳朵都要生繭子了?！?/br>
    “琦玉，何時回來？”

    秦利沉思：“估計，最快也要來年春天吧?！?/br>
    秦破道沉悶地嗯了一聲，“遲點回來，也是好事。”，翻個身，將被子卷成一團，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砰砰砰??！”

    煙花在燃放，人們在歡呼。

    又過年了。

    秦破道托著下巴蹲在一處屋檐上面，俯視著百姓相聚的愉悅，她的心情很是復雜。

    笑得真幸福，秦破道拉扯自己的臉幾下，她...好久沒試過笑了，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安晏，我有新的心上人了，你的惦記真讓人惡心?！?/br>
    “你怎么還沒死，小安晏？”

    “等我的小孩長大，我會帶他們來你墳頭，好生敬仰何為瘋子？”

    不知何時起，腦子的聲音就沒停過，日日夜夜地折磨她。傾聽這些聲音那么久，秦破道都聽出些感情了，雖然內容是不堪了點，至少聲音和語氣挺像的。

    秦破道麻木地起身，回去自己的府邸里。

    “公子?。?！”

    “？”

    秦破道有些吃驚：“琦玉，怎么提前回來了？”

    琦玉得意一笑：“屬下聰明，進程便快了些?！?/br>
    秦破道給琦玉倒上一杯酒，沉穩(wěn)地贊了她一下，等琦玉喝了酒后，秦破道就帶她來娘親的牌位前。

    “娘親，她是琦玉。”

    琦玉恭恭敬敬地插上三炷香，虔誠出聲：“夫人，屬下有幸能與公子重逢，屬下定會顧好公子性命，還請夫人放心?！?/br>
    秦破道拍拍她的肩膀，往前走了兩步，拿出骨灰盒往空地里倒，“嘩啦啦?！?，數(shù)不盡的沙子掉落在地面上，看得琦玉無比震驚。

    秦破道坦然地撿起一瓶藥水，將它遞到琦玉手里。

    “毒，看著用吧。”

    “公子...”

    秦破道摩擦著牌位，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幼時逃避追殺，不小心讓骨灰盒掉進水里，灑得整條河流都是骨灰。一焦急，我直接跳進河水里試圖撈回一些，可我從小不識水性，差點就淹死了。”

    “好在，有一個路過的小姑娘跳下河里，將我撈了起來，這才躲過一次劫難?！?/br>
    “地面的沙子，便是那條河河邊上的沙子?！?/br>
    琦玉不忍，握緊了手中的毒水。

    秦破道回過頭，直接摔爛了牌位，放浪不羈地掃掉桌上所有貢品。平日的恭敬，不過是她多年的愧疚，是她讓娘親魂飛魄散，常?；诤薏灰选?/br>
    其實，她的娘親，早已不在她身邊了。

    但這樣的破壞行為，稱她一聲瘋子也不為過。

    “明日，陪我去一趟寺廟?！?/br>
    “是，公子！”

    旭日東升，街道上遍布紅炮仗的碎紙，空氣還殘存著煙火味，熏得旁人涕泗橫流。

    開年，寺廟比以往都多人，他們都攜家?guī)Э诘剡^來，給道路增添了幾分喜慶，除了秦破道三人，路上的行人避之不及。

    她們周圍沒人敢擠，跟瘟神一般，秦破道倒覺得挺好的，沒人擠過來空氣都清新一點。

    “公子，我們?yōu)槭裁磥硭聫R？”

    “還恩?！?/br>
    輪到琦玉驚訝了，自家主子居然會欠別人恩情。

    “沒什么出奇的，君子論跡不論心，那方丈當我是世間上的一個受苦者，在我被追殺時幫忙隱藏蹤跡，雖然他是為了寺廟不陷入殺戮中?！?/br>
    談話間，秦破道一行人來到寺廟山頂處，這里幾乎不存在香客，只有幾位的僧人在掃雪和塵灰。

    “施主，可是要找玉清方丈？”

    “對?！?/br>
    小道長雙手合十，微微躬身：“稍等片刻，方丈正在教習，等教習結束后，施主可以去前面的廟堂找方丈?！?/br>
    “好?！鼻仄频来蛩闳R堂等方丈，可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不由得叫住小道長，“道長，你可會算卦?！?/br>
    小道長重新雙手合十，謙虛道：“略知一二，暫且比不上同門師兄?！?/br>
    “沒事，有你就足夠了?！?/br>
    話說到這份上，小道長不好再推拒，便帶秦破道他們三個人來到廟堂的偏室。他引領著秦破道心里默念所求之事，再扔簽、投幣，但所得卦象皆為大兇之兆。

    小道長擰緊眉頭，似乎是疑惑卦象如此兇險，仿佛是不解地抬頭看了一眼秦破道，秦破道倒是淡定，輕抬下巴，示意他繼續(xù)。

    可...

    額外給秦破道多算十卦，卦象依舊是兇卦，卦卦無生路。

    驚得小道長瞪大眼睛，忍不住抬頭問秦破道：“敢問施主，所求何物何事？”

    秦破道見小道長略顯驚恐，多半卦象不好，如此因果不該牽連他人，秦破道便搖了搖頭，隨手將身上的銀錠丟進了一旁的功德箱。